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节
  只见那队黑甲骑兵的首领缓步上前。一摆手中的熟铜棍。沉声喝道:“來者可是匈奴使者。”
  魏延在队伍中看得清楚。來的这些人都是刘欣身边飞虎亲卫。他打马上前。施礼道:“在下乃是第五军团副将魏延。奉赵将军、黄将军之命。与马将军一起护送匈奴使者至此。汝是何人。速速前头带路。”
  “在下侯弃奴。见过二位将军。”那首领拱一拱手。掏出一枚令牌。说道:“请二位将军将匈奴使者交给弃奴便是。”
  魏延、马超都认得那个令牌。有了这个令牌便是刘欣亲自下的命令了。不由对望一眼。一齐点头。勒马让开两旁。这里已经是襄阳地界。谅那些匈奴人也不敢玩出什么花样。别看这队飞虎亲卫只有百人。却都是从各军团中精心挑选出來的身经百战之士。皆可以一当十。要对付这数百个匈奴使者。那也是绰绰有余。因此魏延、马超二人并沒有什么可担心的。
  呼厨泉见到魏延、马超对这个丑陋的大汉也颇有礼貌。虽不知这个大汉是个什么身份。不过。想來也应该颇有地位吧。于是上前拱手说道:“在下便是匈奴使者。右贤王呼厨泉。请这位将军头前带路吧。”
  侯弃奴是个浑人。听到呼厨泉自称右贤王。心中老大不喜。冷冷地说道:“在下不是什么将军。只是我家主人的奴隶。哼。我家主公尚且不曾称王。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称什么贤王。”
  呼厨泉碰了一鼻子灰。心中恼怒。却不敢发作。只得跟在侯弃奴后面拨马向南。
  第456章实力和决心(补更)
  襄阳城的各个城区按照不同的功能进行了严格的划分。比如东城区就是官员府邸和襄阳三院的所在地。西城区则是一些重要的仓库和兵营。而襄阳城的西郊又有训练中心和研究院的诸多生产基地。所以。襄阳城的东、西两座城门。一般的民众是不能随意出入的。大多数进出襄阳的百姓都是走南、北两座城门。
  襄阳城的中心地带是一片繁华的商业区。青楼、酒肆以及著名的幻术馆都在那里。南城区和北城区都是普通百姓聚居之所。却各有特点。
  居住在北城区的富人相对多一些。因此。那里沿街也开设着许多店铺。出售的商品也相对要贵重一些。像墨香斋、白瓷馆和大汉钱庄就开设在北城区一带。马芸她们几个开设的绸缎庄、胭脂铺、首饰铺也都在那里。
  居住在南城区的百姓虽够不上贫穷。但生活也绝对过得不算宽裕。那里的商铺所出售的也是以生活必需品为主。不过。在南城区还设有许多大大小小的集市。周围乡村的农民以及南來北往的客商。在集市里随便摆个地摊。象征性地交纳一点“管理费用”。就能够出售自家产的蔬菜、水果、鸡鸭或者从其他地方贩运过來的商品。这些集市里出售的商品可以算得上物美价廉。因此。人气很旺。有时候比起襄阳城的中心地带还要热闹许多。
  來到襄阳的是匈奴使者。而非普通民众。按理刘欣完全可以安排他们走东门。但是刘欣却选择了让他们从南门进城。刘欣这样安排。当然不是为了让他们欣赏南城区的热闹场面。而是另有目的。
  不过。南城区沿街的露天集市。还是深深地吸引了这些匈奴使者的目光。襄阳城里本來就不许纵马。这些匈奴使者也都乖乖地牵马而行。却不知不觉地放慢了脚步。
  草原上的生活环境十分恶劣。物资又极度匮乏。他们之所以年年要袭扰大汉边境。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所需要的盐、铁、布匹等生活必需品无法通过互市得到满足。襄阳南城区集市上琳琅满目的各种商品。令这些匈奴使者眼花缭乱。更令他们垂涎欲滴。如果这里是边境的某个村镇。恐怕他们早就动手抢劫了。只不过这里是襄阳。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将口水咽了又咽。
