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有种爱,叫有且只有
  【数学里有个词叫:“有且只要,”它多温柔,有且只有你一人,有且只爱你一人,凡你说者,皆为我所愿——顾瑨珩!】
  嫣红的双颊,通红的双眼应该是炙热的。
  眼下,却格外苍白,没了一点血色。
  “罢了,都是我咎由自取。”她抿着唇,撕裂的痛感在心里跟火一般,如一副镣铐,永远的将她禁锢在原地,这一生都不得自由。
  她颤颤巍巍的起身,摇摆不定的来回晃荡。
  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什么,复又折回来,重新蹲下。
  打开地上横躺在那的垃圾袋,认真且执着的将地上的酒瓶一一拾起,整个动作盲目又机械。
  站在原地的一众人等,每个人心里都很是难过。
  米琼抿着唇,低着头,眼底近是心疼又格外难过。
  她用力阖上眼眸,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她有多倔强,从小她就知道,可这一次就真的走不出来吗?
  不爱,谁也没有办法。
  站在那的人,想起年近半百的舅舅,想起那个慈爱曾抱她在怀,逗她玩笑的舅舅。
  如今,看到表姐表面越是生气,内心就愈是柔软,那个不肯轻言喜怒的舅舅,暗暗红了眼眶的样子。
  米琼三两步上去,一把拉住她,质问道:“宿馨茵,你醒醒吧,醒醒好吗?他不爱你,你就活不下去了是吗?”
  “连同着尊严,家人,和你自己的底气都准备全部丢掉,这一生就这样自怨自艾,自暴自弃是吗?”
  “可是他不爱你,他错了吗?你需要他的爱,他就一定要还给你吗?你付出了,他就该感恩戴德吗?”
  “可是,那不是爱,那是道德绑架啊姐。”米琼深吸一口气,手指揪着衣角,眼眶通红,数度哽咽。
  “不对等,没有按照你的心理预期。我们每个人就应该做感情里的清道夫去指责,去唾弃,去远离他吗?”
  “可是表姐,榆大哥他没有错,若这个男人真负了你,我,我们,每一个站在这里的人都会站在你这边,为你讨一个公道,要一个公平。”
  “可他不是,他只是不爱你。不爱,他没有错。”蹲在那里的人,目光空灵。
  漆黑分明的眼珠,眼泪刷得一下落下。
  过了好久满脸泪痕的人缓缓起身,她手指捂着心口看着她,喃喃道:“米宝,这里真的好痛,疼得难以呼吸。”
  “是啊,他没错,他从来都没错,我现在连看见他都成了一种奢侈。”
  米琼上前两步,紧紧抱住宿馨茵。
  姐妹俩抱在一块伤心,站在一旁的围观者一个气愤,一个淡定。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顾瑨珩你说说宿馨茵到底哪里不好,既然和她在一起过,为什么不好好在一起给彼此一个机会呢?”乐嵘戈偏着脑袋,目光濯濯看着一旁的男人。
  全程淡定的脸上没有一点波痕的顾瑨珩单手抄兜,另一只手握着他的姑娘懒散至极。
  “你……你不生气啊?”
  他有些好笑,定睛看她:“为什么要生气,人正主的妹妹刚刚不是说了吗?”
  “不能因为她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就偏帮,觉得她是对的。她是,榆次北亦是。”
  “感情里没有对错,若她是对的?”男人眼神示意,未说尽的话点到为止。
  乐嵘戈坦然一笑,眨了眨眼,丝毫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
  她笑着补充:“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男人一脸兴味,眉眼微挑,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微垂着看她。
  “若我对宿馨茵起了怜悯之心,那对榆次北和他身后的人都不公平。若是那样的话,说到底萧芷烟喜欢你也没有错。”
  她眉眼弯弯,忽然笑的跟个孩子般纯洁无瑕。
  “多么聪慧的姑娘,一点就透。”顾瑨珩满意的摸摸她的小脑袋笑的满脸自豪。
  “其实,我本来就觉得萧顾问喜欢你没有错,前提是她不能公报私仇的为难我?”乐嵘戈傲娇的说。
  这就是他喜欢的姑娘,三观始终正直。
  从不因不该有的罪名去苛责,去为难。
  心下一软,男人笑容比刚刚愈发宠溺。
  手指动了动,摸着她的脑袋,又揉了揉。
  突然,掌心里毛茸茸的脑袋动了动,倏地,退出点位置狡黠的问:“不对啊,你是因为有我了,榆医生有谁啊,难道也有了?”
  “???”这姑娘说话怎么这么语不惊人死不休。
  默了一会,顾瑨珩嘴唇微张,看着她的目光愈发浓烈,“榆医生,他有了,确实是有了。”
  未尽的话在口中反复咀嚼,却也不曾指代清晰。
  “啊?”他的姑娘一脸好奇,眉目清奇看着他笑。
  面对某人的好奇心,和求知欲,不想骗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尤其那位,还有什么不婚主义倾向?
  两边,一边是多年相处的闺蜜,一边是。
  如此,说出来又何必让她两难呢?
