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前雪 第152节
  谢达:?老子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秦戈在一旁简直笑不行了。
  水果洗好,几个人品尝。
  谢达和那小姑娘一口一个“爸爸”地互相投喂,把对面四个人膈应得不行。
  庄灿咧着嘴,牙都快被酸倒了,她无语道:“你俩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秦戈斜了靳朝安一?????眼,“你以为你俩能好得了多少?”
  而此刻的靳朝安,低着头也不说话,正在一颗一颗地给庄灿剥葡萄,晶莹剔透的一碗葡萄肉,连里面的籽都掏了出来,上面还插着一根牙签。
  庄灿叉起一颗塞进嘴里,对秦戈哼了一声,“要你管。”
  上午采摘完,下午就去冰湖上钓鱼。
  冰冻的湖面上,有一个个专门凿好的鱼洞,他们每个人都挑了一个,结果钓到最后,只有靳朝安还专心地坐在椅子上,其他人全都撂挑子跑到了对面湖上玩冰车。
  冰车好好玩,庄灿好开心。
  谢达想着脑门上的“一箭之仇”,这会儿正好护犊子的老三也不在,简直天助他也,趁着庄灿休息的时候,他拉起庄灿冰车上的绳子就头也不回地往前滑,庄灿在后面大喊大叫,谢达在前面越拉越快。
  可渐渐地,他就发觉出了不对劲儿……
  庄灿这叫声怎么听都不像是吓的,反而像是爽的!
  倒是他,在前面拉得跟只狗似的呼哧带喘。
  谢达:靠啊!我怎么成雪橇犬了???
  这一天,庄灿笑得胃口都快岔气了。
  忽然口袋一震,她迅速摘下手套,拿出手机。
  果然是ric的信息,“解药配出来了,老方式寄给你,但没有经过人体实验,不能保证百分百成功。”
  庄灿把信息删除,手机塞回口袋里。
  她把目光望向对面冰湖,白茫茫的冰面上,只有一个人静静坐在那里,他坐在冬天的阳光下,戴着顶毛线帽子,微微歪着头,一手撑着下巴,眼神专注地盯着眼前的鱼线。
  庄灿摸了摸喉咙。
  总觉得那里像是扎了根刺。
  靳朝安钓到了六条草鱼,各个都很肥美,于是今晚吃烤鱼。
  草坪上,几个人开了一个小型的篝火party。
  他们没要人服务,所有吃的都是自己串,自己烤,秦戈在这方面还是有两下子,庄灿吃着他烤的肉串,满口留香,一连给他比了好几个大拇指。
  谢达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翻着手里的签子,和靳朝安聊天,“真没看出你那废物四弟还藏着这么大野心,可真是深藏不露,你说你就这么放任他撒野?要不我替你琢磨他一下?”
  靳朝安专心在给庄灿烤鱼,怕鱼刺卡到她嗓子,烤好的鱼还要一筷筷地把鱼肉剔出来,剔在一旁的小碟子里。
  听了谢达的话,他也并未回复,好像现在什么事儿都是小事儿,都不如手里的这盘鱼肉重要。
  谢达皇帝不急太监急,这话实际他都憋了一天了,这一次,连秦戈也看不懂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庄灿看完花灯回来,开开心心地趴在靳朝安的肩膀上,歪头问他,“是给我剥的么?”
  谢达:“这话问的,不然这里还有几个靳太太?”
  秦戈瞥他一眼,“人家小两口打情骂俏,你瞎掺合什么劲儿。”
  靳朝安并不理他,把碟子递给庄灿,“吃吧。”
  庄灿仰着头,一口就吞了下去。
  秦戈看着这一幕,心里是真的有些动容。
  辛辛苦苦剥了一晚上,这么一口就吃光了。
  哎。
  这是谁,这可是老三啊。
  当天晚上,留在山庄住宿。
  洗了澡,庄灿正站在露台上看星星,郊区这边看星星就是比城区要好看。
  靳朝安突然从身后抱住她。
  抱得很紧。
  他像是感冒了,亲她耳垂亲了很久后,才抬起头来,哑着嗓子问她,“喜欢这里的生活吗?”
  “什么生活?”
