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在想要怎么留住你。”
  “所以就派助理在门口守着我?”
  男人沉默了会。
  “抱歉,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相信我?”
  “不是。”厉潮抿着唇摇了摇头,“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
  他何德何能,凭什么可以留住他?
  就连爱,都是他靠假装别人骗来的。
  宋时眠又亲了亲他,换了个问题,“你是他分裂的第一个人格对吧?那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出来的吗?”
  厉潮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他顿了顿,不是很想回答。
  “抱歉,我……”
  他话还没说完,青年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慢慢往下。他的指尖像条灵活的鱼,趁他愣神的功夫就钻了进去。
  “真的不说吗?说了有奖励。”
  才刚成年的十八岁男高怎么可能忍得了这么露骨的挑逗?他按住宋时眠的手,咬着牙道,“哥哥……”
  宋时眠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最后是厉潮败下阵来。
  “是在手术结束之后。”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各种仪器和管子插了他满身,睁眼看见的只有一成不变的天花板和医生。
  那时候最快乐的时光是每天两个小时的玩耍时间,他拿着手机,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在学校的贴吧里搜索关于宋时眠的消息,偶尔看见一两张偷拍的照片就像是中了彩票,兴高采烈的存下来。
  他拿着那些照片想象着他的大学生活。
  心底的阴暗开始滋生。
  要是他是个健康的人就好了。
  能跑能跳,也不会胖到引人注目。
  要是他不像这么懦弱胆怯就好了。
  他可以自信、阳光,大大方方地站在他旁边,变得热情、勇敢,谁见了他们都会说一句般配。
  心底的执念太盛,阴暗的想法如同藤蔓疯长,于是事情开始变得不可控。
  “一开始他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病了,直到他留意到自己的记忆会丢失,有时候还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后来他在自己的房间安了监控,发现了另外一个‘自己’。”
  说完后,厉潮笑了声,“他其实很可恶,因为自己的懦弱创造出了我们,可又害怕我们,于是用各种方法遏制我们出现。”
  甚至还天真的以为可以在宋时眠面前瞒他一辈子。
  他的执念都因他而生,又怎么可能会在他面前瞒一辈子?
  宋时眠捧着男人弯下去的嘴角亲了亲,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道,“你回答得很好,听话的乖孩子是有奖励的。”
  厉潮掀起眼帘看他。
  青年从他的腿上滑了下去,并着双腿蹲在他面前,唇色在灯光下透着红。
  “这是奖励。”
  厉潮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他在关键时候将他的脑袋推了出去,“脏……”
  青年的眼睛里仿佛含着潮湿的雾气,雾蒙蒙的,像是要将他的魂给勾了过去。
  “不脏,你不是也这样对我吗?”
  “这不一样……”厉潮张嘴,声音艰涩无比,“我跟你不一样。”
  “可我们是伴侣。”
  当着他的面,宋时眠缓缓低头。
  “我也想让你开心……”
  “……”
  岂止是开心,厉潮觉得自己要开心死了,哪怕现在让他去死,他也乐意。
  心理上的刺激远比身体上的刺激大,才没一会,他就缴械了。
  他粗暴地将宋时眠从地上拽起来,不顾他嘴里的气味,压着人亲。
  他吻得很深,恨不得把人吞吃入腹。
  动作也很重,每一下都恨不得将他捣进身体里,血肉相融,像是要把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都刻上对方的名字,好叫他们生生世世都不分离。
  临到最后,厉潮张嘴咬住他的后颈,落下一个又深又重的标记。
  汗水和粗重的呼吸砸在后背上,滚烫一片,迷糊间,宋时眠听到了厉潮趴在他耳边道,“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这样说。
  宋时眠拽着身下的床单,来不及思考就昏睡了过去。
  -
  第二天宋时眠醒的时候又是十点后了。
  屋里的光线朦朦胧胧,高大的男人半弯着腰在床边给他涂药,冰凉的药膏接触到后颈时,宋时眠被刺激得缩了缩脖子。
  “冰……”
  厉潮垂着眼,细致地将药膏抹开,“忍一忍,一会就好了。”
  他看着他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眼底闪过一丝心疼,“抱歉,昨天晚上弄得太狠了。”
  宋时眠趴在枕头上歪脸看了他一阵,“你变回来了?”
  厉潮挖药的指尖停顿了下,低声“嗯”了一声。
  “我请了半天的假,待会想吃什么?我去做。”
  和主人格相处的时候宋时眠是最放松的,他靠在枕头上昏昏欲睡,闻言用思绪迟缓的脑袋思考了一阵。
  “想吃鸡公煲。”
  身后传来药瓶盖子合上的声音,厉潮似乎是轻笑了声。
  “可以,不过今天只能吃微辣。”
  微辣就微辣,宋时眠不在乎。擦完药他靠在枕头上赖了会床,然后才慢吞吞地起来刷牙洗脸。
  好在出去培训的医生终于回来了,听说宋时眠有想法,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