  顾瑨珩笑,摇摇头,所以告诉你,看着你,让你难受?
  傻不傻,这亏本的买卖他顾瑨珩才不做。
  想想就头疼的男人到嘴边的话深深给咽了回去。
  “我只能告诉你,他心里有一个很柔软的存在”
  “所以说,榆医生真的有对象了?而且你知道……”她双手背着,皱着眉,一副凝神状。“会是谁呢?那么多年都没有,怎么忽然就有了。”
  “谁那么厉害,忽然好想知道啊。”拧着眉的姑娘一脸好奇,天真的模样摆在脸上满满都是好奇。
  她转头,对着男人眨了眨眼笑。“就,不能透露一点点吗?”她撒娇的问。
  男人摇摇头,试图坚定。
  不过的确很受用她这幅模样,软娇中带着点灵气。
  乐嵘戈凑过来,噘着嘴讨好的看他。红唇润泽,一闪一闪的。
  顾瑨珩没忍住,手指就着她凑近的位置,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被亲的姑娘一脸懵懂,故作纯和的眨眨眼,很是乖巧的问:“你亲了,亲了,也不能透露点吗?”
  男人忍了忍,再度摇摇头。
  小姑娘十分记仇,当下立马缩了回来,顺带脱离了男人的桎梏范围内。
  见罢,顾瑨珩皱皱眉,欲要伸手在将人揽回来。
  乐嵘戈格外有先见之明,一副要和对方拉开距离的架势,小姑娘忽然伸出手挡了一下。
  男人看着莫名拉开的距离气的牙痒痒。
  还真是……长出息了啊?
  顾瑨珩眉头紧锁,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笑。
  莫名就觉得自己怂了一截的人没什么出息的低着头也不说话。
  饶是很有骨气的哼哼,噘着嘴,一副不为美色所动,不为暴力所屈的态度叫顾瑨珩恨不得把这个小没良心的叨进怀里,狠狠欺负上一通才算舒心。
  哪知道,这小家伙倒是没有先见之明,站在原地懒懒嘟囔道:“哼,不告诉我,不告诉我,不告诉那就算了,我就当被狗狗咬了一口。”
  “怎么,被狗咬了,我还能咬回来不成。”气呼呼的人瞪着一双圆眼撑的多大,看着前方幽怨愤懑。
  被气的笑出了声的男人,微微皱眉。
  舌尖轻抵腮帮转了一圈,气音冷嗤,笑声不明。“我看,是几天没收拾你,你就是存心气我是吧。”
  男人微翘的舌头红润、圆滚、饱满,微微抵在唇角,双手叉腰看上去性感雅痞。
  又莫名带着一股子撩劲,哪哪都让人垂涎。
  男人缓缓将手从他那公狗腰上移开,乐嵘戈原本就垂涎他的美色,此时顾瑨珩一举一动都刻意魅惑着她。
  他十指修长,长期锻炼的骨关节比寻常男人的指关节粗上一点,修长粗粝的手指线条十分有型,指尖一举一动明明是不经意却让人忍不住的牵引视线。
  见目的达到,顾瑨珩慢慢将手移上来些,停留在她脸颊两侧这才停手。
  伸手在她靥红白皙的双颊上狠狠捏了两下,才算解气。
  原本嘴巴含糊不清的人,咕哝着不好说话,嗷嗷叫唤。
  下一秒,顾瑨珩直接将人带进怀中,双手用力箍紧。
  胸腔里呼吸像是要被彻底挤出来,乐嵘戈反手拍打了两下。
  “喂,你怎么那么小心眼,你不也没告诉我,还不准我过过嘴瘾?”呢喃着撒娇的姑娘幽怨的开启碎碎念。
  男人逐渐松了力气的双手,改成虚揽。
  他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曲指轻刮了刮她的鼻尖,模样宠溺的不得了。
  “有些人说不清哪里好,可就是谁也替代不了。”他字正腔圆的声音逐字逐句道,男人下巴贴着她脑袋,有意识的蹭了蹭。
  一语双关的话,她怎么会听不懂呢?
  爱情啊,真的是最无法丈量,也没有道理可言的事情。
  听得心下一暖的姑娘,眉目舒展,唇角微弯成一道弧度,反手紧紧拥住男人。
  他抱着怀里软乎乎的姑娘,手指顺着她的发尾像是在她顺毛似的。
  眼神测了点笑,真要是知道对方是谁,看你可还会说这样的话?顾瑨珩目光游离,看向远方。
  放空的情绪,逐渐清明。
  他揽着她的动作改成环绕,乐嵘戈乖乖窝进他怀里,看着来人一脸囧态。
  “什么情况啊这是?咱们体校这是被谈了影视化?捐出去,搞拍摄现场呢?”魏仲闫贫嘴的笑。
  “你们俩我姑且当成是常态,反正秀恩爱胖十斤。”
  听罢,乐嵘戈立马奓毛,作势要从某人怀里出来。
  顾瑨珩笑着哄着怀里的人,“乖,咱不和单身狗计较,他这是羡慕嫉妒恨,没有幸福肥滋润的人还能日益见胖,也是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