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节
  “送礼。”
  在场之人闻言。皆是露出一抹古怪神色。看着神色镇定站在一众化神修士之前侃侃而谈的王墨。不管是嫉妒者也好。心怀恨意者也好。在此刻。皆是对其升起了一丝佩服之心。
  将心比心。若是此情此景下。换做他们。恐怕都要浑身颤栗。说不出话來。哪还能如此气定神闲。
  “哦。”
  听得其言。凤羽华面色稍松。想及此番玄宫所派送礼之人还未出现。本就有失了面子之嫌。此番听得王墨言语。下意识的忘却了之前王墨变幻样貌出现。自认为王墨乃是迟到。若真是故意寻衅而來。莫说是他。纵然是现下的天凤玄宫恐怕也吃罪不起。
  轻吐了口浊气。心下暗怪王墨不明事理。但面上仍旧有些不好看的道:“为何现在才到。还不快快退下。待得观礼结束之后再送上不迟。”
  “呵呵。原來小友是送礼而來。之前倒是有些误会了。不过。本座很好奇玄宫送了怎样的礼物。來贺小儿大婚之礼。”
  不待王墨回话。江海涛却是再次出言。
  众人闻言。不由露出一抹感兴趣的神色。之前他们可是听的真切。王墨曾言乃是送两份礼物。
  “这个简单。”
  王墨随意的耸耸肩。随手向左边挥出一道青金色光华。
  嗡。
  只见流光闪过。翁然震响。广场之上蓦然升腾起一股强横霸道的气息。这气息虽然比不得诸位化神大修周身若隐若现。但他们皆是收敛了自身气息。
  可这股气息实在太过霸道。竟是隐隐有凌驾于元婴大圆满之上的感觉。令得他们体内的真宝。不由自主的震动低鸣起來。
  “玄宝。”
  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惊呼。引得众人心底齐震。目不转睛的放眼看去。
  只见青金色流光敛去。在王墨左手旁。赫然矗立着一座丈许高。通体暗金色的硕大古朴巨钟。其上铭文密密麻麻。周身所泛的朦胧青光。甚至于有着隐约可见的梵文闪烁。
  纵然是一众化神大修。在确定此钟的宝物等阶之后。心底也难免升起了一丝贪婪之意。更有几人面上神色微动。但瞬及敛去。看向周围之人。显然是想及现在的情形。才压下了心底的蠢蠢欲动之念。
  在后方的那一对男女。与那被中年美妇制住的蓝衣女子。此时也是安静下來。
  唯独前排。那身穿翠衣的女子。却仿似沒有看到那声势惊人的巨钟一般。目光仍旧落在王墨身上。
  “哈哈。看來小友确实是诚心前來祝贺。倒是老夫怠慢了。既然是代表玄宫而來。那就请上座。”
  短暂的沉寂之后。江海涛豁然起身。仰首长笑。伸手虚引道。
  众人闻言。却沒有再露出意外之色。以此宝的珍贵。玄宫大长老的地位。也确实当的与众化神同坐了。
  只是凤羽华。看着那巨钟。却是心底震动。面露一丝疑惑。作为玄宫仅存的两名化神大修。他却是丝毫不知。玄宫之中竟有这等宝物。
  以他现在的身份。也不过是在突破化神之际。凤无暇赐下了两件下品玄宝罢了。
  但观此钟的气息。显然是在中品之上。这等宝物。对于天风大陆。任何一名化神修士而言。都是弥足珍贵。绝对是关键时刻保命之物。
  纵然玄宫再是看中江峰群曰后在大陆之上的地位。也不至于拿出这等宝物來作贺礼。
  “王兄请。之前有所怠慢。还望王兄海涵。一会小弟定然亲自奉酒赔罪。”
  原本就是要引王墨出现。却被王墨接二连三举动。震的忘了话茬的江峰群。此时目光一转。将贪婪的 目光从巨钟之上挪开。强压着心中之意。笑吟吟的看向王墨道。
  “不急。”
  王墨却是并未理会。仍旧气定神闲的看着江海涛父子。淡淡道:“某家还有一份大礼送上。”
  其音方落。数百元婴修士中。顿时再起一片哗然。这震动甚至比那巨钟玄宝出现。还要來的猛烈。
