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节
  几个人在远处,就这么远远地望着。工夫不大就见那个小厮走上跳板登上了船,与那个船老大说了几句什么?船老大闻言,向着唐枫这面望了一眼,又扫了一眼陈梦雷等人这才点了点头。随后,就见那个小厮又奔走到了陈梦雷等人身旁。告知于他等,可以就此登上商船。陈梦雷等人,这才陆续得登上了船。
  张旺财笑着回过头,对着身畔的唐枫言道:“唐枫,你我也上船吧?待将你等送到山海关附近之后,我还得赶奔登州去卸下船上所运载的货物。而后,还得结过账目之后,再将哪里的东西运回到这里来。”说完之后,是转身奔着另外一条商船走过去。而陈梦雷本还打算,能站在船头,享受一番,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的感觉。确被船老大告知,要从船头这里将货物运送上船,他再此地站着,分明就是挡住对方的去来之路。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叹惜一声,进了船舱之中。
  眼看着陈梦雷等人,全都钻入船舱之中以后,唐枫和二来这才随着张旺财,一同登上了船头。而那几家会馆掌柜的,此时也恰好都分别登上了其中的两条船。而登上张旺财所在这艘船船头的那两家会馆掌柜,正待要和站在船舱门口的张旺财打个招呼?却一眼望见在其身后,分别站着二个年轻人,就不禁为之一愣。要知道,张旺财的这三艘乃是武装商船,可从来不增搭载过什么寻常的客商?也根本就不会将其变成一艘,普通的用来载客的渡船。
  那这两个人又会是何人呢?眼瞅着张旺财走到自己二人跟前,笑着与这二人寒暄道:“这两位乃是我的子侄,打算搭个顺风船,前往山海关去办一些私事?两位,莫要理会与他等,请里面来坐。我说二来,你和你堂兄待会若是打算休息,等船行驶以后,径直可去后舱歇息。待到了地头上,我再命人去将你们招呼出来。若不想去,亦可待在这船头上。这外面的风大,杜掌柜的我们舱里去。那个船老大也已命人,将海鲜和酒都早已与我等烫好了。走,一同喝上几杯,也好挡挡这海上的风寒?”张旺财说完之后,是率先就向着船舱里面走去。
  而唐枫和二来对其这番所作所为?自然是心知肚明的。看起来姜终归是老的辣,张旺财也是生怕二人,万一在这会馆掌柜的面前露出马脚。以致在因此而断送了联合商行和这条海上的经商路线,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毕竟眼下的冰雪城,可还是仗着张旺财所开的联合商行,来往回挣银子,并运出运回各种所需之货物。故此,他这才要将二人的身份隐藏起来。那两个会馆掌柜的盯了一眼二人的面相,然后却是朝着二人点了点头,便也随着张旺财进入船舱里。
  武装商船掉了一个头,缓慢的向着那蔚蓝色的海面上行驶而去。那一泓海水,是如此的皎洁,且又无比的蔚蓝,天空虽然亦是如此的蔚蓝,却在上面点缀着一片片的浮云。站在船首上的唐枫和二来,见了眼前此番情景,顿使二人不由感到一阵的神清气爽,和心旷神怡。海水似乎涨起潮来,推涌着海水,直泛起一滚滚的波涛,一个接着一个向着船头涌来,像一座座连绵起伏的群山;那波浪,有的狠狠撞击在那被船只抛于身后的,突兀在海面的礁石上,溅起一浪比一浪高的海的浪花,发出让人能为之沉寂在其中的,那种悠然且又舒缓的声音!站在船头边处,呼吸着散漫于风中的,那潮湿且又谈谈的海腥味,眺望那浩瀚、并蔚蓝无边无际的大海,雄浑而苍茫,海水与天相接的地方,天是那样低,水是那样蓝,蓝的似乎可以一眼望到海底。而那蓝蓝的海水倒使得这武装商船,竟似凌驾于虚空之上。
  “二来,当年在觉华岛上,我倒不似今朝这般,仔细认真的观看过大海?今日,我才晓得这海上是如此的风光无限。倒真是令人神驰不已,他日,如果平定这一南一北两处之后?我定要与你放舟与海上,好好的游览一番,在钓些鱼打些虾回去煮来吃,此真乃是神仙般的生活。”两个人屹立于船头,盯着大海的深处,脚下的船忽而抬起,忽又低伏下去。只是令唐枫和二来深感惊异的,却是在这三艘商船的桅杆之上,悬吊着一面不算十分大的鹅黄色小旗。
  而让二人为之惊讶的,就是看到在那小旗的正中央月白处,绣着一个大大的郑字?啥时候,这张旺财又改姓郑了?对于这在海面上讨生活的,又是姓郑的人家?唐枫倒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就是那位收复台湾并打退荷兰匪患的郑成功。从何时,张旺财和这姓郑的人家勾搭上了?
