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宝灵眼_73
  现存的吐火罗语的残本,全都是残缺不全的,甚至于连一个完整的句子都没有。
  而徐迩手里的这本笔记本,保存的不仅非常完好,而且里面的内容非常的丰富。
  笔记本一共有三十张,每一张上面都有着丰富的内容。
  最特殊的是,有四张羊皮纸的顶端,上面有着用比较大的字体写的文字,徐迩猜测那是标题或是名字之类的东西。
  花费了十几天的时间,对现有资料进行研究,徐迩终于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
  吐火罗文字太过艰涩,不是自己这个小菜鸟可以一个人弄得明白的东西。不过唯一欣慰的是,自己还有一个学习利器没有用,虽然说笔记本的梦境,也未必能让徐迩学到什么,但是有了总比没有强。
  于是乎,陈知北开始郁闷了。
  基于徐迩打算抱着笔记本睡觉,那么想当然的,陈知北就不能和他同床了。
  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情,每次陈知北都说不做什么,只是睡觉,可是等到上了床了,名词就变成了动词。
  一次两次的还只能说是好骗,但是三次四次再信这种话,那么徐迩就真的是傻子了。
  当然,如果是二十年前的话,徐迩自然是会上当的,但是现在是二十年后。
  因此,陈知北只得悲愤的告诉徐迩,自己要去一趟东北,大约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为此,徐迩必须和他一起,将未来一种的某些事情,集中到一起做一些。
  等到陈知北离开后,徐迩硬是在床上躺了一天才起来,中间吃饭都是徐迩打电话叫的外卖,由现在在家里呆着的曲风送过来。
  笔记本的梦境分为两部分,确切来说是属于两个人的。第一个人,也就是这本笔记本的作者,大约是一个寺院的僧人,僧人原本是行走在隋朝和大食之间的行脚商,将大食的香料贩运到大隋,再将大隋的茶叶和瓷器,运到大食。
  可是后来行商期间遇到了突厥人的抢劫,不仅货物丢失,还被抓取当了两年的奴隶,回到家之后,妻子和人跑了,并且带走了自己所有的财物。
  之后,商人大彻大悟,或者说是无处藏身,于是出家当了和尚。
  笔记本里全都是他的经商笔记,比如某处的什么东西,到另一地可以换取某样奢侈品之类的。
  带有标题的几页,这是他抄录的几篇佛经,简短而且比较好记,是他出家后用来混过早课检查的法宝。
  值得庆幸的是,商人因为常年游走于大隋,会说汉语,虽然发音有些怪异,但是这点难不倒徐迩。
  笔记本的第二个主人是个小沙弥,是商人出家后收的小徒弟。
  这个小徒弟对大隋非常向往,于是商人在年老后将笔记本交给小沙弥,并且交给对方汉语。
  这一段非常重要,因为商人说的是吐火罗语,用吐火罗语教导小沙弥汉语。
  徐迩听不懂吐火罗语,但是能听的懂汉语。
  之后的一个星期,徐迩每次入梦之后,都会连忙起身,将梦境里学到的只言片语,记到笔记本上。
  虽然零碎,而且需要反相推敲,不过,徐迩依旧绝得非常的幸福。
  第102章 晕倒
  最开始的时候,徐迩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猜测,再后来,又有了几个短句。
  这个是一个很大的突破,通过短句,徐迩知道了一些吐火罗语言的语法。
  随便说一句,吐火罗语的说法比较宽泛,它是由两种方言组成的,而徐迩学的,则是使用的比较广泛的语言a。
  吐火罗语言的研究,并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不断的学习和反复验证,徐迩几乎每天都要睡至少十一个小时,进入梦中去学习这种已经消失的文字。
  一天两天的还算好的,可是时间长了,睡觉时间过多,对身体也是有着不好的影响的。
  就像是现在,徐迩睡觉睡得头疼,现如今,躺在床上,那是不到后半夜根本就睡不着。
  睡不着,就无法如梦,于是,徐迩的学习和研究,进入了一个死循环。
  不得已,徐迩只得想办法让自己能够睡着,最好的办法就是累到自己,然后让身体不得不进入睡眠状态。
  于是徐迩开始恢复锻炼,不仅如此,还将锻炼内容加了一倍,平时更是阅读大量的文献资料,让自己的脑子进入疲惫状态。
