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66 情痴抗父命
  众弟子面色一寒:“代掌门说了,那就只得将众位关押入思过崖了!”
  九书脾气暴躁,顿时跃上前,召唤出他的‘凌风刀’,横刀而立:“师傅,莫跟这些人啰吒,我们闯出去便是!”随后大刀一起,便朝众弟子砍了过去。
  双方既已动起手来,便一不可收拾。再加上弘鼎心急落尘安危,也不顾得同门情义,与几名弟子动起手来。
  这几名弟子自然不是弘鼎、聂臻他们的对手,只十几个回合便被制服,随后弘鼎几人便朝山下飞去。
  然而等到得山门口时,却见守门弟子拦住去路,不予通行。
  弘鼎正欲跟守门弟子动手时,却听得背后传来一声喝令:“放肆,你们还是天玄门弟子么?”
  弘鼎一听声音就只到是自己父亲。
  他回过身来,便见父亲还有鸣凨、天苏等几位师伯一同领着门下弟子走了下来。
  弘鼎面对父亲,心下既有些畏惧也有些愧疚,朝他行了一礼:“父亲,我们只是想下山去寻我师傅,师傅她…”
  飞阳立刻喝止:“她临走时已在师尊面前誓与你断绝了师徒关系,如今你才是玉华峰的主人,那落尘跟你还有何干系?”
  弘鼎一听此言,震惊不已,神色哀戚,但却又不信:“师傅绝不会与我脱离师徒关系,父亲,请你不要一再逼迫于我!”
  鸣凨面色冷淡,不徐不慢地道:“她落尘确然说过与你断绝师徒关系,大殿之上,师尊灵前,谁敢谎言?鼎儿如今修为深厚不少,该当自重才是,何必一天总跟在一个女人屁股后面,有失天玄门颜面!”他话中有几分鄙夷之意。
  飞阳听后如刺在喉,难受得紧,面色也黑了下来,沉声着:“孽子,怎的如此不落教,快给我回去!莫要逼为父出手!”
  这个山门今天不得不出,弘鼎心一狠,召唤出灵剑。
  飞阳见他召唤灵力,心下惊怒,暴躁喝问:“孽子,你当真要跟为父动手么?”
  弘鼎却不回答,而是手一扬,便将灵剑横在自己脖颈间,决绝道:“父亲,孩儿是你养育大的,自然不敢跟你动手,但今日若你毅然不肯放我下手,恕孩儿不孝,只好将命留下!”
  飞阳气得全身都是颤抖,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
  身旁的金烈见状,不免劝慰:“看来这孩子对那落尘可远远不止于师徒之情啊!哎,男子年少血气方刚也是有的,只是为了一区区女子就背离师门忤逆长辈实在不孝,鼎儿,天下女子万千,你又何必执着于她?”
  弘鼎听得金烈出言污蔑落尘清誉,怎不气恼,他厉色道:“金师伯,望你口下留情些,我与师傅清清白白,你怎可如此污蔑?师傅待我恩重如山,我能有今日都是她全力相助,我死万次亦不能报答她分毫。”又面向飞阳,“父亲当真不允我下山么?”说着灵剑已靠近脖颈一寸,顿时剑锋割裂皮肉,鲜血流淌下来,将他灰白色的衣衫都浸染湿透。
  飞阳怎不心痛爱子,倘若自己再逼他恐怕依他那倔强的性子当真要做出自残的事来,他长叹了口气:“好,你走吧!为父就当不曾有过你这逆子!”
  鸣凨却拦住:“不可,门中弟子如此嚣张不从父命,还有何规矩在,要走可以,倘若今日离开山门,那以后便不再是天玄门弟子,以后也不许再踏入天玄门半步!”
  飞阳听得鸣凨竟下如此死令,心里不服,他虽然痛恨儿子不争气,但还是会为孩子操心:“师兄,这万万不可,鼎儿只是心地纯善,对天玄门并无异心,你又何必…”
  话未说完却被鸣凨打断:“师弟,门规你不是不知,这落尘如今是妖是魔还是何来头都不知,更何况弑师一事她也未脱罪,如今她门下弟子要随她而去,她既然都已不是天玄门的弟子了,她的弟子又怎能再是?如若师弟有异议,那你便好生劝解下鼎儿,让他莫认歹人为师。”
  弘鼎心下早已有了计较,他收了剑,朝父亲跪下:“父亲,恕孩儿不孝,等我们证明了师傅的清白,定会再回山门,告慰师尊在天之灵,到那时,孩儿任父亲随意处置!”说完后便毅然起身然后带着门下弟子欲下天玄门。
  而鸣凨见聂臻欲走,忙唤道:“这位聂侠士,上次你相救我们天玄门,我们还未曾谢过,不知聂侠士是否愿留下,我等也好能好生谢过!”
  聂臻回头,确实爽朗一笑:“我不是来救天玄门的,而是来救我结拜妹子落尘的,如今她既已被你们赶下了山门,我又岂会再留此处,就此别过!”
  随后几人下了山峰,只留下那孤傲的身影消失在山间丛林中,而那聂臻唱起的豪情万丈的歌声回荡在山间,让人觉得畅快,却又让人觉得自惭形秽。
  一直站在鸣凨身后的清远见到弘鼎为了落尘违抗父命背出师门,他心里五味杂陈,心里不知道是佩服还是愧疚,心想倘若是自己,自己敢违抗父母之命离开天玄门么?
  他不觉得苦笑起来,因为他知道他自己是不敢的。
  当年自己想拜入落尘门下,父亲一个眼神自己就不敢;自己心里明明欢喜落尘,但父母不允自己就从来不敢在他们面前表露出自己的真实情感;父母要自己娶曲疏,他也不敢违背父母之命只好应允;父母要逼落尘离开山门,他连劝的勇气都失去了。
  或许正如落尘所说,他这一辈子除了只知道求肯父母之外又还能做甚么?对,他甚么都做不了,按着父母的要求这样活下去,这样无姿无彩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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