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节
  只要能突修行突破,管他是在什么地方呢,这里的灵气如此充裕,是外界远远比不上的!
  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些机缘呢!
  当然,他们也留了一些后手,让值得信任的同伴带着一些特殊的灵器出去,准备制作出能连接两界的传送通道。
  他们到底还是小看了这个仙府,若是这仙府和外界能如此轻易的制作出传送通道,之前那些强宗大族的修士们早就做好了,哪里还轮得到他们来操作?
  更让他们感到绝望的是,在那仙府通道关闭之后,他们又无法再用观像玉石和和记影玉牌,与外界之人联系了。
  他们就像是被囚禁在了这个仙府里,每天都要警惕那些随时可能出现的高阶妖兽,还有森林里的树妖花妖草妖。
  离开仙府的修士们,也很快发现自己联系不上还待在仙府里的同伴们了。
  “真奇怪,我们一开始进来时,明明是可以用观像玉石和记影玉牌,与外界联系的。”
  “这还不好理解吗,之前通往仙府的通道一直开着,所以我们在仙府里面时,才能和身处外界的同伴联系,后来仙府通道被旭霆宫和宸契宫的那些人合力封了,两界的唯一通道就断开了,就算用观像玉石和记影玉牌也无法联系到外界了,毕竟,那仙府和外界之间,可是有时空乱流的,不是寻常的秘境。”
  “有道理,也难怪在仙府之门重新打开之后,那么多强宗大族的修士们都出来了。”
  “要我说,那些大宗门的修士,之所以赶着出来,是担心他们被困在仙府里之后,那些留存在仙府之外的好东西被别人夺走吧?”
  “也对,那可是他们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怎么可能轻易放手?仙府虽好,却比不得外界的浮华热闹,若非真的孑然一身,无依无靠,无牵无挂,谁又甘愿在深山老林里渡过几百年呢?”
  ……
  一群人边聊边飞跃重重高山,眼看着就要抵达距离最近的一处城宇。
  或许是为了躲避这场雷劫,那千髓山方圆几万里,竟都看不到一个人影。
  回程的修士们御剑所到之处,凡是有房屋的地方,都是一片空荡荡的,很多本该常用的地方都落了灰,甚至还挂上了蛛网。
  这附近明明都是灵山,原本有好些宗门的修士占据此处,现在根本不见人影。
  这般荒凉,倒是显得他们这些刚刚离开仙府,准备返回宗门的修士们,显得格格不入。
  “奇怪,你们能联系上留守在宗门里的修士么?我到现在都没有联系上师兄,按理说,师兄他们这会儿应该守在宗门里才对。”宗门那么大,总不能所有人都一起进入仙府,总要留下一部分人驻守宗门。
  不然,他们这边兴冲冲地去仙府里历练,夺宝夺资源,别人趁机去偷袭他们的宗门,把他们上下掏空。
  那这番历练,还有什么意义?
  他们可不敢赌这么大。
  所以,在离开了仙府之后,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去联系那些驻守宗门的修士们。
  “不行!传讯符,通讯玉石,观像石……所有能用上,全都用过了,没一个有用的!”
  “我们也是!”
  “前面就是缙云城了,进去找人问问,不就知道了?”
  “劝大家还是先别靠近了。”一道声音传来,语气十分严肃,“我方才便用灵识探查过,那缙云城,已经被几重结界笼罩住了,那结界并非护城结界,而是封禁之界。”
  众人看向了那人,发现竟是御玄宗的宗主。
  “封禁之界?是缙云城出了什么事么?”
  若非城宇出了事,这些大城宇一般是不会放出封禁之界,这种结界一旦放出,就是只进不出,外界的修士的灵识探不进去,里面修士的灵识也延伸不到外面。
  被设下了封禁之界的地方,形如一个巨大的囚笼。
  而此时的缙云城,便是这么一个囚笼!
  “怎么会这样?”听闻此言,正朝着那个方向飞的修士们纷纷停了下来,悬在空中,不敢再靠近。
  他们才刚出龙潭,九死一生,怎么能又入虎穴冒险?
  原本他们还想将自己亲眼目睹大能渡过雷劫的消息,说与别人,传扬出去,叫大家都知道灵胤即将又多一个飞升的仙君的。
  谁料,各种传讯方式都用不了,消息传不出去,一路上人也见不得一个。
  于是,满腹激动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眼,无人可以诉说。
  周围的修士都是一起见过这番画面的,他们也不好再反反复复的提。
  最重要的是,大家都是共同见证的此景的,他们没法添油加醋,夸大其词,也没法欣赏到其他人期待眼神。
  几个元婴期的修士陆续赶到,看向了远处的缙云城。
  御玄宗宗主轻抚长须,面色凝重,“情况不对,缙云城有三大家族坐镇,按理说,应该不会出现这般异况才对。”
  “于宗主这是刚出关不久,就进入那个仙府,不问世事了么?缙云城已经不是三家制衡鼎立了,而是两家分庭抗礼。”
  一个元婴期的大能道:“自纭家的那些丑事彻底曝出来之后,纭家的威信瞬间一落千丈,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人愿意将铸剑之材送去他们纭府了。”
  “这事我也听说了,”一个留着长须的修士站了出来,“那纭家的二公子素来有美闻传世,都说他是铸剑天才,可谁曾想,他所铸造的剑,都是纭家的大公子所造,可他们却散布谣言,说纭大公子是个废物,这事他们一开始还不认,后来纭大公子离家出走,纭家主遇刺身亡,纭二公子就没有再造出好剑。”
  “好些将昂贵的铸剑材料送入纭府的修士,一等等了一年多,都没能等到自己想要的灵剑,就连一柄低阶的剑,都没能见个影。”
  很多人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灵剑,打上了门去,才发现,纭家只有几个小厮在打扫院子,府内早已人去楼空。
  纭二少竟然卷携着无数灵器宝剑,还有别人送来给他们铸剑的稀有精铁,跑了!