  二人正对此感到狐疑着,却见一个艄公走了过来,笑着对唐枫开口言道:“我家老爷方才吩咐下来人,给姑老爷子准备好酒席。如今,酒席已经设摆在后面的舱室之中。请姑老爷子这就移步前往吧?”那个艄公看上去大概正值壮年,只是身上的衣袍,似穿着不算十分的厚实。说话间,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唐枫点了点头,忽然用手一指,那面桅杆上所悬挂的旗帜。对此人打探道:“这位大哥,那船杆上面所挂的旗帜,又是怎么回事情?莫非是哪个会馆掌柜的旗子么?”不禁他对此大惑不解,二来也同样猜不透,这里面到底蕴含着何样的玄机?却见这艄公似乎对此问题的答案,竟早已了然于胸?
  不慌不忙的回复他道:“姑老爷可听说过一官盗么?这面旗子就是他赏下来的。此人号为一官,又名为飞虹将军,乃是咱大明朝有名的海盗首领之一,并与其余几家统称为十八芝。因其在这海面上越来越吃得开,就连荷兰人都不敢招惹与他。后来,被大明朝给招抚了去。其人大号名为郑芝龙,而其自就抚后,便下令凡海舶不得郑氏令旗者,不能往来。而但凡领了其旗帜者,必要其每舶例入三千金,岁入每每数以千万计,以此富可敌国。后自筑城于安平,海舶可直通卧内,可泊船径达海。…八闽向来以郑氏为长城。所以说,得到了他的一面旗帜,在这大海之上任你往来随意。”听这个艄公的言语,分明就是对这个郑芝龙深感敬畏,并又对其财富艳羡得很?
  “郑芝龙,竟然如此的有钱?二来,此人你可得将其姓名牢记而不忘。一旦有朝一日,兴许我冰雪城还要与其好好的合作一把呢?对了,这位艄公大哥?我在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你可是听人说起过没有?听说在海面上,还有一个很是了不得的人名叫郑成功,不知他又与那郑芝龙是何样关系?”唐枫实则以隐隐猜测到,这郑成功十之,有可能是那郑芝龙的儿子。否则,又岂会有两个这么有名的人,居然都姓郑?
  果然,就见那艄公巍然一笑道:“你说的那个人,成功之名乃是后来自己私下改的。原本名为郑森,乃是郑芝龙的长子,深得其父的器重。故此才更名为成功,以期自己能做出一番,较其父更为让人羡慕的功绩出来。呵呵,竟顾着在这里与姑老爷闲话了,都忘记了,我还得到后面去把梢?姑老爷子你请自便,小人先告退了。”这艄公说完之后,对着他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旋即转身返回船舱之中,径直够奔后面船尾处。
  待船头之上,再也没有旁的碍眼的人了?二来这才向前跨了一步,压低声音与他打探道:“枫哥方才所说,打算要与郑家相互合作一语?莫不是要与之一同合力推翻大明朝么?还是打算要招降他,使其归附于我冰雪城?”二来所说的这几句话,到也算是合情合理的很。毕竟这郑芝龙在这台湾海峡以及福建的周围沿海的实力,可称得上是无人可及的。一旦把他给招降过来?那对于冰雪城的助力可是非同小可。只是那郑芝龙也分明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主,其宁愿为一方诸侯,岂有会看人的眼色行事的道理?可谓宁愿鸡首也不愿为牛后。
  却见这位冰雪城主,脸上忽然冷冷的一笑,倒剪双手,极目远眺那飘荡于海面上的几叶白帆,低低的声音对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二来言道:“我所说的合作,乃是指要与他的银库好好的合作。此人,也与那吴三桂差不多少。如有机会,最好是将之剪除掉。而绝不是想要将其收服与我冰雪城来?二来,待山海关这面事情完了之后,你就想方设法派几个人,打入郑芝龙的船队里去。但此事,绝不可对任何人声张。”唐枫说完之后,再不复言语,只是盯着远处瞭望着什么?