  “采摘,垂钓……普普通通的田园风光。”
  庄灿觉得有点奇怪,这是他第二次开口问她这种话了。
  “喜欢。”她用标准答案回复他,“只要和你在一起,在哪都喜欢。”
  第85章 枕边冷月篇
  庄灿回来第一件事, 就是去指定地点把ric寄来的药拿了回来。
  算算日子,马上就要举行媒体发布会了。
  时间不等人,庄灿必须马上行动。
  因为她害怕有万一, 所以做了个决定。
  她要用自己的身子先试一试药,确保解药百分百成功。
  庄灿把自己关在卫生间,咬了咬牙, 扣出一粒小白片, 就着水龙头的凉水直接吞了下去。
  吞完, 顺便用冷水洗了把脸。
  她抬起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苦笑了下。
  脸色确实是有够难看的。
  对于即将要到来的十二个小时,庄灿选择在睡觉中度过。
  直到转天中午,她还没什么感觉, 崔阿姨特地做了她爱吃的煲仔饭,还是专门去粤式餐馆学的手艺,庄灿就满满当当地吃了一大碗。
  特别有一种即将赴死的悲壮, 庄灿自己都笑了。
  靳朝安今天出去办事儿, 中午还抽空给庄灿打了个视频。
  庄灿已经躺在床上准备午睡,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靳朝安挂了电话,又给延悦打电话, 让她去看看卧室里的窗关没关严, 给庄灿盖好被子。
  庄灿睡着睡着, 猛地睁开眼,胸腔里像是突然伸进一只大手,把五脏六腑全部拧了个个儿。那种痛, 就像整个身体躺在冰冷的绞肉机里, 刀片一寸寸绞着你的血肉。
  庄灿痛得狠不得拿头撞墙, 她拿出解药,嚼了嚼立刻吞了下去。
  她抱着自己蜷缩在床上,身子抑制不住地抽搐,那种痛感断断续续地撕扯着她的五脏六腑,她差点以为解药失败了,如果真的失败了,她也不后悔,本就愿赌服输,只不过以这种方式死去,怎么都不太体面。
  听说人若中毒身亡,尸体会七窍流血,口歪眼斜,庄灿想想自己那幅样子,差点被丑哭,她在心里狠狠咒骂康二,“妈的,你他妈的也太毒了!”
  庄灿又一想,幸亏丑哭的人是她,而不是靳朝安。
  出了一身冷汗后,痛感逐渐消失了。
  庄灿满头大汗,嘴唇惨白,手脚冰凉,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蒙在被子里笑出了声。
  她成功了。
  她成功了!
  媒体发布会前一晚,靳朝安在负一层的多功能会议室开会,彭晋延良和陶潜都来了,会开了很久,直到深夜他们三个才离开。
  庄灿深呼一口气,端着粥走了下去,靳朝安还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没有动。
  “累了吧?我给你煮了粥,快喝两口补充补充体力。”庄灿侧身站在他身前,倚着桌沿,搅了两下勺子,亲手喂他。
  刚到嘴边,靳朝安便握住她的手腕,往外拨了下,“特地为我煮的?”
  庄灿嗯。
  “亲手?”
  庄灿点点头,“是呀,所以你一定要都喝光。”
  靳朝安盯着她眼睛,最后,轻轻松开了她手腕。
  他说好,“那你喂我。”
  一碗粥喝完。
  庄灿收拾好餐具,突然抱住他的肩膀,小脸往他脖子上蹭,她小声说:“明天还要应付记者,早点休息吧,今晚我和你一起睡。”
  她说的睡,自然不是同在一张床的意思。
  “你先吧,我还要处理点事情。”靳朝安拿起火柴盒。
  “好,那你也别太辛苦。”
  庄灿走后,靳朝安便埋头处理文件。
  大概两三点钟,延悦见三哥还没完事儿,便下去喊他回来休息。
  她刚推开会议室的门,就吓得捂住了嘴巴。
  满地都是靳朝安撕碎的文件,而此刻他正仰面躺在这些文件上,无声又颓废地吞吐着口中的烟雾。
  ……
  转天一早,延悦就告诉庄灿,三哥已经提前赶往会场了。
  庄灿看了看表,随便吃了两口,也叫司机送她赶了过去。
  发布会现场,万清高层基本都已到场。
  靳家人,除了曹熹媛以外,也基本上都在,连靳承越也在。
  可庄灿却没有见到靳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