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阿姨道:“刚刚动身。”
  袁泽嘉挂了电话直接让司机开往袁家,他回国后这还是第一次再回那个地方。
  因为老爷子身体不好,司机不敢开太快,袁老爷子和袁泽嘉一前一后到了袁家。
  袁泽嘉的车被门卫拦在袁家大门口:“你是谁啊,这是私人住宅,不能随便进。”
  袁泽嘉只觉得好笑,他这个正经的袁家少爷如今倒成了外人,看来是时候要让这些人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主人了。
  “先生,后面好像是大少爷的车。”扶着袁振国的张伯听到身后的动静,回身看了看对刚下车的袁振国道。
  “快……咳咳,快让他进来。”袁振国见袁泽嘉竟然被拦在外面也是气急,指着那边让张伯过去处理。
  袁振国自从从公司退下了之后头发没再为了显得年轻、有精神气而染过,如今满头花白的头发,拄着手杖,人显老的很。
  张伯把袁振国交给司机搀扶,快步过去,大声对门卫道:“干什么呢?这是袁家的大少爷!”
  “啊?”这门卫是前年才来的,不知道袁家的事,还以为袁家就袁立辉一个儿子。反应过来的门卫忙道歉,“袁少爷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见过您,不知道您的身份,真是对不起。”
  落后一步过来的袁振国冷哼一声,虽然知道门卫什么都不知道,但正是不知道才更让人心寒,好好一个袁家就被自己儿子弄成这个模样。
  “爷爷,您何必过来,公司的事我能处理,您就放下心来好好养身体就行。”袁泽嘉上前让司机让开,自己扶着袁老爷子,不打算让他进去了。
  袁振国道:“泽嘉你别拦着我,我今天倒要看看我到底养出来个什么孽子!咳咳!”袁振国今天执意要见袁庆良,袁泽嘉无法,只能陪他进去。
  迎着门的正前方就是一座小型喷泉,往里是一栋仿欧式建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毕竟是从小长大的地方,袁泽嘉心里有一丝触动。
  然而进去屋后,已经完全改变了的装修装饰让他再无半点回忆和怀念。
  “袁庆良呢!让他给我滚出来!”袁振国心中怒气翻涌,进去站在客厅就喊道。
  王妈急急忙忙在围裙上擦了把手就从厨房里出来了,看到袁振国忙道:“袁老先生您怎么过来了,我这就上去喊袁先生下来。”王妈看老爷子正在火头上,不敢上前触霉头,快步上楼去叫袁庆良。
  刚到二楼就遇上了听到动静出来看看的杜依菱,杜依菱小心地探头往下看了一眼,小声问王妈:“怎么回事?老爷子过来了?”
  “是,还怒气冲冲的。”王妈道,“喊着要见先生呢。”
  杜依菱声音轻快道:“我去叫他吧。”袁立辉到现在还没回家,杜依菱见袁振国这么生气还以为袁立辉今天是成功拿到董事长的位置,在袁家这么多年她终于能扬眉吐气了。
  这么一想杜依菱就有了底气,也不再惧怕已经没有什么实权的袁振国了,扭着腰哼着曲儿去喊袁庆良起床,昨天袁庆良不知道又和谁喝酒去了,昨晚半夜回来睡到现在还没醒。
  几分钟后杜依菱跟在袁庆良身后下来,袁庆良这么多年来生活优渥,面貌看起来和几年前并没什么差别,就是眼底有些青黑,显得很没精神气。
  袁庆良不知道袁泽嘉也过来了,看到袁泽嘉后一愣。
  “爸。”袁泽嘉恭敬但不带任何感情地叫了袁庆良一声。
  几年不见,袁庆良心里本来对袁泽嘉积攒了一些歉疚和亏欠。可如今见到他对自己如此冷漠疏离,再想到他回国这么长时间也没回来看他一眼,袁庆良脸上挂不住,对袁泽嘉点了点头就过了。
  袁老爷子坐在袁家客厅沙发上,手中撑着手杖,看着形同陌路的父子俩,心里一盆冷水泼下,跟掉到了冰窖似的。连满腔的怒火都熄了,只觉得苍凉无比,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这辈子老了老了落得个家宅不宁。
  袁老爷子痛心道:“庆良啊,你到底要把袁家毁成什么样才甘心啊。”
  袁庆良坐下揉揉胀痛的太阳穴,皱着眉道:“爸,我干什么了?我怎么就毁了袁家了。”
  “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要把公司的股份给袁立辉!”
  袁庆良叫屈道:“爸,立辉也是我的儿子,他要结婚了我给他公司的股份怎么了?您不是还把您手里的股份都给泽嘉了。”
  “可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儿子都干了什么好事!他拿着你给他的股份联合公司里的一些老东西要把泽嘉从董事长的位置上拉下来!他好取而代之。”袁振国说起来这事,原本平息的怒火又燃起来,气得直拿手杖敲地板。
  袁庆良不可置信地看向身后站着的杜依菱,质问道:“这事你知不知道!”