  二来还从不曾见过,唐枫立意要将谁,如此干净利落的除掉。即便是那满洲人的皇帝,都没有让这位冰雪城主,显得似乎如此的痛恨?看起来,自己的枫哥,不知不觉间早已然变了。心肠也变得狠辣许多,手段较其以往来,也显得血腥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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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六十六章海上涛头一线来,万里蛮烟瘅雨寒
  第六百六十六章
  三艘武装商船乘风破浪,一路径直奔着前屯的方向而去而与船队方才出发的地方,那座连云岛彼此相应对的便是东北军最初起兵的地方觉华岛如今这里已经归于大清国的控制之下,虽然是不怕在半路之上遇到大清国的巡逻船队但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张旺财的武装商船还是特意的兜了一个大圈
  船队眼下似乎是朝着大明的腹地而去,经过长生岛和中岛,继续向着前面而去站在船头的两个人却只顾欣赏着沿途的碧海连天的景色,根本就不增留意到周围的变化武装商船在路过了旅顺口之后,忽然调过头来,直接对着山海关的方向而去虽然唐枫要求是将陈梦雷等人放到前屯即可
  而张旺财经过与船老大的私下商讨之后,一致决议,还是将他们放到,离着滦州不远的一处小的沿海城镇上比较稳妥一些而在这件事情之上,张旺财倒是没有和这位冰雪城主通过声气只认为其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如果要是能猜到,后来所发生的那件不仅让其感到后怕,且又甚为厌恶以及的事情,那他一定还是照着唐枫原先的吩咐去做就在三艘船调过头来,正欲打算沿着设定好的方向行驶而去之时?
  远处的海面上,忽然毫无预兆的出现了五六艘,扯着鼓满了风的船帆的快船,朝着这三艘船靠拢过来且来势无比的迅疾,帆船的桅杆上不增扯起任何的旗号,也并无人立在船头,对着这边船上的人发出任何的讯号这也让张旺财这三艘武装商船上的船老大和水手们,一时均不由对此有些感到惊咦
  “二来,看那几艘船来意不明?且又无任何的招呼?兴许其暗怀鬼胎?你去后面告诉船老大他们一声,让那些炮手们立刻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将火炮和弓弩都准备齐全了,做好准备以御不测之事?快去?”唐枫说着话,却是探手,将自己身后所背着的那支弓弩取了出来仔细的检查一番之后,将箭匣装好,弓弦勾上随后,又将火铳从随身的木箱之中取了过来这次他所带出来的火铳,是戴苍潭和戴梓最制作出来的虽然是样品,可这已经与原有的大明军校所使用的火铳,以及东北军不久之前所配备上的连发火铳都有所不同可以说是一个划时代的作品,也是让戴苍潭和戴梓父子二人对此甚为得意之作听说此物,最初乃是由戴梓提出来的一个想法后来,经过父子二人不断地摸索和改进,才最终成型只是因其制造工艺复杂得很,一时半刻也造不出很多,只造出了三把这样的火铳
  这种火铳,几乎有些类似于后世所用的连发步枪可以连着发放三十二颗的铅弹,且还是燧发枪较其以往的火铳,可以说是一个很大的进步这种火铳在枪托上设置了弹仓和药仓,并通过扳动机轮,从枪膛后部装填弹药虽然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后装填弹药,但想来离那一天也不会久矣
  这三把火铳,其中的两把给了唐枫和二来这次带来使用余下的那把留在了冰雪城内,好让戴氏父子继续的用来研究,如何能将其在改制的好一些?自然,唐枫也早就打算好了如一旦有必要的话,那便将制造真正的子弹的方法,想办法传授与戴氏父子如此一来,也可以让他们在这枪支弹药的制作工艺之上走得远一些
  二来听了唐枫的吩咐之后,急忙转身一路小跑着奔进了船舱里面片刻工夫,船老大连同张旺财和那两家的会馆掌柜,都一同来到了船头之上一起手打凉棚朝着对面张望着,可眼瞅着对方的船,离着自己的这三艘船越来越近对方还是根本就无有一点要和他们打招呼的意思?
