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118 虎毒竟食子
  甚么叫要救也不是我来救?落尘越法地被沧旻弄得有些恼怒了,若不是我来救,难道还有其他人来救么?倘若那同父异母的兄长当真想来救他的父母,恐怕也不会独自一人逃离平都。
  落尘想沧旻定是想让自己撇清跟贝隆王的关系,如今来救他便等于是主动承认了她就是贝隆王和鹿祖族族帝之女的孩子,那便等于向天下告知自己有谋逆之心,此罪之大必受‘火之炼狱’之刑,剔除魂骨,永世不得轮回!
  可是自己何曾是如此自私的人,为了活命抛弃父母,她龙毓睎可能做得到,但自己却做不到。
  落尘不再答言,将那玲珑火球抛入空中,随后玲珑球出灼目光芒,那些树草花木精怪都闪身避让。
  落尘对身后的贝隆王道:“走啊!”
  贝隆王见仅此一次生机,哪怕不一定能逃得出去,可也不愿就地伏诛,他只道:“孩子,跟本王一起走,本王虽没啥能耐,但倒也学过几日灵力功法!”
  随后从虚空中召唤出一柄墨黑色镶着红色宝石的灵剑,将神边的神将逼退!随后朝花木丛中战去。
  落尘见他居然也会灵力,倒有些吃惊,可心想他为了我不惜亲自动剑却也难得。便跟着他杀了过去。
  沧旻见她半无退步的意思,只得祭出神剑,飞身上前,朝落尘刺了过去。
  落尘与他已交过手,知道他神力非凡,如今又有这许多神将相助,自然不是对手,但只有自己拖住他片刻,那么父亲也就有逃走的生机。
  沧旻剑朝向落尘,但左手一起,灵力激荡而出,便朝那玲珑火球击了过去。
  火球受到灵力牵引,顿时飞入沧旻手中,而那些花木精怪立刻聚拢了过来,将已进入阵法的贝隆王困在了花木林中。
  落尘眼见那些精怪树木开始延长自己枝蔓紧紧地缠住贝隆王,而花草开始喷出毒雾瘴气,弄得他头开始眩晕,手脚麻木,挥舞的剑也慢慢凝滞了下。
  落尘心急如焚,她知道跟沧旻久战半无胜的把握,唯有靠灵力取胜。因此落尘将自己周身的灵力还有曾吸收的众鹿族先辈的魂气融会一体,随后倾体而出,朝沧旻震了过去。
  顿时灵气犹如涌起数十丈的海上浪潮一般朝沧旻卷了过去。
  沧旻也未见过如此强大的灵气,忙横撑神剑欲将灵气阻挡住,然而纵然他神气绝顶,可面对如此强大的灵力却也难以承受,身子被震飞空际,身子翻了几翻退回到花木丛中,这些花木替他挡了许多灵力后方才稳住身行,而落尘趁他未反应过来时,立刻飞身而上,将被树藤缠住的贝隆王提了起来,而此时贝隆王被毒瘴之气所伤,人已经晕眩,无法行走。
  落尘只得背着他逃出了花木丛。
  离开花木丛,就是那条护府河,河中多魔鱼怪兽,贸然硬闯可能会陷入魔鱼之口,并且河道上布下了结界,即便有可飞行的坐骑也无法飞出。
  落尘无奈之下,落尘只得唤出九道,让他幻化成一艘船行将过去。
  九道一听,看了看那些虎视眈眈的魔鱼张着血盆大口,顿时吓得双脚都有些软,连连摆手:“不可,不可,我狐狸最怕这些黏黏糊糊的东西了!”
  落尘见少君已追了过来,无法再想,一把将九道推下河,九道慌张惊恐地叫喊着,为了自保,果断地幻化成了一艘船,漂浮在河道之上。而那些魔鱼环侍在船的左右,一时半会儿倒也没现出九道的真身。
  落尘背着贝隆王跳入河道中上了船,便命九道便对岸游去。
  有些魔鱼欲跃起来朝落尘张开咬过来,落尘便一剑提起将之斩杀。
  沧旻追到河岸旁,见落尘已去得远了。
  身旁的神将道:“要不要召唤这些魔鱼群起而攻之,量他们也逃不出这河道!”
  沧旻思虑片刻:“不必了!”
  神将有些不解:“少君为何三番四次留这女人性命,倘若丢了重犯,公主追问起来又该如何交代!”
  沧旻狠狠地看了那神将一眼,让那神将不敢再僭越。
  到了河对岸,落尘背着贝隆王上了岸,而九道立刻变成狐狸原身缩回落尘怀中,身子兀自还在瑟瑟抖!
  那背后的贝隆王此刻也醒了过来,有气无力地唤道:“孩子,放我下来!”
  落尘见他苏醒,放下了心,立刻将她放了下来,那贝隆王站稳身行,走到落尘身前:“辛苦你了,但我们终究是逃不出去的,那少君又追过来了!”
  落尘回首朝对岸看去,果见沧旻站在那头双鳍怪鱼身上,正朝她追了过来。
  她回头道:“你放心,我…”话还未说完,却见那贝隆王右手一起,一掌拍在落尘胸口,顿时落尘身子失重,朝河道下跌了下去。
  她惊恐又难以置信地看着河道上的贝隆王,见他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邪笑,随后但见他从虚空中召唤出一个镂空的着白光的球,他念动几声咒语,那球中便飞出一头四脚双翅像天狗一样的怪物,他乘坐上那怪物,便冲破云霄瞬间没了影踪。
  她突然也想起来了,那怪物师傅曾提过,名曰“破神犬”,听说可以破任何结界遁形于虚余之间,然而此怪物只忠心于一人,也只让一人乘坐,所以他在性命与她之间自然选择了自己活命之路。
  泪水划过脸庞,可又瞬间被淹没的河水淹没。
  九道跌入河中,本想快速脱身的,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身旁的一头红色怪鱼一口吞进腹中。
  而大批的怪物也朝落尘涌了过来,欲将她作为腹中美餐!
  落尘心痛之极矣,心想这就是自己的父亲,这就是自己拼命要救的父亲?为何他要这般对自己,难道方才那些话都是假的,都是为了哄骗我救他而虚情假意之言,看来是自己太过幼稚了,居然相信了这人。
  她闭上眼,极度的悲痛此刻化为了极度的憎恨,当她睁开眼时,整个人像变可以个人一般,浑身都散着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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