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节
下一刻，顾爱国当场就石化了。
“卧槽！顾宝玉这个龟孙子居然就是表弟说的港城富商的外孙！草他娘的！顾宝玉这个鳖孙还真会蹦哒！居然给蹦哒到了港城了！”顾爱国惊得恨不得把手中的照片盯出个洞来。
谷麦芽听到顾爱国的话，也是瞠目结舌：“什么！表弟说的那人是顾宝玉？”
谷麦芽急切地走到了顾爱国身边，将他手中的信件和照片抢了过来，一会儿看着信件，一会儿看着照片。
“顾宝玉怎么去了港城了？”谷麦芽不解地问道。
顾爱国眨了眨眼：“我不知道啊！几个月前咱回红旗大队过暑假的时候就没看见顾宝玉了。听说他去给他媳妇家里当上门女婿去了，至于老头子和郑小翠，两人在家里互相折磨呢！”
谷麦芽捏着信件和照片，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地开了口：“你说，那富商老爷子姓许，又是十几二十年从咱这儿去港城的，他会不会就是养外公，顾宝玉有没有可能是顶替了你的身份？”
顾爱国睨了一眼谷麦芽：“把‘可能’二字去掉！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那个小鳖孙一定是顶替了我的身份！他奶奶的！看老子不杀到港城去将他干翻！草！老子这就去给表弟写信，让他也赶紧去认亲！真亲戚可不能被那冒牌货给比下去！”
第567章 小豆丁挨训
顾爱国看着照片里的顾宝玉穿得西装革履，人模狗样，身旁还揽着个年轻姑娘，就忍不住将白眼翻到头顶去！
丫丫个呸的！小瘪犊子怎么就这么会蹦哒呢，居然跑到了港城去了，还摇身一变成为港城富商的外孙！
顾爱国走到桌边，抓起桌上的一根笔直往窄脸上顾宝玉的脸上狠狠戳了好几下，把照片戳出了好几个洞。
“哼！顾宝玉的底我可是一清二楚的，就连他屁股上有几道疤我都知道呢，还跑去冒充富商外孙！呸！这个龟孙子一看就知道是冒充的，还是冒充我的身份！”顾爱国从抽屉里抽出了一张信纸铺在了桌面上。
他“唰唰唰”地给季学渊写着信：“我猜他长得像老头子被许家人给认出来了是老头子的儿子，他之前又知道咱娘的姓名，加之他的年纪和我的年纪差不多，可不就是轻松顶替了我的身份！”
谷麦芽走到顾爱国身边，伸长脖子往信纸上一看，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顾爱国就快要写满一张纸了，可见这小子是有多么的愤慨。
“咱要不要把表弟写的信给大哥看一下？”谷麦芽问道。
顾爱国眨了眨眼，猛拍了下大腿：“哎呦！大哥十几二十年前还和许家人见过面呢！我去给大哥拍张照片寄给表弟，到时候表弟说不定会用得上呢！”
顾爱国现在要去趟港城还是比较麻烦的，只能先让季学渊搭上许家锤死顾宝玉。
他说完这话，抓起季学渊写来的信、寄来的照片和谷麦芽两人火急火燎地跑到了隔壁的二进四合院。
他们才一进门，就听到了从堂屋里传来的顾爱军的咆哮声：“顾建军！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拿着筷子敲碗了！你快要五岁了，已经长大了，我说的话你怎么就没听进去呢！”
谷麦芽和顾爱国猛地听到顾爱军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忍不住一个哆嗦，立即刹住了飞奔的脚步。
下一刻，他们俩就听到了小老二奶声奶气的话：“大伯，你不识数，真是一个笨蛋！福宝哥哥没有才不是五岁！他前几天可是过了三周岁的生日！还有，我们不是敲碗！我们是敲木鱼念经！”
“我们敲木鱼念经！”
“敲木鱼！”
“念经！”
一道又一道奶兮兮的话响了起来，直往人的耳朵里钻了进去。
谷麦芽和顾爱国蹑手蹑脚地靠近堂屋，两人躲在堂屋的窗户口下，偷偷地打开了窗户的一条缝隙，小心翼翼地往里敲着。
此刻，堂屋里正站着一大四小。