  眼瞅着那五六艘船,离着这面的商船愈来愈近,可其度竟一点都不增减慢且其中的一艘船,竟似就是打算直奔这三艘船撞击过来?“船老大,你可吩咐过手下的炮手们,预备好火炮和弓弩了么?”唐枫脸色沉郁,头也不回的对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个船老大询问道与此同时,二来也将其手下的二十几名特战队校尉集合在一起就等着对方一旦若是真的打算靠近自己的船,并对自己的这三艘船打着什么鬼主意的话?那他也自然无须对其留情
  此刻三艘商船临时停了下来,船上的水手们将船身横在海面上,船身随着波浪上下颠簸着三艘商船成品字形,船舷上的火炮以及弓弩,全都对准前面划波破浪奔袭过来的,那五六艘来意不明的帆船的船身之上那个船老大瞅了瞅唐枫,虽然不晓得这个人是谁?但是眼瞅着他是和自家大掌柜一同登上船来的,想来也与那掌柜的交情莫逆以及急忙恭顺的对其回应道:“回少爷的话,小人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并且只要那几艘船,再要靠近与三海里之内,即可开炮警告与其若再要执意靠近,必将其彻底的击沉”听这个船老大如此干脆的回答,唐枫对其甚感满意之极
  不由转过头看了看他,忽然对其赞道:“不错,果然是一个有血性的汉子只要对方敢于咱们动武,或者是执意对我等的警告不予理会,便绝不与他等讲什么情面?抑或是带有读人的酸腐之气,还打算先与其辩辩孰对孰错的道理,不听我等的劝告,我等依旧苦口婆心的对其表示抗议,随后最后再来动武只管击沉它,才是你真正要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对了,你可增命人与对面来船通过消息?”说了一大番话之后,这位冰雪城主才想起来,和这船老大来打听一下对方的情况?却见这个船老大摇了摇头,苦笑道:“那些人似乎非聋即哑,对我等的招呼根本不予理睬”说完之后,却顺手递过来一个千里镜,来给这位被其称作少爷的人自己去看
  眼瞅着对面的那几艘帆船,已经迫近于三海里以内却还是继续向前行驶而来,船头上似乎站着十几个彪形大汉?唐枫端起千里镜对着来船望去,却见那站在几艘帆船船头上的大汉们的手中,无不是持着弓弩,抑或是长刀还有投矛并且船头上也被架起来三只床弩,弩床上的长箭铁头,在阳光的映照之下寒光闪闪
  看得出来,对方此番是来意不善眼瞅着对方离着自己的船,近的彼此之间喊话都可以听得见了唐枫对着二来点了点头吩咐道:“你去传令与对方船只,此时必须即可停下否则的话,我等可要准备攻击与其?”说完之后,却是又对着那位船老大吩咐道:“船老大你现在就去命炮手们,只要将炮口和弓弩对准来船,且炮弹和弩箭又能够到对方的话,就立刻开炮莫要理会别的”船老大虽然对着唐枫对自己和那个人的这两番吩咐不太一样?却依旧是应允了一声,转身飞奔入船舱而去倒是站在船头上的那两个会馆的掌柜的,彼此对视了一眼之后不觉向前走了几步,离着唐枫又近了一些
  却见二来站在船舷旁,高声对着那几艘来势汹汹的船只喝令道:“对面来船,立即停下,否则的话,我等可要开炮了?”恰在此时,对面船头上的一条大汉也喝道:“对面的三艘商船,可是隶属于张大掌柜的么?莫非他不晓得这海面上的规矩么?只要在这海面上运送货物,便需向我等纳贡我等乃是一官手下的战船,劝告与你等,招子可都要放的亮一些莫要等我们击沉了你等商船再来求告?”看得出来,对方来船上的人,对于这三艘商船上的事情了若指掌
  张旺财此刻,便站于唐枫和二来得身背后一听此人这番肆无忌惮,且又十分无礼以及的言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转过二来身后,对着来船高声喝道:“你等究竟是何人?竟来冒充予一官盗?如你等若是真的,当早已瞧见了我这桅杆上所悬挂的旗子?若想要银两,径自去向那一官盗要好了,我等绝不会与你一分一厘的银子”张旺财如今也是仗着船上配备有火炮和诸葛弩,对着几艘来船还不大放入其眼中
  反观对面的船,似乎也是打定主意吃定了张旺财依旧是向其行驶而来,度倒是稍稍的有所减缓一个大汉在船头上向前跨出一步,立在众人之首即十分傲然且又带着狠声对着张旺财喊道:“张旺财你开着十几间的联合商行,如何还差了这点银两?弟兄们也是一时无有来钱的路,这才给你提个建议你若是不听的话?即便是你那三艘商船上装备着火炮和弩箭,想来也得需要有人来使用?事以致此,我也不瞒你,我等确实不是一官盗但与他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乃是当初与那个无义之人,一同出道海面上讨生活的刘香只是后来,他投靠了大明官府,却是打算拿我等来交换他头上戴的官帽我一时不敌其实力,只好到了内海里来讨个生活咱们把话也都说明白了,张掌柜是否能让出一半的货物?也好让兄弟们添上几件冬春的衣衫,再购进一些火炮?当然,如果张掌柜肯与我等结一个善缘?将你那船上火炮和货物一并与了我,那我绝对可保证张掌柜,今后在这内海之上畅行无阻?”看此人所说的言语,竟似乎他十分有把握能将这三艘武装商船一并拿下来?