  但是这样折腾下来,对徐迩的身体依旧造成了伤害,徐迩瘦了,眼睛上出现了一对非常匀称也非常明显的黑眼圈。
  最糟糕的,就是徐迩开始头疼,频繁的偏头疼让徐迩就算是睡着了,也只能睡个四五个小时,时间长了就会自动醒来,而且头疼的情况会更加剧烈。
  但是这事儿徐迩谁都没有告诉,每次出门,都会装作像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郭老看到徐迩瘦了很多,眼睛也有了黑眼圈,也只是以为徐迩有些熬夜,苦口婆心的劝着徐迩晚上要好好休息,不要太着急,学问这东西,就在那里不会自己跑掉。
  可是徐迩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只能是胡乱的点头答应郭老晚上会好好睡觉,但实际上,徐迩现在的睡眠分成两段,晚上一段,中午一段。
  而且睡眠,对他来说,已经成为了一种负担。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陈知北回到魔都。
  陈知北是半夜回到魔都的,原本不想打扰到徐迩,因此也就没有通知任何人,自己一个人拎着行李下了飞机就会了家里。
  大老远就看到了家里的书房,在半夜两点多钟的时候竟然还亮着,陈知北的心情就变得非常不好。
  一定又不听话的熬夜了,这是陈知北的第一想法,虽然生气但是也有着担心。
  自己一不在家就无法无天,今天晚上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陈知北轻手轻脚的进了门,将行李先放到了客厅里,自己一个人上了楼,书房的门没有关,陈知北站在门外,从门缝里就看到了正在伏案写着什么的徐迩。
  徐迩穿着一身棉质睡衣,上面印着非常漂亮的祥云图案,手边放着一杯果汁,手里拿着一支钢笔,在本子上沙沙的写着什么。由于太过专注,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身后已经站着一个人。
  因此,徐迩并不知道当自己由于起身用力过猛,一下子由于血糖过低,加上休息不好,猛然晕了过去的时候,陈知北的脸上是多么的惊恐。
  徐迩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非常玄妙的地方,这里到处都是黑暗的,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犹如一个没有尽头的长廊。
  徐迩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然后渐渐的他能看到东西了。
  都是各种各样的光晕,全都是自己曾经见过的,有光晕的古玩,他们全都漂浮在长廊的四周,好似正在聚会聊天,也或者是四处飘荡,一个个原本是死物的东西,变得鲜活了起来。
  尤其是有几个宝光现行的东西,里面的龙凤、牡丹、仙鹤、玉蝉、音符、各种植物奇石、山川大地,全都汇聚在眼前,变成了一副非常和谐的画卷。
  自己现在应该是在自己的脑子里,徐迩后知后觉的想到。
  虽然诡异了一些,不过也蛮有意思的。
  徐迩伸出手,抚摸了一下飞舞的仙鹤,然后那颗曾经引起轰动的阴沉木珠子,就飞到了徐迩手上。
  大约是虚体的关系,徐迩举得手里的阴沉木珠子变得新了很多,也变的更加漂亮了。
  不仅如此,之前看到的梦境又再一次出现在了自己的脑子里。
  这次竟然不用睡觉就入梦了,挺方便的。
  不过想到现在自己是在自己的脑子里,这大约也是一种变相的睡眠中。
  可惜了,要是在清醒的时候也能这样就好了,徐迩一边遗憾,一边将珠子扔了回去。
  徐迩继续在长廊里面四处查看,然后就看到了最近一直在研究的羊皮笔记本。
  徐迩伸出手,笔记本就像是得到召唤一样,像一只小黑狗一样,跑了过来,围着徐迩转了两圈,才乖乖的落在徐迩的手上。
  这笔记本还挺活泼的,竟然还会围着自己转圈圈。
  这样想着,徐迩将笔记本轻轻的窝在了手里,然后就像刚才一样,脑子瞬间就有了入梦看到的景象。
  不仅如此,梦境里面的东西非常清晰的印在了脑子里,徐迩发现,就算自己将笔记本放回长廊,自己也能清晰的回想出之前的梦境。
  那梦境,犹如印在了他的脑子里一样。
  甚至于,只要徐迩需要,还可以将某一段画面,重复播放,比家里的影碟机还要好用。