  前两天杜依菱给他吹枕头风,说袁立辉要结婚了,娶的还是俞家那么有身份的人家的女孩,不能什么都没有让亲家瞧不起。袁庆良一听是俞家,也觉得脸上有光,老爷子给了大儿子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也理应给小儿子一些家产,于是袁庆良被杜依菱哄着就把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了袁立辉。
  袁庆良虽然疼爱袁立辉,但也知道袁立辉确实没有自己那个从小就对他不怎么亲近的大儿子有能力,所以他纵然更喜爱会崇拜亲近他的袁立辉,可也从没想过要让袁立辉当集团的董事长。
  杜依菱忙掩去脸上的喜色,一副不明白的样子:“公司的事我什么时候插手过,会不会是什么误会,立辉从小就敬重泽嘉这个哥哥,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杜依菱说着朝袁泽嘉看了一眼,结果被袁泽嘉眼底的寒意震慑,忙移开眼。
  袁庆良道:“爸,这事我真不知道,公司怎么样了?”
  袁振国见袁庆良确实不知情,口气才缓和了一些:“哼!多亏了泽嘉有本事,才没让袁立辉翻了天去。”
  杜依菱一听这话,脸顿时垮了下来,怎么会没成功!
  袁振国叹道:“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做事怎么还这么不稳妥啊。
  袁庆良道:“爸,您放心,等立辉回来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不管发生了什么,说到底他们都还是一家人,在商场叱咤风云的袁老爷子终究无法对自己的亲儿子做些什么。而袁立辉虽然他不愿意承认,可那就是自己儿子造的孽。
  袁振国最后只能对杜依菱警告道:“我能让你们进袁家也能把你们赶出去,最好知道什么是你们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
  袁泽嘉坐袁老爷子的车送他回去,路上袁振国拉着袁泽嘉的手道:“你别怪爷爷不给你出气,庆良他再不是东西,也是我的儿啊,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咳咳……”
  袁泽嘉看着日渐苍老的袁老爷子道:“爷爷您情绪别激动,我没怪过您。”袁立辉母子如果从此老实本分,他可以不管他们,但要是还不死心,他也绝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袁振国拍拍他的手叹道:“你是好孩子,是我们袁家对不起你妈。”
  从袁泽嘉那离开后,冯文彬就给盛唐打了个电话,他不能在旁边安慰可有人能啊,他表哥如今也是有人疼的了。
  袁泽嘉不是轻易动感情的人,这么多年来也就认准了一个盛唐,因而冯文彬知道不出意外的话,盛唐以后肯定就是他表嫂了,而且自从拍卖会上和盛唐聊了一次后,冯文彬觉得盛唐性格很不错,因而一直和盛唐有保持着联系。
  盛唐则是就认识冯文彬这一个和袁泽嘉相熟的人,对冯文彬印象又很好,因而也乐得和冯文彬交朋友,两个人的关系倒是意外地很不错。
  冯文彬在电话里把今天发生的事添油加醋,掺杂着当年袁父袁母的恩怨情仇讲给盛唐听,简直描述成了一部家庭伦理大戏,而他表哥就是那最无辜可怜的人儿。
  果然盛唐听完就心疼了,没想到他家袁先生还经历过这样一出豪门狗血恩怨录。
  冯文彬挂了电话,靠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满意地喝了口水。没想到自己还有讲故事的天赋呐,哪天要是他们家破产了,说不定他还能在天桥底下支个摊儿说书养活自己呢。
  袁泽嘉晚上给盛唐打每天例行的睡前电话没打通,还以为盛唐今天又要拍戏到很晚,前天就是拍到半夜,袁泽嘉人不在那边,心疼也无法。
  袁泽嘉没想到他晚上还挂念着的人半夜就见到了。
  袁泽嘉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一看是盛唐的来电,袁泽嘉心里一突,唐唐这么晚了给他打电话,别是出什么事了,接起来道:“唐唐,怎么了?”
  那边盛唐道:“你快来开门。”
  “开门?”袁泽嘉有些不解,但还是穿上拖鞋下床,不确定道,“你回来了?”