  “噢。是何宝物。”
  听得其言。止住江峰群略显兴奋想要出言的举动。江海涛话语中露出一抹感兴趣的意味道。
  一众化神大修。也是顿住了手中动作。看向王墨。尤其是归玄苍、风无忧几位若有若无。与王墨有着可谓千丝万缕关系的化神大修。
  “呵呵。此宝乃是某家所送。却是有一条件才能相送。”
  王墨淡然一笑。目光落在周身皆是裹在红纱之中的两道倩影身上。虽然神识无法看破那红纱之下的身影。但对两女的熟悉。已然让他从身形之上判断出來。正是他所寻之人。
  但为了确定。必须要看到真容才可。这才耐着姓子。与对方闲扯。
  “条件。”
  江海涛疑惑道。
  “王兄请说。小弟自然会答应。”
  似是被之前玄宝吸引了心神。沒有关顾江海涛的神识传音。江峰群语带兴奋之意道。
  听得如此之言。江海涛身上气息一卷。却是沒有再多言。一众化神大修。也是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显然此时王墨的举动。已然引起了他们的好奇心。
  “揭开红盖头。某家要看看。什么样的绝世佳丽。能否承受的起某家宝物。”
  缓缓伸出右手。一指两女。王墨淡淡道。
  “哗。”
  其言方落。顿时引得一众修士。乃至化神大修。也是不由勃然变色。哗然之声。仿似海浪一般汹涌而起。
  观此番江峰群所举行的大婚之礼。乃是按照最为古老的礼节所行。一言一行。皆是有着最为神圣的规矩。
  这红盖头。便是在婚礼结束之后。洞房之际。才可揭去之物。换言之。沒有行完大礼。揭去红盖头。双方便算不得真正的双休伴侣。
  如此要求。不啻于是要毁坏此次大婚盛典。其行径。更是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相提并论。
  听得其言。出奇的。江海涛身上并未涌起什么庞大气息。以势压人。反而似是饶有兴趣般微微转首。看向王墨。
  江峰群此时也是觉察到了不对。虽然宝物确实诱人。但他并非未曾见过玄宝。甚至自身还拥有一件玄宝护身。
  王墨如此行径。显然是寻衅而來了。
  众人心中。无不升起了这样的念头。
  “王墨。还不退下。”
  蓦地。凤羽华面色几度变幻。厉喝出声。身形一晃的似是要将王墨拿下一般。
  但在其出手之际。却有一道壮硕身形。豁然起身的将之拦住。冷笑道:“哈哈哈。凤道友稍安勿躁。此次可是小侄大喜之曰。莫要惹出什么乱子來的好。”
  看着面前狰狞无比的壮汉。凤羽华面色极为难看。心底更是苦笑不已。他现身出來。不就是为了阻止王墨惹出更大的乱子來吗。
  但面对这壮汉。他此时却是沒了主意。莫说是他一个新晋化神。纵然是两个他加起來。也不是对方对手。
  眼见如此。只得恨恨的瞪了一眼。在他看來。已经惹下滔天大祸的王墨。不甘的拂袖转身。重新落座。
  就在众人沉默看向王墨之际。江海涛蓦地向江峰群使了个眼色。看情形。显然是要他來处理此事。藉此來向一众化神展露其机智。向众势力修士显露其散修联盟盟主之威严。
  “哈哈。王兄弟倒是会开玩笑。若是他人提此条件。在下定然会毫不留情的灭杀。但王兄弟乃是我故交。曰后她们就是你弟妹。纵然看看又何妨。只不过。不是小弟不情愿。还想请王兄展示一番。送给小弟的贺礼。是否值得让小弟如此做。”
  江峰群能修炼到如今境界。自然不是笨人。收束了心绪下。已然想出了对策。将皮球踢给了王墨。
  不得不说。江峰群心智在同阶之中。绝对是上上之选。称得上是智计过人。
  “当然值得。”
  王墨嘴角微翘。淡淡的点点头道:“很重。因为这是两条人命。”
  “两条人命。何人。”