  第六百六十七章惊沙猎猎风成阵,唤起鳞鳞细浪来
  第六百六十七章
  而此时,站在几个人背后的那两家会馆掌柜的,不约而同踱步向前。其中一人,开口对着张旺财劝说道:“张老弟,我认为对于这些海盗们不宜动武,咱们还应是以和为贵。这船上的货物,可也包含着我们四家的财物。不若,我等将这货物拿出一半与了这些海盗,如此一来,也好讨个大家平安?左右这银子花了,也还可以继续去赚进来的?不知张掌柜的意下如何?”此人说完之后,却是带着一脸的笑意,盯着张旺财的脸色。
  屹立于一旁的唐枫,听见了这个会馆掌柜的如此一番言辞之后,不觉将双眼瞪圆怒视着他。却见那个会馆掌柜的眼见唐枫瞪着他,却丝毫不见其脸上,有一点对他的畏惧神色。反倒是走到了他的身旁,满脸瞧不起他的神情。阴阳怪气的对其呵斥道:“似你这等人,观你这身穿戴,终不过是一个走江湖卖艺的吧?即便手中操持着弓弩,又如何敢去与那些凶狠的海盗相去低敌?这位小兄弟,我所言之语,实具都是好话。想你也与张掌柜之间,大概也是有着一些关联?老夫不晓得你是他的子侄,还是外男?你最好也去劝说与他一下,这银子去了还可挣回来的。可莫要待那些人,将手中的刀架在你等的脖项之上,一切可具都休矣?”此人言辞具厉,竟似满带着对唐枫和张旺财的恐吓。
  眼瞅着这两个会馆掌柜的,似乎都是替那海盗来顺说与唐枫和张旺财。使得张旺财和唐枫越发的气闷之极,唐枫实在是按耐不住心头的火气,对其冷笑一声道:“这位掌柜的,要是照你这么说起来?这些海盗若是闯进你的家中,看上了你的妻子福晋小妾等,你还要满脸堆笑的,将其主动奉送上去么?并且,自己的妻妾想要对之反抗的话?你还要帮着海盗来劝说一番,说什么只需忍得一时,随后换得一世平安么?亦或是,海盗们见你的妻妾有些不合胃口?你在将自家子侄的妻妾也奉赠与其么?呵呵,怪不得我见阁下这头上的员外帽,竟然是绿色的呢?原来,阁下满门都是如此的善忍耐辱?难怪难怪。”唐枫说完之后,不由发出一阵的冷笑。
  在看那个会馆掌柜的脸色,此时已经变成了茄子皮颜色。有些恼羞成怒的,对着唐枫疾言厉色的吼道:“似你这种断头鬼,又哪里懂得什么是非曲直?张掌柜,我这可都是完全都为了你好。要说起来,装载这三艘船上的货物你是最多的。我等虽然较少一些,可一旦将货物交与海盗之时,我等的货物可是十去其七八,而你的货物却也要分出一大半。这还是你听了我等的劝告,能够及时的回头是岸。若不是如此,照着阁下这门亲戚的想法,那你可要与你这亲戚,一同做了一个外丧鬼了?”这个会馆掌柜的言语,是越说越不好听起来。
  张旺财听得对方这话说的,是越来越不像话起来,也不由有些恼怒与他。索性也扯下面皮对其厉声呵斥道:“如今,正值你我和船上所有人的生死关头,你便少说一些屁话可好?来人,吩咐下去,只要对方的船一旦进入射程,便可任意攻击与其。”张旺财吩咐完了之后,也懒得理会身后的这两个掌柜的,索性踱到一旁,双眼紧盯着对面的船只。
  跟在张旺财身旁的小厮,急忙转身就要奔进船舱之中,去向船上的炮手们传下他的命令。却听得那个,与他和唐枫辩驳半天的那个掌柜也跟着厉声喝道:“我看那一个敢去点火放炮,来攻击对面的海盗?来人,为了大家的性命,将这船上的人都与我控制起来。但有想要反抗者?一律杀之。”随着这一声令传达下去,只见从船舱之中,立时涌奔上来十几个手持单刀的人。紧接着就听的在船后以及船舱之中,突然爆发起一片喊杀之声。
