第53节
  时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姜姒妗浑身都在不由自主地发抖。
  终于,姜姒妗意识到胸前?的束缚消失不见,但她呼吸却越发艰难,甚至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还?在吻她,却不止是唇,由唇到脸,再往下,锁骨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呼吸喷洒而来,姜姒妗死死咬住唇,再往下时,他有些停住,呼吸却是没停,热度一直在蔓延,潮湿的呼吸在她的上方停留。
  姜姒妗杏眸涌上潮意,和成亲那两?年的同?房不同?,她紧张难耐,浑身战兢,说不出的滋味。
  衣裳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挂在臂弯间,其实和□□快要没有区别,他也不是没有凌乱,衣襟被松开,有冷白的肌肤露出来,两?人快要肌肤相贴,气氛也暧昧旖旎不清,姜姒妗不知道他的停顿是什么意思,是给?她后悔的机会么?
  当他吸吮住时,姜姒妗蓦然抓住了他的衣襟,浑身不由自主地紧绷,脚趾都忍不住地蜷缩。
  她意识含糊时,终于了然——他不是给?她后悔的机会。
  他只是给?她时间,叫她清楚地意识到她上方的人是谁。
  姜姒妗的脖颈仰起?一道修长美丽的幅度,他第一次和她接吻时还?好生疏,但如今他一寸寸往下,凭口?舌,无师自通,叫她咬紧唇才能抑制住要溢出的破碎声。
  好一阵,他又停下来。
  他抬起?身,拂过粘在她脸上的发丝,慢条斯理的语气:“忘记你喜欢这?双手?了。”
  姜姒妗有一刹间清醒,她想要否认,但他没给?她否认的机会。
  他又要来亲吻她的唇,姜姒妗猝不及防地偏头避开,叫他落了个空,那人俯在她身上,低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地问?:
  “这?是嫌弃我,还?是嫌弃你自己?”
  他问?话时,手?也不安分,姜姒妗被逼得滑下眼泪,她咽下呜咽,一颗心跳得不停,让她浑身紧绷得发抖,她不想回答他任何问?题。
  偏头想要躲他,却是不慎坐在他掌心,叫她倏然浑身绷直。
  陡然间,她瘫软在他怀中,如同?烂泥般再没有一点力?气,浑身有些颤抖,抽噎声再也抑制不住。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他收回手?,借着清水洗净,指腹在浅淡的月色下泛着褶皱,余光瞥见这?一幕,叫姜姒妗心脏险些一停。
  她堪堪挪开眼。
  水声在耳侧响起?,姜姒妗装聋作哑地埋着头,身体深处的浪潮还?未彻底褪去,他重新揽上她时,姜姒妗浑身一抖,不由自主地有些抵触。
  某人垂目,不紧不慢地看向她:
  “过河拆桥?”
  姜姒妗好恼,她又没有要过这?个桥,明明是他非要……
  姜姒妗再忍不住咬声,抽噎后的声音透着绵软,杏眸含着盈盈水意,透骨生香都是风情,控诉埋怨也显得不轻不重,没有一点威慑力?:
  “……你好过分。”
  第42章
  她杏眸都是红的,可怜地?窝在他怀中,让人不忍欺负。
  裴初愠自觉也没欺负她。
  她抗拒得那么明显,裴初愠只好一点点洗漱,从里到?外,仔仔细细地不放过任何一处,水壶中的水不剩多少,全?部被他用完,等许久,她才许他又碰她。
  他又俯身亲她,她嗓音些哑,哼哼唧唧也格外绵软,瘫着身子依偎在他怀中。
  许久,裴初愠松开她,怀中人双眸有些涣散,他好不容易止住亲她的念头,将外衫替她披上,粉饰太平地?掩住些许风情,时节渐冷,她身娇体弱,裴初愠不敢叫她受冷风。
  姜姒妗理智一点点回拢,杏眸水氲,裴初愠受不了?她这样看:
  “饿不饿?”
  姜姒妗伏在他肩头,一点点轻喘着气,她没回答裴初愠,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仿佛鹌鹑一般不敢见人。
  她披的是裴初愠的外衫,她的裙裾脏了?,痕迹斑驳,叫人忍不住地?脸热,她也不敢叫人看见这一幕。
  许久,等她平复,不再觉得身体深处有浪潮余韵,才敢出声?,含着哽咽可怜:
  “怎么办啊……”
  裴初愠只好亲她,低声?:“我叫人来收拾。”
  姜姒妗脸红了?个彻底,绯红从耳畔一路烧到?脖颈,她披着他的外衫,被人打横抱起,放在床榻上,床幔被放下,若有似无地?遮掩住内里的情景,姜姒妗埋头躲起来。
  裴初愠叫了?人。
  卫柏没敢进来,是安玲进来的,连带着裴府中的两个婢女。
  安玲还有点不安和紧张,一进内室就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还有空中弥漫的些许蘼乱味道,叫她有点面红耳赤。
  裴府的两个婢女头都?没抬,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东西,还恭敬地?服身问了?一声?:
  “主子,是否要叫热水。”
  裴初愠淡淡地?颔首。
  安玲目瞪口呆,左看看右看看,忽然觉得好像只有自己在心惊胆战,她忍不住地?抬手摸了?摸鼻子。
  她亲自将姑娘的衣裙收好,和裴府的两个婢女一起退出去。
  姜姒妗在床幔后,也闹得脸色潮红,禁不住地?咬唇,清醒后,女子的矜持和羞赧仿佛要从骨子中冒出来,叫她紧张得脚趾都?要蜷缩。
  很快,一桶热水被送进来。
  室内也恢复安静无声?。
  裴初愠拉开床幔,将某个装作鹌鹑的人捞在怀中,知晓她脸皮薄,裴初愠也没有说臊她的话?,低声?:
  “我替你沐浴?”