四个小豆丁被顾爱军提溜着站成一排，顾爱军站在他们面前，抿着嘴沉声道：“再过几天可是过了年了，顾建军不就是五岁了吗？”
“三岁！福宝哥哥就是三周岁！大伯你好笨啊！我都告诉你了，你还是不识数！”小老二抬起头，嘟着嘴气鼓鼓道。
顾爱军闻言一哽，差点儿就被这个小豆丁的话给噎死了！
“虚岁！我说的是虚岁五岁！”他缓缓地吐出来一口气，看着小老二这个小豆丁还想问“什么是虚岁”，连忙转移了话题，“我有没有说过，你们不要拿碗出来玩，也不要用筷子敲碗！我是不是说过？嗯？”
顾爱军指着脚下碎成了好几片的碗，心里的火气是越来越旺盛，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高。
“爸爸，你说过！”小胖崽仰着脑袋看着顾爱军，点了点头。
顾爱军迅速地抽出了腰间的皮带往半空中抽了两下，吓唬道：“既然我说过了你们还犯错，那你们是不是每个人都要受惩罚！把手都给我伸出来，一人抽五下。”
小老三眼里瞬间就蓄满了泪珠，“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落，委屈巴巴道：“呜呜呜呜……不要打我！疼……”
小老大将两只手藏在了背后，默默地退了一步。
小胖崽看了看几个弟弟，又抬头看着自家亲爹，瘪着嘴哽咽道：“爸爸，你不要打弟弟们，你要打就打我！”
小老二跺了跺脚，哼了一声：“大伯，你这是滥用私刑，我要去找大奶奶、酒公告状！还有我们不是拿着碗玩的，我们是在敲木鱼念经！我们都说了这么多遍了你都没记住，大伯你真的好笨啊！”
顾爱军已经按耐不住一颗想要揍小老二的心了！
也不知道这个小屁孩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大人无意中说的话竟被他给听到并记住了，连“滥用私刑”这个词都会了！
顾爱军的脑袋嗡嗡作响，他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抿着嘴沉声道：“那我有没有说过，你们不要再念经了？一天天的‘阿弥陀佛’，会影响到大人工作和学习的。”
小老二歪着脑袋不解地看着顾爱军：“可是我记得几个师公也是天天念经啊？”
顾爱军听到小老二提起了几个师父，忍不住仰着头，一时说不出话来。
也不知道几个师父到底在山上都是怎么带娃的，小老二这个小豆丁还能记得几个月前在山上灵山寺的事。
而敲木鱼和念经也是这小崽子这几个月来隔三差五就带着其他几个小豆丁做的事，还不然都过了几个月的时间，又有几个小孩子记事啊！
“爸爸！我们现在都没念‘阿弥陀佛’了，我们现在学会念新的经了！”小胖崽见顾爱军没说话，有点害怕，赶紧说道。
小老二点了点头：“对！念新的经！是我从爸爸那里学来的，教给大家的！”
小老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顾爱军：“大伯，我们没有念‘阿弥陀佛’，你不能打我们！”
小老三也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握着拳头：“嗯！大伯你不要打我们哦！”
顾爱军闭上了眼睛后缓了一下，又睁开了眼，看着小老二挤出了一抹笑意，咬牙切齿地问道：“你爸爸教你念什么经了？”
躲在窗户口下的谷麦芽瞪着顾爱国，从嘴里小声地挤出了一句话：“你还教他们念经？”
顾爱国恨不得当场以死明冤，他什么时候教几个小豆丁念经了！
“冤枉啊！我要是教几个小崽子念经，就让……就让我爹走路丢钱！”
谷麦芽一巴掌拍向了顾爱国的后脑勺。
顾西山都瘫了，他还怎么走路？
就在谷麦芽还要收拾顾爱国的时候，从堂屋里传来了几个小崽子响彻云霄的声音——
