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玩儿泥巴
  姜咻垂下头:“……我知道了。”
  刘妈伸手将桌子上的钱也拿了,匆匆忙忙离开。
  姜咻一个人在座位上坐了很久。
  那杯香浓的卡布奇诺已经变冷,馥郁的香气也消失了,从始至终,都没有被人碰过。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妈妈既然明明知道苟玲的手段,为什么还要在死后将她送到姜家?为什么要这样做?妈妈不知道她会在姜家受到什么样的对待吗?
  姜咻痛苦的抱住头,眼睫上已经挂了晶莹的泪水,像是清晨花瓣上的露水,像是振翅欲飞的蝶,都是十分脆弱的东西,但是那双眸子里,却全是滔天的恨意和迷茫。
  ……
  “咻咻?”佟姨疑惑的问:“你怎么了?怎么看着失魂落魄的?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啦?”
  姜咻摇摇头:“没有的。”
  佟姨心疼的摸摸她的头,道:“哎哟,这可怜样儿,来,吃颗糖,吃颗糖心情就会好的。”
  姜咻接过那颗奶糖,对佟姨感激的笑了笑,而后进了自己的房间。
  傅沉寒站在门口,第一次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敲门。
  他料到了姜咻知道这个消息会难受,但是不知道自己看见她难受的样子心里也会不舒服。
  他看着门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转身回了书房,平白将一份名单放在了书桌上,道:“爷,那个贩毒团伙的名单都在这里了,什么时候收网?”
  傅沉寒看了一眼,手指敲了,道:“先不急。之前让你查的苟家的事情怎么样了?”
  平白颔首:“苟玲的母亲杨欣是小三上位,苟香的亲生母亲因为难产去世,苟香一岁的时候杨欣顺利嫁进苟家,苟香一直认为自己的母亲死于意外,而继母和妹妹对自己很好,但是根据我们的调查,苟香的母亲并不是意外去世,而是人为……具体的过程我已经整理打印出来了,您要看吗?”
  傅沉寒单手撑着下巴,看着落地窗外日落的天幕,声音有些凉:“我看做什么?拿给苟香看,也让她明白自己的继母和妹妹是什么东西。”
  平白一顿:“是。”
  ……
  晚饭的时候姜咻仍旧是恹恹的,傅沉寒问她:“怎么了?”
  姜咻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闷闷的道:“没有什么。”
  这是她的事情,不应该让寒爷烦心,所以姜咻并不打算告诉他。
  傅沉寒眸光暗了暗——看来小朋友还是不够信任他。
  但是没有关系,一个优秀的猎手,从来不会让猎手从自己的陷阱之中挣脱。
  他给姜咻夹了一块小排骨,道:“多吃点。”
  姜咻哦了一声,乖乖的将小排骨啃了。
  吃过饭,姜咻带着五味子在花园里玩儿了一会儿,又跑去看自己的蔬菜和草药,刚刚种下去不久,肯定是没有发芽的,姜咻蔫头耷脑的蹲在自己的小农场边上,五味子吐着舌头奔向她,姜咻一个不留神,竟然直接被它撞进了泥地里。
  柳姨不久前才给它们浇了水,土壤是湿润的,姜咻和五味子都滚了进去,瞬间成了两个泥球,五味子这傻狗还挺高兴,汪汪叫的更大声了,不停的扑腾,狗爪子上的泥都蹭到了姜咻的脸上,姜咻连忙去摁它:“五味子!不准乱动!”
  五味刚刚玩儿飞碟玩嗨了,还以为姜咻是在跟它激情互动,兴奋的在地里打滚,一身雪白蓬松的毛毛全都沾上了泥巴,姜咻啊了一声,跪在土里就去按它,五味子转过头就在她脑门上印了一个泥爪子印儿,姜咻:“……”
  “你们这是……”男人的声音幽幽的:“玩儿泥巴?”
  姜咻:“……”
  她赶紧抱住怀里的傻狗坐起来,脸红红的解释:“我、我很小的时候就不玩儿泥巴了,我是在逮它……”
  五味子还想扑腾,傅沉寒淡淡看了它一眼,于是五味子整只狗都怂了,乖乖的窝在了姜咻的怀里。
  傅沉寒伸出手:“上来,种子都要被你们刨出来了。”
  姜咻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爪子,赶紧道:“我、我自己起来就可以了……”
  傅沉寒眉头微皱,弯腰拉住她胳膊将人给拉了起来,而后极其利落的打横一抱,就把姜咻和傻狗都抱了起来,姜咻睁大眼睛,赶紧搂住了傅沉寒的脖子,手上的立刻就蹭到了傅沉寒冷白的脖颈上,姜咻一慌:“对对对对对不起!”
  傅沉寒轻笑了一声,垂头看着她:“那你怎么补偿我?”
  姜咻嘴一撅:“口头补偿就行了。”
  傅沉寒垂头,含住她的唇瓣轻轻咬了一口:“嗯,口头补偿。”
  姜咻:“……”
  “……”
  “……”
  她说的才不是这个口头补偿!!
  傅沉寒把姜咻抱进屋,佟姨立刻哎哟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就弄成这样了?”
  “玩儿泥巴。”傅沉寒言简意赅的道:“把狗抱走,洗干净。”
  佟姨赶紧把五味子抱走了。
  傅沉寒声音带了点儿笑意:“我去把这个洗干净。”
  姜咻:“……”
  姜咻当然是不可能让傅沉寒给她洗澡的,她红着脸将傅沉寒关在了浴室门外。
  傅沉寒背靠在浴室门外,舌尖抵了抵牙齿,声音含笑:“小朋友,你衣服没拿呢。”
  姜咻的声音嗡嗡的响起:“我……我穿浴袍就可以。”
  傅沉寒笑出声:“那你不穿内衣就出来啊?”
  姜咻:“……”
  傅沉寒说:“没想到小朋友你看着跟个小乖乖似的,其实这么热情,不穿内衣在叔叔面前晃……想做什么?”
  姜咻:“……”
  老男人慢悠悠的:“其实我也不介意。”
  姜咻:“……”我介意!我可介意了!
  她双手抱住自己的头,都要哭了:“叔叔……”
  “嗯?”傅沉寒应了一声,明知故问:“我们家小朋友是不是有事情求我?”
  姜咻几乎将这辈子所有的脸皮都不要了:“您……您帮我拿一下内衣。”
  傅沉寒仍旧是慢慢悠悠的:“什么颜色的?你要是不说叔叔就挑自己喜欢的拿了。”
  姜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