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噢。”姜初宜点头,“im还是有人性的。”
  “诶?”冀凯注意到姜初宜的穿着,笑了声,“原来姜老师私下是这种风格啊?”
  “什么?”姜初宜低头看自己身上辣妹风的牛仔小吊带,她解释,“这是辛荷的衣服。”
  “有点意外。”冀凯说了句。
  正好宗也走过来,问,“意外什么。”
  “姜老师今天挺好看啊。”
  宗也顺势偏头。
  姜初宜端坐着,迎接他打量的目光。
  几秒后,宗也坐在冀凯身边,挡住他大半的视线,倾身,拿起一盒薄荷糖。
  冀凯纳闷:“不是,这沙发这么大,你非要挤我干嘛啊?”
  “那你坐另一边去?”
  冀凯有点回过味来,“我怎么觉得你今天说话攻击性有点强呢。”
  “有吗。”宗也表情依旧沉静。
  王滩抱臂坐在另一头,看了他们一眼,终于出声提示:“阿凯,你不能当面点评女人,这样很冒犯,懂?”
  “再说了,被你点评的这个女人……”王滩懒洋洋地拖长语调,“还是你队友的绯闻对象,你觉得合适么。”
  冀凯着实是很无辜:“不至于吧。”
  “严重了,严重了。”姜初宜立刻出声打断,避免这个话题继续发展下去。她站起身,“你们要不要吃点水果?我刚刚在冰箱冻了几盒。”
  “行啊。”冀凯答。
  姜初宜迅速离开现场。
  瞅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王滩感叹了声,“姜老师这种妞,好像有点难追啊。”
  宗也面无表情,装没听见,端起杯子,抿了口酒。
  冀凯回头,压低声音,惊讶道:“什么?!你要追姜初宜?”
  王滩懒得跟这个傻逼讲话,“滚。”
  ……
  ……
  辛荷是属于人菜瘾大的典型,酒还没醒完,便嚷嚷着让大家一起陪她喝。
  几杯酒下肚,冀凯两腮发红,叉了几块水果喂进嘴里。
  其余人都在闲聊,姜初宜趁机喊他:“冀凯,冀凯!”
  冀凯茫然地啊了一声。
  “能帮我个小忙不?”姜初宜稍微挪过去一点,“我有个朋友挺喜欢你的,他想要个签名。”
  冀凯大着舌头:“签名?可以啊。”
  得到许肯,姜初宜跑去把自己的包拿来,翻出赵光誉塞给她的专辑和笔,递给冀凯,“签这上面就行,谢谢啦。”
  “多大点事。”冀凯咬开笔盖,一边签,一边问,“你这朋友叫什么?”
  “赵光誉。”
  “赵……”
  姜初宜补充:“光荣的光,荣誉的誉。”
  这名字冀凯好像有点印象,他问:“要写两句话吗?”
  姜初宜:“都行,看你方便。”
  她乖乖坐在小脚凳上等着冀凯签名。
  金属打火机的咔哒声传入耳朵。
  很有规律,一下一下的动静,让姜初宜无法忽视,她把目光投向旁边。
  宗也不知何时已经停止跟王滩聊天,他后背靠着沙发,用手玩着打火机,情绪不是很高。
  见姜初宜望过来,宗也食指一勾,把打火机帽扣上。
  姜初宜走了下神。
  他笑了笑,“怎么了,需要我也签一个?”
  她摇头,“不用。”
  沉默会儿,宗也问:“介意我在这抽根烟么?”
  姜初宜再次摇头。
  冀凯写着字,随口道:“你这朋友是谁?”
  “大学认识的朋友。”
  冀凯噢了一声。
  宗也平静地拿了包烟拆着。
  冀凯扬眉,八卦道:“你们很熟吗?”
  “挺熟的。”
  她刚回答完,察觉到旁边的人站起身。
  余光中,宗也拿上打火机和烟,独自去阳台上了。
  她和冀凯彼此沉默地对视一眼。
  他不是说要在这儿抽吗……
  姜初宜试探地开口:“宗也好像……今天心情不太好?”
  冀凯耸耸肩,也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他确实不知道宗也这一晚上莫名其妙的情绪是哪儿来的。
  等宗也抽完几根烟回来时,两人还在聊天。
  冀凯偏过头,“哥们,心情不好啊?”
  宗也拿起茶几上的薄荷糖,倒了一粒出来,丢进嘴里,“没有。”
  他坐下,随手拎起一瓶酒,垂眼倒了半杯,推给冀凯。
  “干嘛?”
  宗也简单道:“喝点?”
  “喝呗。”
  宗也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见状,姜初宜犹豫着,也往自己杯子里倒了点酒。
  宗也喉结吞咽,边喝酒边看她。
  姜初宜冲他一笑:“我陪你们喝?”
  冀凯摆手:“喝不了就别喝,我们很绅士,不逼女孩子喝酒。”
  “啊?”姜初宜老实道,“我酒量还行的。”
  说完,她就现场表演给他们看。
  这么瘦瘦弱弱的女孩子,硬是坐在那儿干闷了大半杯酒,一下不带含糊的。
  她把空杯子啪地放到桌上。
  冀凯哽了哽,由衷地感到佩服:“姜老师,您真是女中豪杰。”
  ……
  ……
  两个小时后,姜初宜默默无语,看着面前东倒西歪的一大群人,心里不禁想,他们一个个的酒量怎么都这么差?
  冀凯已经跑到厕所里吐了三次,伏城尚还有一丝清明,但也不多。
  姜初宜费力地把辛荷拖回楼上卧室,给她擦了擦脸,又返回楼下收拾残局。
  绕了一圈,姜初宜弯腰,把茶几上的酒瓶收拾好。
  经过宗也时,姜初宜偏头看了眼。
  客厅的大灯已经关了,他闭眼坐在地毯上,坐姿松弛,背靠着沙发。
  由于头微微歪着,眼镜已经滑到鼻梁上。
  姜初宜放下手里的酒瓶,瞧了他两眼。原地驻足一会儿,她还是走过去,伸手,准备帮他取下眼镜。
  谁知,刚把眼镜取下来,手腕忽然被人抓住。
  姜初宜一惊。
  眼镜滚落到地毯上。
  宗也眼睛微微睁开。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香槟的微醺气味。暧昧温柔的光线下,宗也似乎酒量不佳。他皮肤偏白,喝酒上脸,醉了后,颈侧的胭脂痣都仿佛染上潮红,形容不出的色情。他看向她的眼神很懒,眼尾上挑,“大佬,耍流氓啊?”
  这叫什么话。
  姜初宜震惊,一时间都忘了抽回自己的手。
  她又没想偷偷摸他的脸,只是单纯帮忙摘个眼镜而已!怎么就耍流氓了,这个罪名可太大了。
  宗也抓她手腕的力道很轻,可当姜初宜企图抽回自己的手时,他的手指又突然用力。
  她没能抽出来。
  宗也眼睛眯着,很长的睫毛半垂,只是这么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