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放心不下
  靳哲言的嘴张了张,说不上来一句话。
  周婉梅觉得有些奇怪,便在电话那头又接着喂了几声。
  “妈,我今天可能不会很早回去,你早点休息吧。”他小声的说道。
  靳昭烈的听力很好,凡是他想要听到的声音,基本上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挂了电话以后,靳哲言又回到了先开始那副强势的模样。
  他甚至还将手插在了口袋里面,以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
  实则,他现在的手已经在口袋里面攥成了一个拳,感觉十分紧张。
  在靳昭烈的注视下,靳哲言的头无论往哪个方向摆,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要看过来。
  “上楼。”
  靳哲言闻声看去,靳昭烈则已经率先上了楼。
  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旁边的黑衣人就将他一人一个胳膊的架了上去。
  “放开我!你们这群狗东西!”靳哲言说的话很难听。
  这引得走在前面的靳昭烈不由得皱着眉头回来看了一眼。
  “安静点。”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其他的人再也不敢窃窃私语了。
  就这阵仗,靳哲言立马就闭嘴了。
  走到一间屋子前,简上松先走上前去打开了门,随后靳昭烈才跟着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陈设是很简单的,有好多的东西,靳哲言都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舅舅,这些东西你应该都认识。”
  原来,这都是靳哲言原先的房子里唯一价值高一些的东西了,都被靳昭烈捐给了这个会所。
  靳哲言此刻的心里都仿佛是在用刀绞一样。
  当时出国的时候,就给母亲说过的,让她多带一些家里面的好东西,谁知道她除了拿包就是拿貂,其他的东西一概都没有碰过。
  “烈,这可都是好东西啊。”简上松故意和靳昭烈说做聊天的样子。
  靳哲言此刻已经被绑在了椅子上面,黑衣人都站在他的两侧,一边五个。
  今天就算是他想走,都没有路可以让他走。
  “这些东西都是我拿钱买的,现在怎么会在这里?”靳哲言当然还不知道已经被捐了的事情。
  “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东西了,我已经捐给这间会所了,老板非常感激我。”靳昭烈也不怕他难过,便也直截了当的说了。
  “你有什么资格来处置我的东西?!”靳哲言口气冰冷!
  “一个诈骗继承权的人,能被判多少年?”
  此话一出,靳哲言彻底哑口无言。
  他的记忆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刚刚看到那则新闻的时候,就连心情都变得一样不安了起来。
  靳昭烈很满意他现在的这个样子,那种心虚并且还有不服的样子。
  “叫人偷企划书,趁我不在的时候,霸占集团的大权,舅舅,还有什么你不敢做的?”靳昭烈的将他的罪行一一举了出来。
  靳哲言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母亲。
  这个时间,她也应该睡了吧!
  倘若靳昭烈不放过他的话,肯定也不会放过周婉梅的。
  “我只有一点,不要让我的妈妈受苦。”靳哲言说道。
  “这不是我该管的。”说完了以后,靳昭烈就欲示要走了。
  靳哲言并不想让他走。
  他知道,如果今天自己出不了这个门的话,明天一定是会在监狱里面醒过来。
  还没有去见母亲最后一面,不甘心。
  “能不能让我再去看一眼我妈妈?她一个人在旅社,会害怕。”靳哲言想着母亲已经吃了那么大的一个亏了,千万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
  简上松有些无奈的看了靳昭烈一眼,征求他的同意。
  “好。”
  一个小时后。
  一行人等来到了这间小小旅社的门口。
  靳昭烈抬脚准备上楼梯的时候,被简上松给拦住了。
  “我们还是不要上去了吧?”
  “上去。”
  他还想去问候一下自己的亲戚呢。
  靳哲言站在门口,敲了三下,听到了母亲穿着拖鞋,慢慢悠悠来到门前的声音。
  “儿子,你终于回来了……”话没有说完,她就看到了站在靳哲言身后的靳昭烈,一下子就愣住了。
  靳昭烈微微点头,礼貌性的笑了一下。
  周婉梅的眼里充满了火,好像下一秒就要去拿刀来将他解决了似的。
  “妈,你一个人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儿子不孝,就先走了。”靳哲言说着,眼泪开始不断的往外涌着。
  靳昭烈也是一个随便可以被打动的真男人,但是现在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连鼻子都没有酸过一下,毫无感觉。
  “你要去哪里?”周婉梅赶紧问道。
  见靳哲言没有说话,她才慌了起来。
  她不断的晃着他的肩膀,以此来要一个答案。
  但其实,她的心里比谁都明白,靳哲言要去的地方,其实只有一个。
  靳昭烈见他母子二人似有什么不能说的,便和简上松一起将门给关上了。
  靳哲言见此,便忽然有种想要谢谢他的感觉。
  “儿子,妈妈还不想让你走,你当时不是说了嘛,我们可以回到原来的住处生活的啊!”周婉梅小声的说着,声音略显凄凉。
  靳昭烈在外面听着的时候,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感觉。
  “烈,你不该心软的。”
  “人人都有自己的牵挂,他逃不掉的。”靳昭烈觉得这都是无所谓的。
  “妈妈,一切都回不去了,你答应我,在我坐监狱的这段时间,你也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靳哲言忙着叮嘱。
  周婉梅却觉得这一切都好像是梦一样。
  儿子今天上午还在镜子跟前臭美呢,怎么现在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
  最后,将周婉梅哄睡着了以后,靳哲言才悄悄离开的。
  站起身准备走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衣衫被母亲抓得紧紧的。
  他有些不舍的将她的手拿开,然后自己跟着靳昭烈他们一起走了。
  门刚刚关上的时候,周婉梅眼角的泪也跟着慢慢的划了下来。
  楼下的警车已经恭候多时了。
  待靳哲言出现在旅社门口的时候,手腕子上就已经被戴上了手铐。
  周婉梅捂着嘴站在窗边,看着儿子一步一回头的上了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