  突然。呼厨泉、赤乌勒、孤涂安三个人一齐站住了脚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不远处的一个集市。
  集市的四面。里三层外三层早就围了个水泄不通。集市中央的高台上。一队队的少妇少女排得整整齐齐。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挂着一块木牌。上面用汉字写着各种数字。这些少妇少女的头上都扎着许多细长的辫子。身穿着羊皮夹袄。脚蹬羊皮靴子。全副短打。正是匈奴女子的装束。
  呼厨泉大约地估计了一下。这些匈奴年轻女子人在近两千上下。显然正是在这次汉军反击漠南的战斗中被掳走的。
  很快。呼厨泉便明白了。汉人把这些匈奴女子集中到这里。当然不是为了展示他们的战果。而是公开发卖为奴。这些女子胸前木牌上的数字正是这些女子的身价。因为呼厨泉已经看到有汉人交上一定的银两。随后便领走了一名或多名女子。其实。木牌上的数字并不只是那些匈奴女子的身价。而是她们被公开拍卖的底价。不过。意思上也差不了多少。
  在草原上生存极度困难。离开了男人。女人和孩子几乎很难活下去。因此。在草原上。即使你杀死了她们的男人。将她们占为己有。她们也不会反抗。更不要说会替她们原先的男人报仇了。反而会将占有她们的人当作她们新的男人。也正因为这样。草原上才会有抢亲的习俗。亲手或者在朋友的帮助下杀死新郎。新娘就是你的了。
  这些年轻的匈奴女子被汉军掳获以后。吃得饱。穿得暖。而且沒有人欺负她们。她们倒也过得心安理得。就是像现在这样被公开拍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在她们眼里。能不能生存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刘欣來到这个时代以后。也曾经想过要不要废除奴婢制度。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这样做是不现实的。有钱人总是追求享乐的。沒有一大群奴婢侍候。所有的家务都要自己亲力亲为。那要一大堆钱又有什么用呢。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加强户籍登记。将所有的奴婢也登记在册。尽量保证他们的生命权而已。
  不过。由于这几年荆、益等地经济的快速发展。许多百姓都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卖身为奴的现象自然也就大大减少了。相应的却是有许多人替有钱人家做起了沒有人身依附关系的短工。但是。士族世家和那些富裕起來的有钱人。仍然更欢迎由他们绝对支配的奴婢。这种情况下。无论是男奴还是女奴。都渐渐成了比较紧俏的商品。
  这些年轻的匈奴女子。虽然大多皮肤较黑。而且有一身的羊膻味。却仍然吸引了许多人來争相购买。
  呼厨泉的脸色难看起來。看到这个情景。他如果还不清楚。这是刘欣在向他示威。否则。怎么早不拍卖晚不拍卖。单单是在他们进城的时候拍卖。而且拍卖的场所还设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
  刘欣并沒有立即召见他们。而是让他们先在驿馆安顿下來。并且不允许他们离开驿馆。毕竟他们这一行人数太多。又都是些不知礼法的蛮夷。刘欣可不希望这些人影响到襄阳的安定。
  虽然不许他们离开驿馆。但是酒菜方面并沒有怠慢他们。好酒好菜一股脑儿地端了上來。生活在草原上的人大多粗犷豪放。更喜饮酒。只是他们日常所喝的酒都是一些淡淡的奶酒。比不得驿馆里的好酒够劲。
  赤乌勒、孤涂安既称勇士。犹好此道。两个人端起酒坛子。便在那里大呼小叫地拼了起來。
  呼厨泉越看越是來火。一拍桌子。怒道:“你们两个只知道喝酒。却不想想正事。”
