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前生存实录_198
  穿山甲连石头都能钻开,钻几块板结的荒地对人家来说还真算不得什么厉害的。
  收留那批来投奔的兽人的时候,里格虽然是暗暗安排好了他们的用法的,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一下子消失那么久,本以为没有他的指挥,春耕很可能是手忙脚乱稀里糊涂的,谁知没有他,大家也把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啊,他果然不用操心太过,这真是这些天来的第一条喜讯了。
  没有查理载着他,里格也不好意思让擦擦变回原形给他骑,就意思意思地走了几亩地,看了看出芽情况,着重检查了几种粮食作物的和棉花的长势,发现小苗们都喝饱了水精神抖擞的,满意得不得了,对兢兢业业侍弄田地的息壤族人们,也报以春风般温暖的态度,好好慰问了一番。
  第二站,里格去了湖边的窑场。
  湖边开了砖窑炭窑和陶窑三种窑,且一直有人挖泥晾胚,所以湖边的广场上无论什么时候去都十分热闹。
  里格还在制胚的队伍里看到了很多生面孔,从他们那些尖尖的耳朵上,里格认出了这是山猫族,这些山猫们自知不擅长干重活,期初几天在部落里一直生活得战战兢兢,眼看着息壤族和穿山甲族都找到了自己擅长的活计,他们生怕自己没有用处被赶出去,整日里就在部落里到处转悠,看到什么活都想上去帮一把,连崽子们割草喂猪的活都想掺一脚。
  这个年代所有人都以努力干活为荣,尤其是部落里生活的大家基本上都有自己干得顺手的活计,这些山猫族的想帮忙的心是好的,但是蠢蠢欲动抢活计的行为表现得太明显了,就让很多人比较警惕,你想干我的活就算了,还想站我干活的地位,哼哼,不要你帮忙了。
  于是有着一颗勤劳肯干的心的山猫族走打哪儿都被人用警惕的眼神盯着,简直是悲催的不要不要的,暗地里时常哀嚎,俺们不是想抢你的活嗷,俺们就是想找点事做做省得成了吃白饭的被人嫌弃。
  看到这番暗流涌动哭笑不得的擦擦只能把他们喊去窑场,反正窑场活多,看他们自己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别明明是想干活反而整得偷偷摸摸的干坏事儿一样。
  谁知灵巧又聪慧的山猫族才来窑场干了两天活,就以灵巧的手爪和细节上的天赋发挥了卓绝的制胚天赋,甚至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自行发明出了转盘拉胚法。
  看着尖尖耳朵纤弱身材的小山猫两两组合,一个蹲在那儿把盘子转得虎虎生风,一个站着,用手指在转盘上给粗胚塑形的画面,里格吃了一惊,真是山猫不可貌相啊。
  果然这个世界上,谁都有合适的岗位,怎样把适合的人放到适合的位置上发光发热,这才是考验领导能力的终极标准,里格歪头看了一眼正打量着所有人干活的擦擦。
  心道:而擦擦,显然已经走在这条正确的标准道上了。
  看完窑场回部落的时候,里格揉了揉发酸的小腿肌肉,心里再一次感叹,家业太大有时候也很烦恼啊,一旦代步工具(查理)罢工了,要把这些产业都巡视一遍,也是件很累人的事啊。
  巡视完这两处,已经到了正午了,里格有些发汗。
  回部落的路上,里格又顺带脚拐去看了部落里的牲口们。
  开春养下来的小猪们已经长得滚圆肥胖,三个月的猪仔目测已经有四五十斤重,正处在长骨的关键时期。
  擦擦盛了一大勺铡细的麦草碎往食槽里倒:“圈里这二十几头小猪是你不在的时候生下来的,还在吃奶,所以没有分栏,其余三个月左右的,已经都按照你的吩咐拉了一道猪栏隔开,省得成日欺负小猪。”
  里格果然见猪圈中间有道木栅栏,隔开了四五十斤的小猪和眼睛都没有睁开正在母猪肚子下喝奶的猪宝宝们。
  情况果然如擦擦所说,大约是闻到了猪奶的气味,这些刚断奶不久的猪仔们都伸长脖子铆足了劲儿想翻过去,撞得栅栏咣咣响,可想而知,若不隔开,就不说抢奶吃了,猪宝宝们也经不起这些大哥哥大姐姐没有轻重的踩踏。
  于是擦擦此举又被里格大大赞扬了一番。
  羊圈里比较和谐,主要是羊儿们一方面不属于好斗生物,另一方面又没有下崽,母羊的脾气还算温和,也不拒绝公羊的求.欢,公羊们吃饱餍足了就显得有些懒洋洋,不爱动弹。
  里格到的时候,诺拉正领着几个雌性围成一个圈不知在干啥。
  里格好奇地跑过去,看清楚她们在干什么的时候,登时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就见女壮士诺拉单手按倒一头羊,另一只手拿着把剃毛刀,正在展示绝技:活剃羊毛!
  诺拉的动作飞快,把羊四脚朝天按在地上,剃刀先剔掉外层脏毛,再贴着羊皮肤走个来回,穿着大棉袄一样的羊就被剃了个清洁溜溜。
  诺拉剃完一只羊,就问身边的其他雌性:“我刚才的动作都看清楚了吗,一定要快狠准,等羊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把它的毛剃光,很简单的,多试几次就会了。”
  而被她抓着蹄子做展示的羊,躺在地上,屈辱地瑟瑟发抖。
  周围的雌性们纷纷点头,表示听懂了。
  也有人发问:“我手比较笨,要是不小心把羊划伤了怎么办呢。”
  其余雌性闻言都哈哈大笑:“那就提到湖边洗洗杀了吃呗。”
  诺拉也点点头:“不错,小伤不要紧,要是伤的太重的话,就交到厨房让当天做饭的炖了晚上加餐。”
  雌性们接下来说了些什么里格没有听到,而诺拉手下那只羊原本正在发抖,接着疯狂挣扎起来。
  雌性们被它的举动吸引了注意力。
  “这只羊怎么了,一直在发抖。”
  “还挣扎得这么厉害,难道是被诺拉你划伤了?”
  诺拉疑惑地摇摇头:“没有啊,我很注意的,一个血道子都没有划伤呢,不信你们自己看。”
  雌性们把这只羊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的确没有发现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