“小白菜呀地里黄，几个月大没了娘，老爹马上娶后娘，从此被扣了口粮，好不容易娶婆娘，从此更是遭了殃，婆娘只要我赚大洋，天天掌钱把我防，哎！真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顾爱国的眼睛瞪得贼大，他忍不住回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念叨的话竟被小崽子们给偷听了去。
谷麦芽眼中燃烧着的熊熊烈火也快要喷涌而出。
顾爱军则紧握着皮带准备去收拾一顿顾爱国这小子了！
第568章 顾爱国扛下所有
顾爱军手中的皮带在半空中甩得“啪啪”直响，他眯着眼睛，视线往窗户口瞥了过去，咬着牙恶狠狠地一字一顿道：“很好！顾爱国！你死定了！”
别以为他没有发现那小子和谷麦芽两人就躲在窗户口下偷听！
顾爱国的眼睛就贴在了缝隙之中，正正巧就对上了顾爱军满是杀气的眼神，一股寒意瞬间就从他的脚底板窜了上来，直冲他的脑门，他的额头一下子就渗出了一层密密的吸汗，他忍不住抖了个激灵。
顾爱国抓着谷麦芽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他偏过头看向谷麦芽，整张脸皱成了苦瓜，小声道：“要不咱就等大哥打完几个孩子再过来找他吧？”
谷麦芽将顾爱国抓着她右手的手给扒开，冷哼了一声：“我看大哥现在最想打的人是你！”
她说完这话，反握着顾爱国的手，又迅速地打开了窗户，往堂屋里大声喊道：“大哥，爱国在这里，他有事找你！”
“卧槽——”顾爱国死命挣扎着，就要从谷麦芽的手中挣脱出来。
顾爱军快如闪电地冲到了窗户口，探出大半个身体一把揪住顾爱国的衣领，将这小子拖进了堂屋里。
谷麦芽手急眼快地将窗户给关上，又跑到堂屋门口，迅速地将门也关上了，顾爱国就此成为瓮中之鳖！
哼！看看这小子都念了什么，又给几个小豆丁教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该趁此机会好好收拾他一顿。
谷麦芽守在了堂屋门口，竖起了耳朵听着堂屋里的动静。
不过片刻就响起了皮带“啪啪”声响，以及顾爱军怒气冲冲的声音。
“不听话怎么办？打！”
“拿筷子敲碗怎么办？打！”
“念乱七八糟的话怎么办？打！”
谷麦芽听着顾爱军的一声声“打”，眼珠子动了动，忍不住偷偷地打开了一条门缝，眼睛直溜溜地往里瞧。
堂屋里的顾爱国伸出了一只手一下一下地挨着皮带抽，疼得脸都扭曲了。
他心里骂骂咧咧着，把谷麦芽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他差一点儿就要逃走了，却不想谷麦芽如此狠心，一把将他推进了深渊之中。
呜呜呜……他们俩之间的感情就是这么脆弱，堪比脆纸！
顾爱国低下了头偷偷地瞪着小老二，就是这个小崽子背地里偷听他的话学了去，又自个儿闯了祸把他给扯进来的。
顾爱国委屈又痛苦——他的手都快被他哥给打肿了！
他又不好逃跑，他哥明显就是要杀他这只“猴”来教训四个小豆丁。
他要是真敢逃脱，几个小豆丁估计会有样学样，到时候他哥估计对他更会下死手了！
顾爱国眨了眨眼，将眼里氤氲而出的雾气眨没了。
他为了这个家，为了这几个小豆丁的教育真是牺牲太大了。
却不想就在这时，小老二歪着头指着顾爱国，对着顾爱军奶声奶气地告状：“大伯，爸爸他瞪我，他是不是不服气你打他呀？”
顾爱国的眼前一黑，差点儿就栽头倒下。
夭寿啊！他是做了什么孽，上天才会派小老二这个小崽子来折腾他！
下一刻，小老二和小老三也仰着脑袋直盯着顾爱国的脸。
“哇——爸爸的脸都丑了！”小老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顾爱国，说出来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往顾爱国的心里扎了下去。
“爸爸一定很疼吧！”小老三眨了眨眼怯弱弱地开了口。
顾爱国眼圈一红，鼻子酸涩不已，他生的不都是孽子，起码小老三还是心疼着他的。
不过小老三接下来所说的话，却又给顾爱国致命一击。