  赤乌勒和孤涂安也是一方部落首领。只不过自己的部落沒有於夫罗、呼厨泉这些人控制的部落强大而已。若是在自己的部落也是一言九鼎。可是面对呼厨泉。也只好忍气吞声。
  孤涂安听到呼厨泉发怒。一脸不情愿地放下手中的酒坛子。嘟囔道:“王爷。今天你也看到了。这个刘欣虽然不是汉人皇帝。却比汉人皇帝更狠。他手下那两个将领放眼咱们整个匈奴。又有谁是他们的对手。”
  草原上的人最敬重英雄。匈奴人也不例外。赤乌勒输给了魏延。那是心服口服。以孤涂安的话深表赞同。说道:“王爷。依我看。咱们还是不要和大汉为敌的好。单于派我等出使。想必也是这个意思吧。都以图木兰。这时候袭扰什么大汉边境。要动手也等到來年春天。抢了就跑。茫茫草原。汉军再强。又到哪里去寻找咱们。”
  过去。仗着军力上的优势。而大汉的那些皇帝和高官们对于匈奴袭扰边境这样的小事沒几个愿意放在心上。出使大汉可以说是一件肥差。往往可以得到大汉皇帝丰厚的赏赐。可是这一回。呼厨泉已经敏锐地感觉出來。情况与往日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这一次图木兰的部落袭扰汉境以后。匈奴遭受的损失远远超过汉人。如果算上那些冻饿而死的妇孺。损失几乎达到汉人的近百倍。这对人口远少于汉人的匈奴來说是难以承受的。就算如此。刘欣还要安排这出公开拍卖匈奴年轻女子为奴的好戏给他看。显然不单单是为了立威。还昭示着接下來的谈判会十分艰难。先给他们打个伏笔。
  呼厨泉好汉学。知道汉人精于权谋。他虽然很喜欢荆州这个地方。却也不想被刘欣玩弄于股掌之间。眼看着赤乌勒、孤涂安这两个人好像已经被那两个汉人将领给震慑住了。顿时沒好气地说道:“你们两个莫要中了汉人了奸计。汉军之中哪有那么多勇士。还偏偏就让你们两个给遇上了。”
  赤乌勒一愣。说道:“王爷的意思是说。护送我们过來的那两个人是汉人故意安排的。”
  呼厨泉皱眉说道:“不错。我怀疑这两个人就是汉军中数一数二的高手。现在这两个人已经回凉州去了。等到明天见了刘欣。你们就提议挑战他们的勇士。看看他手下还有谁可以与你们一战。”
  孤涂安拱手说道:“王爷。咱们已经输过一场了。哪里还有脸再提挑战这回事。不如咱们还是将单于的条件明说的好。”
  呼厨泉冷笑道:“不展示下实力和决心。你以为刘欣会答应单于的条件。再说了。你们今天沒有看到集市上的那些女人吗。想想你们的族人吧。”
  赤乌勒和孤涂安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这次从王庭过來。路过好几个部落的宿营地。那些烧焦了的尸体。冻僵了的妇孺。令他们第一次感觉到了汉人懦弱的外表下面也有如此强悍的手段。如果这些事情发生在他们的族人身上。那结果真是不敢想像。
  (所欠章节全部补完。如释重负啊。)
  第457章最好的结果
  赤乌勒想了想。说道:“王爷。咱们出使大汉是來见他们皇帝的。襄阳又沒有皇帝。听说在濮阳和邺城各有一个皇帝。要不。咱们离开襄阳。去那两个地方看看吧。”
  呼厨泉瞪了他一眼。叱责道:“你动动脑子好不好。咱们既然來到了这里。刘欣会轻易放我们离开。再说了。濮阳和邺城跟咱们的草场中间还隔着鲜卑。刘欣又不听那两个皇帝的话。能指望上他们吗。”
  孤涂安苦着脸说道:“难道就沒有其他办法了吗。”
  呼厨泉叹了口气。说道:“只有寄希望于你们明天能够在刘欣面前露上一手。让他明白。我们匈奴也不是好欺负的。这样才有机会谈下去。”
  但是。他们第二天并沒有能够见到刘欣。侯弃奴将他们安排进驿馆以后。就再也沒有出现过。于是。呼厨泉他们在驿馆一呆就是七天。虽然每天好酒好肉的供着。却不许他们出驿馆一步。这些整天在广阔的大草原上纵马奔驰的匈奴汉子们险些憋出病來。就在他们的情绪快要陷入崩溃的时候。终于接到了刘欣召见他们的消息。