  盛唐只道:“你快开门。”
  从猫眼里果真看到盛唐站在门外,袁泽嘉快速把门打开,一开门盛唐就扑进他怀里,抱着他道:“想不想我。”
  虽然两人分开没几天,但对于两个刚刚谈恋爱、恨不得整天黏在一块的人来说,即使每天都能视频通话也缓解不了那汹涌的思念。
  袁泽嘉一手关门,一手将人结实地抱在怀里:“想。”
  盛唐搂着袁泽嘉的脖子就跟他接吻,两人都算是慢热型的人,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对方变得这么冲动热情。
  两人的唇舌激烈地纠缠在一起,感受着那鲜明的温热触感,盛唐觉得周围的空气都炎热起来,热得他整个人像是被放到火堆上炙烤一般,可袁泽嘉的吻又让他欲罢不能。
  盛唐晕晕乎乎地想,接吻的时候肾上腺素增高,血液流速加快,真的会很热啊。可以前怎么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呢?难道是他前两次和袁泽嘉接吻的时候太紧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唐唐搔首弄姿:好热~
  袁泽嘉:宝宝,家里有暖气,咱们把羽绒服脱了。
  第36章 睡衣
  袁泽嘉察觉到盛唐分心,放开人捏了一下他的脸问道:“想什么呢?”
  盛唐还有些晕乎道:“感觉好热。”
  袁泽嘉笑道:“家里暖气开这么足,你穿着羽绒服能不热吗?快脱下来。”袁泽嘉说着把盛唐羽绒服的拉链给他拉开。
  盛唐这才想起来他的羽绒服还没脱呢!
  所以说刚刚觉得热根本不是因为什么肾上腺素,小说里都是骗人的!
  盛唐看自己穿这么厚而袁泽嘉就穿着一身单薄的深灰色宽松睡衣,知道袁泽嘉这是刚从床上起来就来给他开门了,忙道:“你穿这么少别感冒了,快去睡觉,我回我那边拿件睡衣再过来。”他赶的最近的一班飞机,回来的匆忙,都没带行礼。
  盛唐亲了袁泽嘉一口,推他让他去卧室,还道:“宝贝儿,床上等朕。”
  盛唐要走,却被袁泽嘉拉住道:“别跑一趟了,穿我的睡衣就行。”
  盛唐听了眼睛一亮,要穿男朋友睡衣了!!!
  “也行吧。”盛唐嘴上这么说,其实万分期待,眼巴巴地盯着袁泽嘉给他找衣服的背影。
  袁泽嘉从衣柜里给盛唐拿出他收藏的那件和盛唐同款的q萌小皇帝睡衣给他:“这个没有穿过,但洗过了,很干净。”
  期待着穿男朋友睡衣的盛唐:“……”
  盛唐:“你为什么也会有这件睡衣?”
  袁泽嘉看着盛唐笑意温柔:“因为我是你的真爱粉。”
  盛唐心里由最初的意外变成了惊喜,是知道了袁泽嘉比自己以为的更喜欢自己的惊喜。盛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袁泽嘉问道:“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朕所不知道的?”
  袁泽嘉道:“说了就不是惊喜了。”
  虽然没能穿到袁泽嘉的贴身睡衣,但知道袁先生原来对自己这么痴汉的盛唐心里还是美滋滋的,穿好睡衣盛唐张开手臂对袁泽嘉道:“朕的龙袍好不好看?”
  看着盛唐露在外面的白皙脖颈和因为他向上举着手衣料下滑而露出的白皙手臂,袁泽嘉脑海里还浮现着刚刚盛唐背对他换衣服时的画面,盛唐脱得仅剩一条白色紧身内裤,露着那劲瘦腰肢和笔直修长的长腿,被内裤包裹着的臀瓣浑圆挺翘……
  袁泽嘉快速将人拉过来用被子捂上:“快盖好被子。”
  盛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地躺好并把薄被拉好,又凑近了袁泽嘉一些问道:“你今天有没有不开心?”
  袁泽嘉疑问:“嗯?”
  盛唐道:“你家里的事冯文彬都给我说了,你要是难过的话可以跟我说。”
  袁泽嘉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感觉。”因为早就对那个家失望了。
  盛唐抽出被袁泽嘉揽着的手臂,抱住袁泽嘉强行安慰:“宝贝不伤心。”
  袁泽嘉被盛唐的称呼弄得哭笑不得:“……宝贝?叫老公。”
  “老公。”盛唐很是听话,软软地喊了一声,还附赠了一口亲亲,特别不矜持。喊得袁泽嘉心里熨帖无比。
  盛唐正经地解释道:“我喊你宝贝是因为你就是我的宝贝啊,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大宝贝。”
  袁泽嘉被盛唐暖得心都要化了:“你是我的小宝贝。”
  盛唐佯装不高兴道:“怎么是小宝贝啊?我也要当大宝贝,最大最大的宝贝!”
  盛唐快三十的人了,但一张毫不暴露年龄的俊颜装起嫩来一点违和感也没有,对袁泽嘉来说简直是可爱暴击。
  袁泽嘉知道盛唐在娱乐圈多年,心智肯定不是如此幼稚天真的,但正因如此,盛唐在他面前毫无保留的可爱和单纯才尤为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