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还好西原忠彦那边及时发现了这一点,在察觉到与副本有关的记忆都被屏蔽之后,立刻想到了让自己也避开相关线索。
  咦?等等!
  既然西原忠彦自己的相关记忆全都被屏蔽了,他又怎么知道,伊达航过来找安室透的原因和第四副本有关?他不是不应该记得吗?
  除非,他得知的渠道根本不是来源于他自己的记忆,而是来源于自己作为“星川和明”的记忆!是自己触发副本三之前的记忆!
  触发副本三之前的时间段,与伊达航有关,与星川和明有关,与自己所不知道的剧情有关,星川和明的瞳孔骤然紧缩——福利院的那幅画!
  伊达航在参观福利院展览室的时候,曾经因为一副三年前的星川和明亲笔画下的一副连环画而震惊到失态,并且立刻将画带走,甚至嘱咐星川和明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关于这幅画的内容。
  再结合他在案件结束之后就匆匆忙忙来找安室透,还有西原忠彦虽为阻拦却在某种程度上反倒成了提醒的行为,星川和明几乎不需要推理,就立刻明白了所谓的“与第四个副本有关的线索”到底是什么了。
  星川和明茫然地与西原忠彦面面相觑,两人相顾无言,心中除了“终于还是踩雷了”的警惕和无语之外,居然还有几分啼笑皆非。
  西原忠彦苦笑道:“星川,你的脑子是不是好用得过头了?明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深究的,你居然还是忍不住去分析吗?”
  星川和明尴尬地挠挠头,道:“额,抱歉啊西原警官,我也不知道,这个秘密居然这么好猜,我根本还没来得及深究,答案就自己从脑子里蹦出来了。”
  西原忠彦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道:“你这到底是在道歉还是在炫耀啊?没能把秘密设计得更难猜一点还真是对不起啊。”
  星川和明心虚极了,讪笑着转换了话题:
  “那西原警官,反正我都已经想到这一层了,如果按照你之前的结果论来说,如果真的对我完成第四个副本的任务有负面影响,那现在的时间线也已经受到波及了。但是你看,我们现在也都安然无恙,所以,是不是我们之前都太紧张了?其实事情也没那么严重?”
  西原忠彦没好气道:
  “这次只能算我们运气好。但是谁知道你下一次脑子‘太好使’的时候会挖出什么秘密来?依我看你近期还是收敛一下,别再好奇安室透他们的事情了,免得给咱们自己找麻烦。”
  星川和明理亏,只能讪讪答应下来。
  而此时,那张被星川和明避之不及却终究不小心推理出答案的三年前的连环画,正摆在伊达航所在的咖啡桌上。画的大概内容:枪战、警察、爆炸的汽车、采集血样的褐发年轻男人。
  安室透在看到画中内容的第一时间就眼神一厉,立刻伸出手想要将画销毁。然而伊达航早有准备,在安室透出手的同时抓住他的手腕,硬是将他的动作拦了下来。
  安室透的面色变换几次,最终还是收回手,示意伊达航解释。
  伊达航正借助安室透的遮挡,指着画面中的褐发男人说道:
  “头发的颜色应该是因为时间太长导致颜料变色。原本的颜色应该是金色的。”
  他的手指移向画中作为背景的一栋建筑物敲了敲,说道:
  “藤本大楼,主体外观很容易辨认。只有楼顶的标语,同样体现出褐色。但是在现实中,这栋大楼顶端的标语从建成开始就一直是金色的。之所以呈现褐色,就是因为颜料品质问题,时间一久就会变色。关于这一点,我已经与售卖画具颜料的电商核实过了。”
  伊达航看向安室透的目光变得犀利。
  “金色的头发可不多见。三年前的那件事,最后去收尾的这个人,就是你吧?所以,你当年其实也和诸伏一样,潜伏在同一个组织里吧?现在也还在那里吗?”
  安室透却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一脸严肃道:
  “有关于那件事的一切细节都是机密。伊达班长,我不能告诉你任何与你无关的内容,这幅画也必须及时销毁。除此之外,你必须说清楚这幅画的来源,当年那件事,到底还有谁知道?”
  伊达航见他并没有回答的意思,倒也没有继续逼问。实际上回避问题本身就是一种回答,而伊达航也并不是一定要探究安室透想要隐藏起来的秘密,他只是想弄清楚这位对自己严格得过分的同期到底处在怎样的危险之中。
  经历了三年前的那件事,伊达航已经能够感受到当年的诸伏景光到底遭遇了怎样的危险才侥幸活了下来。如今骤然得知就连安室透也在时刻面临着那样随时会吞噬生命的危险,伊达航的内心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对于同期挚友的担心迅速占据了全部思维,他费了好大劲儿才勉强平复下心情,皱着眉沉声道:
  “这也是我要和你说的第二件事。这幅画是我从星川小时候的福利院里带出来的。”
  安室透的眼睛猛地睁大,难以置信地盯着伊达航:
  “星川小时候的那家福利院?那里怎么会有……等等,你难道是在告诉我,这幅画其实就是星川和明本人画的?”
  伊达航一脸严肃地点点头,将发现画作的过程简单讲了一边,然后又补充道:
  “我随后又从侧面打听过福利院的老师。星川平时就经常根据自己随意编出来的故事进行连环画的创作,福利院的老师和孩子们都习以为常了,所以反倒没有多少人在意这幅画的内容到底是什么。不过有一点我比较在意,星川画这幅画的时间也是三年前,从时间上来看甚至比那件事还要早一些,画完没多久就从福利院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