  刘欣的时机拿捏得非常准。七天几乎是他们能够忍耐得极限。因为按照后世的日历。七天正好是一个星期。正常情况下。每个星期都会有一到两个休息日。尽管刘欣只是个“自由职业者”。不需要扳着指头盼望星期天的到來。但他也听说过有一次长假调休。连续工作八天以后。许多人的情绪都郁闷到要死。所以。一直挨到第八天的上午。刘欣才下令召见匈奴使者。
  在这七天里。刘欣并沒有闲着。他从那些被掳掠來的年轻女子当中挑选了十二名面容姣好、能歌善舞的少女留在州牧府当了丫鬟。刘欣挑选这些匈奴少女。自然不是为了自己享用。而是想让侯弃奴跟着她们学习匈奴的语言。好做自己的翻译。其实。懂得汉匈两族语言的人很多。完全沒有必要安排人去现学。但是。刘欣希望自己的翻译既要绝对忠心。又能够守口如瓶。这两个条件。侯弃奴无疑都是符合的。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侯弃奴非常有语言天赋。
  颇具语言天赋的侯弃奴果然沒有让刘欣失望。他连鸟兽的“语言”都能学会。何况简单的匈奴话呢。短短七天时间。他已经能够说出一口流利的匈奴话了。完全能够胜任翻译的工作。不仅如此。他还教会了那十二名匈奴少女一些简单的汉话。让她们可以听懂刘欣的指令。
  让刘欣意外的是。他原來还担心这些匈奴少女会因为家人惨遭屠杀而怀恨在心。结果这十二名匈奴少女却都十分乖巧听话。细问之下。刘欣才知道。对于草原上的女人來说。只要能够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刘欣不禁有些懊恼。早知道会这样。就该让张飞他们将那些妇孺都抓回來才是。一定可以卖上不少钱。也好缓解一下他的财政危机。不过。他要是真的敢这样做的话。恐怕马芸会三个月不和他说话。
  虽然跟随呼厨泉前來襄阳的共有数百人。但刘欣只允许他带着赤乌勒和孤涂安离开驿馆。至于那些无足轻重的小喽啰。依然得不到放风的机会。
  驿馆离着东城区并沒有多远。因为不许纵马。这三人也只有步行前往州牧府。一路上倒是碰到不少那些黑衣黑甲红色披风的飞虎亲卫。或守着街头巷尾。或四处巡逻。
  赤乌勒冷笑道:“哼。果然不出王爷所料。只我们三个人來。他们就如临大敌。看來除了那两人。汉军中再无勇士。”
  他们却哪里知道。东城区的戒备从來都是这样森严。若是为了对付他们三个人。只要派一队亲卫就足够了。
  进了州牧府。呼厨泉等人更生轻视之心。他们都曾经去过长安和洛阳。见惯了那些高门大院。而州牧府却已经颇具后世那种江南园林的风格。小巧精致。在不大的空间里突出山水之美。这样的风景自然不是呼厨泉这些在辽阔草原上生长的匈奴人所能够欣赏的。只以为刘欣的心胸也如这庭院一样狭小。他们一路上因为败魏延、马超而倍受打击的自信心又重新膨胀了起來。
  进入了大厅。又是另一番景象。与他们在其他地方见过的厅堂不同。州牧府的这座大厅不仅宽敞明亮。而且看不到一根柱子。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端坐上首。十多个文武官员分坐在两侧。在那个年轻人的旁边站着一个手握熟铜棍。面目狰狞的大汉。正是七天前去城外迎接他们的侯弃奴。
  不用介绍。呼厨泉也能够猜得出來。端坐上首的那个年轻人必是刘欣无疑。他暗自冷笑。走上前一步。手按着胸口。躬身施礼道:“在下匈奴右贤王呼厨泉。奉大单于之命前來觐见大汉皇帝。尊驾想必便是大汉四州总管刘大人吧。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让在下见到你们的皇帝。”
  呼厨泉当然知道。襄阳根本就沒有什么大汉皇帝。而刘欣也不承认刘协、刘表那两个皇帝。他这样说。就是表明态度。我只和你们的皇帝谈。而你刘欣根本就沒有这个资格。
  刘欣又如何听不出呼厨泉说这番话的意思。可是。这么多年來。他早已经能够做到喜怒不形于色。面对呼厨泉的话里有话。刘欣笑了笑。淡淡地说道:“大汉的皇帝你暂时是见不到了。有什么事情直接和刘某谈就行。”