“卧槽！顾宝玉这个龟孙子居然就是表弟说的港城富商的外孙！草他娘的！顾宝玉这个鳖孙还真会蹦哒！居然给蹦哒到了港城了！”顾爱国惊得恨不得把手中的照片盯出个洞来。
谷麦芽听到顾爱国的话，也是瞠目结舌：“什么！表弟说的那人是顾宝玉？”
谷麦芽急切地走到了顾爱国身边，将他手中的信件和照片抢了过来，一会儿看着信件，一会儿看着照片。
“顾宝玉怎么去了港城了？”谷麦芽不解地问道。
顾爱国眨了眨眼：“我不知道啊！几个月前咱回红旗大队过暑假的时候就没看见顾宝玉了。听说他去给他媳妇家里当上门女婿去了，至于老头子和郑小翠，两人在家里互相折磨呢！”
谷麦芽捏着信件和照片，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地开了口：“你说，那富商老爷子姓许，又是十几二十年从咱这儿去港城的，他会不会就是养外公，顾宝玉有没有可能是顶替了你的身份？”
顾爱国睨了一眼谷麦芽：“把‘可能’二字去掉！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那个小鳖孙一定是顶替了我的身份！他奶奶的！看老子不杀到港城去将他干翻！草！老子这就去给表弟写信，让他也赶紧去认亲！真亲戚可不能被那冒牌货给比下去！”
第567章 小豆丁挨训
顾爱国看着照片里的顾宝玉穿得西装革履，人模狗样，身旁还揽着个年轻姑娘，就忍不住将白眼翻到头顶去！
丫丫个呸的！小瘪犊子怎么就这么会蹦哒呢，居然跑到了港城去了，还摇身一变成为港城富商的外孙！
顾爱国走到桌边，抓起桌上的一根笔直往窄脸上顾宝玉的脸上狠狠戳了好几下，把照片戳出了好几个洞。
“哼！顾宝玉的底我可是一清二楚的，就连他屁股上有几道疤我都知道呢，还跑去冒充富商外孙！呸！这个龟孙子一看就知道是冒充的，还是冒充我的身份！”顾爱国从抽屉里抽出了一张信纸铺在了桌面上。
他“唰唰唰”地给季学渊写着信：“我猜他长得像老头子被许家人给认出来了是老头子的儿子，他之前又知道咱娘的姓名，加之他的年纪和我的年纪差不多，可不就是轻松顶替了我的身份！”
谷麦芽走到顾爱国身边，伸长脖子往信纸上一看，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顾爱国就快要写满一张纸了，可见这小子是有多么的愤慨。
“咱要不要把表弟写的信给大哥看一下？”谷麦芽问道。
顾爱国眨了眨眼，猛拍了下大腿：“哎呦！大哥十几二十年前还和许家人见过面呢！我去给大哥拍张照片寄给表弟，到时候表弟说不定会用得上呢！”
顾爱国现在要去趟港城还是比较麻烦的，只能先让季学渊搭上许家锤死顾宝玉。
他说完这话，抓起季学渊写来的信、寄来的照片和谷麦芽两人火急火燎地跑到了隔壁的二进四合院。
他们才一进门，就听到了从堂屋里传来的顾爱军的咆哮声：“顾建军！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拿着筷子敲碗了！你快要五岁了，已经长大了，我说的话你怎么就没听进去呢！”
谷麦芽和顾爱国猛地听到顾爱军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忍不住一个哆嗦，立即刹住了飞奔的脚步。
下一刻，他们俩就听到了小老二奶声奶气的话：“大伯，你不识数，真是一个笨蛋！福宝哥哥没有才不是五岁！他前几天可是过了三周岁的生日！还有，我们不是敲碗！我们是敲木鱼念经！”
“我们敲木鱼念经！”
“敲木鱼！”
“念经！”
一道又一道奶兮兮的话响了起来，直往人的耳朵里钻了进去。
谷麦芽和顾爱国蹑手蹑脚地靠近堂屋，两人躲在堂屋的窗户口下，偷偷地打开了窗户的一条缝隙，小心翼翼地往里敲着。
此刻，堂屋里正站着一大四小。
四个小豆丁被顾爱军提溜着站成一排，顾爱军站在他们面前，抿着嘴沉声道：“再过几天可是过了年了，顾建军不就是五岁了吗？”