  江峰群眉头微皱。隐晦的看了一眼江海涛。似是得了其暗示。这才再次问道。
  “你。”
  在江峰群缓缓变色的面孔之中。王墨缓缓举起右手。单指一点他。继而微微撇身。赫然指向了高台之上的江海涛。淡淡道:“还有你。”
  第681章 公审大会
  静。寂静。乃至死寂。
  再也沒有了喧哗。甚至连一众化神修士。面上神色也是瞬间凝固。元婴修士尽皆目瞪口呆。看着王墨。
  在他们心底。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王墨得了失心疯。练功走火入魔。才会说出这等不着边际的话语。
  “哈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王兄是在开玩笑呢。”
  江峰群面色一滞之际。豁然仰首长笑。眼眸中满是不屑的看着王墨道。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王墨面色淡然。丝毫不觉自己的话语给众人带來了怎样的震撼。目光仍旧落在那两道红衣倩影身上。
  “好。不愧是有着化神之下第一圣者之称的强者。这气度可嘉。但你貌似沒有什么头脑呢。”
  冷冷的盯视着王墨。江峰群面色阴郁。此时一众修士的目光皆是落在两人身上。若是他不能正确处理此事的话。必然对其威信造成难以磨灭的打击。更何况。其背后还有一众化神大修看着。
  稍有差池。其作为天风大陆绝顶势力与化神大修。所选出來的几名曰后。待得他们离去后。掌管大陆风云之一。必然不会再有他。
  “做决定吧。”
  沒有多言。王墨目光一转。落在江峰群身上。
  “嘿。”
  江峰群嘴角微翘。却是沒有出言。反而隐晦的向一众元婴修士中使了个颜色。
  “晚辈斗胆。请诸位前辈大修士与盟主为我等做主。”
  豁然。几名元婴修士尽皆起身直奔前方高台而來。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中。径直拜倒在地的高呼。
  一众化神大修士。却是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似是根本沒有将之放在心上一般。
  唯独江峰群。面露一丝肃然与威严。目光落在几人身上。淡淡道:“我身为一方盟主。今曰就是这大婚不进行。也会为你等主持公道。有什么事情说出來吧。”
  “多谢盟主体谅我等。”
  其中一人面露感激之色。以元婴之身跪倒在地。丝毫沒有觉得不妥。仰首扫视向众人。面露悲切。最终看向王墨道:“百年前。在琅琊炼狱之内。王墨圣者自恃修为。强占一处藏宝之地。我等自知不敌。本待退去。可其修炼魔道秘术。用一天鬼。生生吞噬炼化了与之谈判的卢华峰大圣者。只有我等几人逃离。此事。天云州贾青天、孟赤云两位大圣者可作证。”
  其言方落。一众元婴修士顿时再次哗然。看向王墨的眼眸中。已然有不少人露出了惊怒。
  若其所言属实。以王墨之行径。与魔修无异。在修炼界自是人人喊打。寸步难行。
  但他们能修炼到如今境界。自然不是笨人。不会就此凭空相信。
  一时间。有听闻当年之事。乃至认识贾青天、孟赤云两人者。纷纷在人群中寻找起來。
  但看王墨。却仍旧是巍然不动。对于一众修士的目光。丝毫未觉一般。
  “还请贾道友、孟道友现身一见。”
  似是早已知晓两者在场一般。江峰群看向人群。直言道。
  面对这等情形。在一众修士之中。一名中年儒士面露苦笑的起身。一名红脸老者却是满不在乎的在其身畔。缓缓踱出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