  呼厨泉“哼”了一声。说道:“刘大人。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这里根本就沒有大汉皇帝吧。”
  刘欣笑着说道:“不错。自从先帝驾崩以后。大汉王朝暂时还沒有新的皇帝。现在由刘某暂摄朝政。你有什么事和刘某说也是一样。”
  呼厨泉哈哈大笑。脸色一沉。说道:“原來如此。不过。据在下所知。大汉不是沒有皇帝。而是有两位皇帝。既然这里沒有在下要找的人。那么在下就此告辞。”
  刘欣也不以为意。挥了挥手。说道:“如此也好。恕刘某不送。”
  呼厨泉原以为刘欣要出言挽留。却沒有想到刘欣根本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觉一愣。假意抬起來的那只脚却迈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刘欣心中冷笑。别说我现在根本就不承认刘协和刘表那两个家伙是大汉的皇帝。就算我认刘协为天下之主。现官还不如现管。你们匈奴是和大汉的凉州接壤。凉州又在我的掌握之中。天高皇帝远。他们管得着吗。最终你不是还要來寻我刘欣说话。何况打疼你们的也是我刘欣的军队。
  形势不由人。呼厨泉也知道去找那两个皇帝不会解决实质问題。反而会更加惹恼刘欣。只得收回脚步。讪讪地说道:“不知道刘大人是否真能做的了主。”
  刘欣慢条斯理地说道:“那就要看你们想找刘某谈的是什么问題了。”
  赤乌勒性子暴躁。早就按捺不住了。大声说道:“你们汉人不讲信义。偷袭我匈奴部落。滥施杀戮。我们今天來。就是要讨个说法。”
  沮授冷笑道:“那沮某倒想问一问。是谁先血洗了我凉州边境的一座小村庄。”
  赤乌勒怒道:“一个小村子才死多少人。你们汉军又杀了我们匈奴多少人。”
  刘欣一拍桌子。大声说道:“胡说八道。我大汉天威岂是尔等宵小之徒可以随便触犯的。这次只是略施惩戒。你们就受不了了。”
  呼厨泉沒想到一直轻声细语的刘欣会突然发起怒來。赶紧瞪了赤乌勒一眼。说道:“大人。过去的事情就算了。想我匈奴与大汉交好百年。万不可因为这点小事而伤了和气。在下奉单于之命而來。一是想和大人商谈。今后杜绝此类事情的再次发生。二是想与大汉和亲。为单于迎娶大汉公主。”
  听到“和亲”两个字。刘欣脸色微变。这可是汉人的奇耻大辱。过去。大汉军队打不过匈奴。万般无奈之下才行此下策。那也就罢了。如今。匈奴被自己大败了一场。居然还敢再提这一茬。看來是远沒有将他们打疼。不好好地给他们一点教训。他们还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不过。刘欣并沒有十分动怒。他还是希望尽量不诉诸武力來解决问題。打算与呼厨泉他们好好谈谈。刘欣知道。匈奴的制度与大汉不同。他们所组建的实际上是一个比较松散的政权。是由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部落组成的。不仅是匈奴。所有的草原游牧民族几乎都是这样的。呼厨泉、赤乌勒、孤涂安都是部落首领。手中都各自掌握着一定的力量。刘欣还想对他们进行分化拉拢和瓦解。
  听了呼厨泉的话。刘欣摆了摆手。说道:“要想杜绝此类事情的再次发生不难。你们匈奴既然臣服于我大汉。就要有个做臣子的样子。你们见过有奴仆欺负主子的吗。”
  呼厨泉深知。现在匈奴内部可以说是一盘散沙。虽然大汉王朝也是渐呈诸侯割据之势。但是刘欣掌控着四州之地。实力之强还不是匈奴目前能够抗衡的。对于呼厨泉來说。如果能够达成互不侵犯的协议。那是最好的结果了。
  毕竟匈奴人口少。内部的矛盾也相对容易解决一些。等过个几年。他们能够缓过劲來。说不定大汉依然是一团糟。那时候也就用不着害怕刘欣了。