“三岁！福宝哥哥就是三周岁！大伯你好笨啊！我都告诉你了，你还是不识数！”小老二抬起头，嘟着嘴气鼓鼓道。
顾爱军闻言一哽，差点儿就被这个小豆丁的话给噎死了！
“虚岁！我说的是虚岁五岁！”他缓缓地吐出来一口气，看着小老二这个小豆丁还想问“什么是虚岁”，连忙转移了话题，“我有没有说过，你们不要拿碗出来玩，也不要用筷子敲碗！我是不是说过？嗯？”
顾爱军指着脚下碎成了好几片的碗，心里的火气是越来越旺盛，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高。
“爸爸，你说过！”小胖崽仰着脑袋看着顾爱军，点了点头。
顾爱军迅速地抽出了腰间的皮带往半空中抽了两下，吓唬道：“既然我说过了你们还犯错，那你们是不是每个人都要受惩罚！把手都给我伸出来，一人抽五下。”
小老三眼里瞬间就蓄满了泪珠，“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落，委屈巴巴道：“呜呜呜呜……不要打我！疼……”
小老大将两只手藏在了背后，默默地退了一步。
小胖崽看了看几个弟弟，又抬头看着自家亲爹，瘪着嘴哽咽道：“爸爸，你不要打弟弟们，你要打就打我！”
小老二跺了跺脚，哼了一声：“大伯，你这是滥用私刑，我要去找大奶奶、酒公告状！还有我们不是拿着碗玩的，我们是在敲木鱼念经！我们都说了这么多遍了你都没记住，大伯你真的好笨啊！”
顾爱军已经按耐不住一颗想要揍小老二的心了！
也不知道这个小屁孩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大人无意中说的话竟被他给听到并记住了，连“滥用私刑”这个词都会了！
顾爱军的脑袋嗡嗡作响，他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抿着嘴沉声道：“那我有没有说过，你们不要再念经了？一天天的‘阿弥陀佛’，会影响到大人工作和学习的。”
小老二歪着脑袋不解地看着顾爱军：“可是我记得几个师公也是天天念经啊？”
顾爱军听到小老二提起了几个师父，忍不住仰着头，一时说不出话来。
也不知道几个师父到底在山上都是怎么带娃的，小老二这个小豆丁还能记得几个月前在山上灵山寺的事。
而敲木鱼和念经也是这小崽子这几个月来隔三差五就带着其他几个小豆丁做的事，还不然都过了几个月的时间，又有几个小孩子记事啊！
“爸爸！我们现在都没念‘阿弥陀佛’了，我们现在学会念新的经了！”小胖崽见顾爱军没说话，有点害怕，赶紧说道。
小老二点了点头：“对！念新的经！是我从爸爸那里学来的，教给大家的！”
小老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顾爱军：“大伯，我们没有念‘阿弥陀佛’，你不能打我们！”
小老三也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握着拳头：“嗯！大伯你不要打我们哦！”
顾爱军闭上了眼睛后缓了一下，又睁开了眼，看着小老二挤出了一抹笑意，咬牙切齿地问道：“你爸爸教你念什么经了？”
躲在窗户口下的谷麦芽瞪着顾爱国，从嘴里小声地挤出了一句话：“你还教他们念经？”
顾爱国恨不得当场以死明冤，他什么时候教几个小豆丁念经了！
“冤枉啊！我要是教几个小崽子念经，就让……就让我爹走路丢钱！”
谷麦芽一巴掌拍向了顾爱国的后脑勺。
顾西山都瘫了，他还怎么走路？
就在谷麦芽还要收拾顾爱国的时候，从堂屋里传来了几个小崽子响彻云霄的声音——
“小白菜呀地里黄，几个月大没了娘，老爹马上娶后娘，从此被扣了口粮，好不容易娶婆娘，从此更是遭了殃，婆娘只要我赚大洋，天天掌钱把我防，哎！真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顾爱国的眼睛瞪得贼大，他忍不住回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念叨的话竟被小崽子们给偷听了去。