  徐迩像是找到了新的玩具小孩子,将所有的光晕全都摸了一遍,不仅是自己已经收藏的,就连一些只是见过一次,或是曾经在别人那里把玩过的,也全都在自己的脑子里出现了。
  那些自己没有抱着入梦过的,大部分都只有一个淡淡的影子,并不清晰,犹如镜花水月,而其他的自己曾经抱着入梦过的古玩,里面的梦境就和之前一样,全都印到了徐迩的脑子里。
  徐迩在这边玩的不亦乐乎,而在外面,却不知道陈知北已经急的青筋暴起了。
  陈知北现在就像是处于火山爆发期间的临界点,随时都会喷发出毁天灭地的怒火。
  但是陈知北一直在控制着自己,先是将徐迩抱回床上,然后给徐迩诊脉,发现徐迩现在是严重的生物钟混乱、低血糖、用脑过度。
  这些原本都是可以慢慢调理的小毛病,可是并发到一起就引起了徐迩的昏迷。
  不过好在徐迩之前,一直都有修炼陈知北交给他的吐纳术,现在身体自动进入到了调节恢复状态,这让陈知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之后,陈知北小心地给徐迩身上的衣服脱掉,拿出一副银针,给徐迩针灸。
  等到徐迩玩够了,觉得自己应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两点钟了。
  不过徐迩一点感觉没有,反而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非常舒服。
  徐迩懒散的伸了一个懒腰,一睁眼,就看到陈知北双眼充血的坐在床边,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原本睡得很舒服,但是还有点迷糊的徐迩,一下子就被吓醒了。
  “北子哥,你回来啦?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你。”徐迩嘴上抱怨着,但是人却凑了过去,想要给陈知北一个拥抱。
  不过,陈知北却比徐迩快一点,就在徐迩伸开手去抱住对方的时候,陈知北迅猛的将徐迩拽到了怀里,将他整个人全在怀里,双臂用力的抱着徐迩,好似下一秒,对方就会消失一样。
  “北子哥……”徐迩无措的被陈知北抱在怀里,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如此失态,太想自己了?徐迩在心里摇摇头,觉得这个想法太肉麻了。
  陈知北没有回应,只是这样抱着徐迩静静地坐着,直到徐迩难受的动了动身子,陈知北才缓过神来,将徐迩放开,让他能够坐直了身子,和自己四目相对。
  “你这几天做什么了?”一想到自己回家,就看到徐迩突然晕倒,陈知北的心,就跳得厉害,甚至有一种要把之后所有的岁月的心跳,都在那一瞬间跳完的感觉。
  “我,我最近在研究一种失传的语言,有点入迷了。”徐迩突然想起来,自己睡过去之前,貌似就看到了陈知北回来了,自己一定是吓到对方了。
  “以后不许。”
  “知道了,以后不会这样了。”徐迩小心翼翼的回答道,陈知北的眼神太可怕了,好似自己要是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就被对方吃到肚子里一样。
  之后,徐迩被陈知北勒令不许下床,每天都要喝一大碗难闻的中药,中午还要被十几根银针扎的满头都是。
  最可恨的是,从那天开始,徐迩看书的时间就被缩短到了每天只有四个小时,其余的时间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可以看书,甚至于不可以去古玩街闲逛,就连练书法和拉小提琴,每天的时间都不能超过一个小时。
  总之,凡是需要用脑的事情,全都不允许做了。
  这简直就比杀了他还难受,可是他还不敢抗议。
  因为只要他一不听话,被陈知北看到,对方就会用一种心痛的眼神看着他,弄得徐迩从心里会升起一种犯罪感。
  整整一个月,徐迩简直过的比坐牢还要难受,虽然徐迩没有坐过牢,但是这段时间,这个不许做,那个不许做,简直快要把徐迩逼疯了。
  徐迩一直在努力向陈知北证明,其实自己已经好了,可是陈知北压根就不听他的。
  这样下去,自己的研究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没有论文,这个学期的学分怎么办?
  这日子简直是没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