  这事当时闹得挺大的,也算是从旁证实了纭二少才是真废物,一直以来不过是借自己兄长打造的灵剑,来逞威风。
  在纭大少离开,纭家主去世后,纭二少就彻底没了依仗,厚厚的遮羞布被现实和时间狠狠地扯了下来,没有铸剑实力的他,再也拿不出高阶灵剑,也没法再续用他那些虚无缥缈的谎言。
  几月前,卷着大量宝物四处逃亡的纭二少,便被人劫了,还被人认了出来,扔到了出价悬赏他的债主面前。
  这些债主,自然就是当初给他们纭家送去稀有精铁,想让他打造出高阶灵剑的修士。
  落到这些人手里,这位纭二少爷的好日子也算到了头。
  在纭家出事之后,缙云城原本的三大家族,就剩两家了,之前三家还能互相抗衡,只剩两家,就端不住了。
  也不知是谁先找了个由头,两家很快打了起来,最后西钥一族,以微妙的优势,暂时占据上风。
  “在我们进入仙府之前,缙云城还不算太平呢,现在,只怕是又打起来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缙云城的事,对于一些宗门不在此地的修士来说,这里面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和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他们现在之所以会来此,不过是因为这里最近罢了。
  可就在他们打算离去时,却发现,前方的路,似乎被一片看不见的无形屏障,挡住了。
  这屏障也不知是谁撑起来的,就连元婴期的修士,都没能立刻察觉到,直至靠近,发现过去不去,才意识到它的存在!
  “这,这是什么?”
  “我们似乎被什么挡住了路?”
  “好大的屏障,似乎接天连地,我御剑飞了很远,都摸不到边际!”
  “等等!难道,这就是我们联系不到宗门弟子的原因?这片地方,似乎被一个更巨大的屏障,笼罩了!我们是被关在这里了吗?”
  眼见大家在接受到越来越多难以的事,逐渐混乱起来,嘈杂声不绝,御玄宗宗主便道:“大家都冷静一些,这事情恐怕不简单,待我们先想办法合力打破这个屏障。”
  就在这时,笼罩在那缙云城四周的结界突然裂开,一股杂乱的气息,从那些裂缝中流溢出来。
  第600章 不该如此
  “哗啦!”他们正准备打破眼前的屏障,可是在下一刻,眼前的屏障,竟然连同缙云城外的那些结界,一同破碎了!
  也是直到那万千碎片落下,他们才得以看清,这屏障是真的笼罩了大片的地方!
  一眼竟都望不到边际!
  漫天的散落的碎片,像雨一样落下来,在天光之下,晶莹闪烁,又在即将落到地面时,消散成一片碎末,悬在这空中的修士们,仿若置身于一场绝美的景色当中。
  只不过,在这短暂的光景背后,杂乱的灵息,伴随着一股浓烈的腥臭之气,争先恐后地冲了出来。
  其中,甚至还掺杂着浓重的魔气和鬼气!
  几乎仅仅只在几息之间,就叫身处于此处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好臭!”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大惊失色,只因在这屏障碎落之后,呈现在他们面前的场景,实在让他们难以置信。
  弥漫与屏障之后的浓重黑气渐渐散去,外界的天光顺着黑气的边缘,散落在地上,照亮了被这些黑气遮挡在下方的一切。
  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堆满了断肢残体,血水几乎填满了四周的沟壑,一望无际。
  这一眼,几乎看不到任何除了红与黑之外的颜色,呼吸之间,充斥着令人十分不适的腥臭之气。
  还有一股萦绕不散的恶念,似乎笼罩了一片。
  这,是真实发生的吗?他们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或者是有什么人,将他们拉入了一个幻境当中?
  直到看到下方有人动了动,缓缓撑起身,抬起头来,愣在空中的修士们才转头看了过去。
  “快看!有一个活的!”
  “那边也有!”
  有活口,就意味着有能解释现状的人。
  只不过,在看清那人微微抬起的手,并显露出那没有完全被血和尘泥弄脏的衣袍一角时,才有人发出惊恐地喊声:“师兄!”
  方才那个一直询问别人有没有联系上同门的修士,惊呼一声,连忙御剑冲了下去,却因为地上堆积的尸体太多,加上对方身上的伤太多了,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不该落地,也不知该怎么触碰对方,才能不弄疼他。
  他连忙从乾坤袋里拿出了疗伤的药,一股脑倒在了对方身上,又取出几粒丹药,塞进对方嘴里。
  “快!谁是木灵根修士,水灵根修士也行啊,会不会治愈之术,求求了,救救我师兄!”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怪一直联系不上他们!”
  越来越多的人,认出了自己宗门的衣袍,才意识到这似乎并不是两三个宗门之间的打斗。
  这,是战争!
  “难道是魔修攻过来了?”
  “肯定是了!空气中的魔气如此浓重,散都散不去!”
  “师妹!师妹你快醒醒啊!师妹!”呼唤声越来越多,有人抱着同伴的身体,悲痛欲绝,“可恶的魔修!我与他们誓不两立!”
  “一定是他们知道我们进入仙府了,就趁此机会攻杀过来!真是卑鄙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