  裴初愠很乐于替她做这些事情。
  姜姒妗要拒绝,但她好不争气,明明好似也没有做什?么,但她的两条腿在不断地?发软,叫她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有人打横抱起她,最终,她落入温热的水中。
  六扇屏风挡住净室的春光,姜姒妗过河拆桥,要将他推出去,但推搡了?许久,也没能叫他有一点动弹,反而是溅了?许多水花。
  水声?暧昧,好似要传出去,吓得姜姒妗松手,提心吊胆地?转头看向窗外。
  有人抓住她的手,拿住帛巾,当?真是要准备替她一点点擦洗,姜姒妗浑身僵直,她咬声?:
  “外面有人……会听见……”
  他声?音轻描淡写:“不会。”
  他又俯身亲她,净室内响起吸吮水声?,也有水花溅起,打湿了?衣裳,仿佛是斑驳的痕迹,叫姜姒妗没眼看,她不堪地?闭眼,一时也云里雾里地?分?不清是什?么水声?。
  呼吸发紧,将要窒息,水声?仿佛有些刺激到?他,姜姒妗被逼得有点喘不过气,原本推搡他的手不知何时变成搂在他脖颈借力,有手指在一点点替她清洗,叫她忍不住地?呜咽出声?。
  许久,他终于松开她。
  水润得好厉害,叫他手指泡得发白起皱,姜姒妗不敢看,有人埋在她颈窝,低声?暗哑:
  “洗干净了?。”
  姜姒妗耳垂红得要滴血,也有点咬牙切齿地?恼:“你过分?!”
  浪潮仿佛去不掉,被他刻在身体深处,但她终于完整地?说完一句话?,不再断断续续,却也气息微喘。
  裴初愠不认:
  “舒服的是你,怎么会是我过分??”
  他衣裳湿了?许多,浴桶不高,他屈膝半跪在地?上侍弄她,藏住身下叫人心惊胆战的硬度,却藏不住眼底和话?音中的欲念。
  姜姒妗被他倒打一耙的话?彻底堵住,浑身红得仿佛煮熟的虾子,她睁着一双含着水氲的杏眸恼他。
  裴初愠闷笑。
  说实话?,她的恼意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只叫人想好好欺负她。
  但裴初愠不敢将人欺负得狠了?,水温还未凉,他就将人捞了?上来,帛巾随意替她擦了?擦身子,很快拢入怀中,有人恼他,也不领情:
  “我自己能走。”
  “没有鞋。”
  她的绣鞋早在案桌上胡闹时就被不慎掉落了?。
  姜姒妗呃了?好久。
  鞋掉了?,他难道不会去拿给?她么?
  有人掐了?掐她后颈,声?音轻描淡写:“没有人使唤过我。”
  她哀怨满满:“裴阁老好生高贵。”
  裴初愠被她逗得闷笑。
  她头一次叫他裴阁老,平日都?是叫他裴大?人,大?人大?人,往日觉得生疏,但在案桌上胡闹她无意呢喃两声?后,倒也叫人品出些许趣味。
  终于将人放在床上,他转身回去,弯下腰,指骨曲折,勾住凌乱掉在地?上的绣鞋,捡起拿回来。
  在床前摆得整整齐齐。
  姜姒妗怔怔地?看着这一幕,他弯下腰,声?音含着浓郁的情绪,也勾着浅淡的笑:
  “不高贵,服侍姜姑娘是应该的。”
  姜姒妗心底的那点恼意轻而易举就散了?,她觉得他当?真是花言巧语,叫她恼也不是不恼也不是。
  姜姒妗忍住心底情绪汹涌,视线落在他身上,有点嫌弃般地?皱了?皱脸,她偏开头:
  “好脏。”
  陡然被嫌弃,裴初愠只能转身去洗漱。
  姜姒妗重新转过头,看向他的背影,她轻抿出,许久,她低下头,掩住杏眸中难于言说的情绪。
  有人送来热水,也送来温热的饭菜。
  外面,卫柏拎了?拎安玲肩膀处的衣服,抬起下颌:
  “有人守着,走吧,去吃点东西。”
  安玲瞪了?他一眼,拽回自己的衣裳,纠结得格外明显:“时辰不早了?,我得等姑娘。”
  卫柏见她对自己避如蛇蝎的模样,轻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