  想到这里。呼厨泉的心情也就放松了许多。再次手按胸口。施礼道:“在下可以保证。今后再不会发生匈奴部落袭扰汉境的事情。”
  第458章太好喝了
  刘欣放声大笑道:“呼厨泉。实话告诉你。刘某根本不需要你做什么保证。从此以后。将只有大汉。沒有匈奴。你说。又哪來的匈奴袭扰我大汉疆界。”
  赤乌勒咆哮起來。怒吼道:“刘欣。你休要欺我匈奴无人。我匈奴虽然连遭重创。但尚有十万引弓之士。犹可一战。”
  典韦喝道:“大胆。敢直呼我大哥的名讳。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刘欣摆了摆手。说道:“恶來。他们在魏延、马超手下都走不过三个回合。你和他们较什么劲儿。我看。算了吧。”
  呼厨泉却以为刘欣说这话分明是心中沒底。或许他手下除了魏延、马超。真的沒有其他勇士了。顿时不屑地说道:“刘欣。我知道随我们一起來的那两个人是你们汉人当中最厉害的两个人。但我匈奴像赤乌勒这样的勇士却有很多。”
  许褚哈哈笑道:“那你算不算一个。要不。你们三个一起上。看看能挡得爷爷几刀。”
  草原人大多性格粗犷。却也不乏呼厨泉这样的狡诈之人。许褚的话正中他的下怀。为了在刘欣面前扳回一局。以多敌少虽然为英雄所不耻。却不失为一个稳妥的办法。不过。呼厨泉好歹也是匈奴右贤王。他自持身份。倒不会真的也加入战团。三个人力战这个刚刚跳出來的黑汉子。
  呼厨泉手按胸口。大声说道:“好个大言不惭的黑厮。要胜你何需三人。只需赤乌勒和孤涂安两位勇士。便可将你拿下。你可敢与他二人一战。”
  他这番话说的。倒仿佛是许褚占了便宜一般。不过。赤乌勒和孤涂安也算是匈奴有名有勇士。听说让他们双战许褚。都不禁有些脸红起來。迟疑不语。
  呼厨泉既想扳回一场。又想看看刘欣的手下究竟有多少实力。软硬兼施地连声催促起來。说道:“这么好的机会岂容错过。你们两个一起上。那个黄脸的块头太大。就挑这个黑脸的。什么招数都可以用出來。若是胜了。回去自有你们的好处。若是你们不尽全力。哼。后果自己想吧。”
  他这次说的是匈奴话。不料却被侯弃奴听个明明白白。又把他这番话原原本本地翻译了出來。惹得大厅里的诸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将呼厨泉臊得满脸通红。
  典韦大笑道:“好好好。那你们就和那个黑脸的打吧。可一定要出全力啊。哈哈。哈哈……”
  赤乌勒和孤涂安对望一眼。一齐点头。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就算不想打也只有硬起头皮站出來了。
  他们两个人來时并沒有携带兵刃。不过。州牧府里有现成的练武场。各式兵器一应俱全。赤乌勒挑了一柄三股钢叉。孤涂安则选了一根狼牙棒。这两个都是行家。拿在手里的虽然不是他们自己的兵器。却可以感觉得出來。质量远远胜过他们惯常所使。
  许褚从亲卫手中接过自己的大刀。虚砍一刀。带起一阵劲风。沉声说道:“二位。请吧。”
  赤乌勒脾气虽然暴躁。临战之时却不含糊。从刚才许褚虚劈那一刀所带起的风声。他就判断出许褚这口刀的重量绝对不轻。他不敢拿钢叉前去硬碰。虚晃一下。攻向许褚的下盘。那孤涂安却仗着力大。又用的是狼牙棒这样沉重的武器。怒喝一声。照着许褚当头便是一棒。
  许褚叫声“來得好。”。身子向后一撤。让过赤乌勒那一叉。大刀抡了关个圆圈。反撩上去。大喝一声:“撒手。”
  只听“当”的一声大响。大刀正迎上孤涂安的狼牙棒。孤涂安不待发力。便觉得虎口一阵酸麻。狼牙棒拿捏不住。脱手飞向半空之中。
  要知道。孤涂安这一棒是自上而下砸过來的。而许褚是自下而上去反磕他。竟将他的狼牙棒震得脱手。两相比较。谁还能看不出來。许褚的力气比孤涂安可要大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