谷麦芽眼中燃烧着的熊熊烈火也快要喷涌而出。
顾爱军则紧握着皮带准备去收拾一顿顾爱国这小子了！
第568章 顾爱国扛下所有
顾爱军手中的皮带在半空中甩得“啪啪”直响，他眯着眼睛，视线往窗户口瞥了过去，咬着牙恶狠狠地一字一顿道：“很好！顾爱国！你死定了！”
别以为他没有发现那小子和谷麦芽两人就躲在窗户口下偷听！
顾爱国的眼睛就贴在了缝隙之中，正正巧就对上了顾爱军满是杀气的眼神，一股寒意瞬间就从他的脚底板窜了上来，直冲他的脑门，他的额头一下子就渗出了一层密密的吸汗，他忍不住抖了个激灵。
顾爱国抓着谷麦芽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他偏过头看向谷麦芽，整张脸皱成了苦瓜，小声道：“要不咱就等大哥打完几个孩子再过来找他吧？”
谷麦芽将顾爱国抓着她右手的手给扒开，冷哼了一声：“我看大哥现在最想打的人是你！”
她说完这话，反握着顾爱国的手，又迅速地打开了窗户，往堂屋里大声喊道：“大哥，爱国在这里，他有事找你！”
“卧槽——”顾爱国死命挣扎着，就要从谷麦芽的手中挣脱出来。
顾爱军快如闪电地冲到了窗户口，探出大半个身体一把揪住顾爱国的衣领，将这小子拖进了堂屋里。
谷麦芽手急眼快地将窗户给关上，又跑到堂屋门口，迅速地将门也关上了，顾爱国就此成为瓮中之鳖！
哼！看看这小子都念了什么，又给几个小豆丁教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该趁此机会好好收拾他一顿。
谷麦芽守在了堂屋门口，竖起了耳朵听着堂屋里的动静。
不过片刻就响起了皮带“啪啪”声响，以及顾爱军怒气冲冲的声音。
“不听话怎么办？打！”
“拿筷子敲碗怎么办？打！”
“念乱七八糟的话怎么办？打！”
谷麦芽听着顾爱军的一声声“打”，眼珠子动了动，忍不住偷偷地打开了一条门缝，眼睛直溜溜地往里瞧。
堂屋里的顾爱国伸出了一只手一下一下地挨着皮带抽，疼得脸都扭曲了。
他心里骂骂咧咧着，把谷麦芽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他差一点儿就要逃走了，却不想谷麦芽如此狠心，一把将他推进了深渊之中。
呜呜呜……他们俩之间的感情就是这么脆弱，堪比脆纸！
顾爱国低下了头偷偷地瞪着小老二，就是这个小崽子背地里偷听他的话学了去，又自个儿闯了祸把他给扯进来的。
顾爱国委屈又痛苦——他的手都快被他哥给打肿了！
他又不好逃跑，他哥明显就是要杀他这只“猴”来教训四个小豆丁。
他要是真敢逃脱，几个小豆丁估计会有样学样，到时候他哥估计对他更会下死手了！
顾爱国眨了眨眼，将眼里氤氲而出的雾气眨没了。
他为了这个家，为了这几个小豆丁的教育真是牺牲太大了。
却不想就在这时，小老二歪着头指着顾爱国，对着顾爱军奶声奶气地告状：“大伯，爸爸他瞪我，他是不是不服气你打他呀？”
顾爱国的眼前一黑，差点儿就栽头倒下。
夭寿啊！他是做了什么孽，上天才会派小老二这个小崽子来折腾他！
下一刻，小老二和小老三也仰着脑袋直盯着顾爱国的脸。
“哇——爸爸的脸都丑了！”小老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顾爱国，说出来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往顾爱国的心里扎了下去。
“爸爸一定很疼吧！”小老三眨了眨眼怯弱弱地开了口。
顾爱国眼圈一红，鼻子酸涩不已，他生的不都是孽子，起码小老三还是心疼着他的。
不过小老三接下来所说的话，却又给顾爱国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