  眼见眼前形势突变,张旺财再怎么说也终归不是军队之中的人。一时之间,被眼前这番情形,给惊赫的目瞪口呆起来。一时不晓得自己该如何是好?在看对方那两个掌柜的,早就被那十几个,从船舱里奔出来的人给保护起来。如今,二人正透过人群,盯着站在对面的这四个人,发出一阵得意以及的笑声。
  “你,你们这是意欲何为?”张旺财好半天才问出一句话来。唐枫却早已看出其中的端倪来,不觉对其嗤之以鼻,冷声言道:“岳丈大人莫非到了此刻还不曾瞧出来么?这两个人,分明就是与那个赶来的海盗是一家的。我说对面的那两位,我所猜测的对还是不对?如今,我等的性命全都寄予你等手中?你等不妨对我家岳丈说说实话可否?即便我等顷刻之间丧命于此处,也好能做一个明白鬼。”说完之后,却是将手中的火铳抬了起来。
  只是对于这种经过修改过的火铳,对面的那些人,完全不晓得其厉害之处。而那两个掌柜的,听了唐枫所说的这一番话,不由面面相觑,随即就开怀大笑起来。笑了片刻,那个劝说过二人的掌柜的,这才对着这几个人解释道:“张掌柜的,这事可完全怪不到我等的头上?要怪,你就怪你自己好了?谁让你的买卖越做越大?并且竟然发展到,将我等所贩卖之货物也全都承揽下来。竟挤压的我等,每每贩卖货物之后,所获之银还不及原先的四成。如此下去,你又让我等如何在将生意做下去?好在,最近我等听说,有一拨海盗因为被盘踞于台湾和福建海峡的郑芝龙所驱赶,不得不到内海里讨生活。故此,我等这才与其联系上。而他等所要的好处,不过是听说了你这三艘船十分的快捷,并且在船上所装的火炮也很是凶猛。这才立意,将你这三艘船拿去,好用来对付郑芝龙。而对于你的货物,也不过是拿走一半而已。本来你若是听从于我等对你的好意劝告,还能留下一小般的货物和你的这条老命。如今看起来,你也就只有两条路好走了,你是选择自己跳下去?还是让我手下的弟兄们费费事?还有那位小兄弟,你手里所拿之物可是火铳?还是听老夫一言,似你这等东西,比起烧火棍来也强不得多少?你眼下又不曾将火绳吹燃,又如何拿他来射杀我等?即便是让你将火点燃,可那里面就一发铅弹,你又打算拿来射杀那一个人呢?我这里可足足的有十几号人。至于你所带来的那些人,还有船上的水手和炮手们?就莫要盼望他们会来接应与你等了。张掌柜的,实话对你讲吧,我所装运的那些货物当中,可不仅仅是货物的呦?里面可还藏着不少的伙计呢。要说起来,倒还真要好好地谢谢你呢。至于你所建立起来的那间联合商行,我们四家会继续保留它。你这便可放心的去吧,来人呀?去送张掌柜和那几位兄弟一程。”那个人说罢,是躲到了人群后面。
  眼瞅着对面的人逐渐的逼近过来,而船舱和船尾的喊杀声依然响个不断。张旺财倒真是有心要投入大海之中,看起来,是自己把这位姑老爷给害了。再看其余的两艘船上,在其中的一艘船上,也传来一阵阵的拼杀声音。正待要转身去对身旁的姑老爷将上几句抱歉的言辞?却忽听得唐枫对其开口询问道:“,不知岳丈大人从前可是使用过弓弩?会杀人否?”听见他这一声,张旺财勉强将心神镇定下来。也不去瞅那离着这三艘商船,明显越来越近的海盗们的破木战船。只管低声对其回复道:“以前倒是射杀过几只的野兔。只是不增杀过人,就怕到时我下不去这个手?”说完是满脸羞惭之色。唐枫却伸手将身后的那支弓弩取下来,转手递给他道:“用弓弩射杀人和射杀兔子全都是一个样的,反正,如你不去杀他?那他可是要来杀你的。孰生孰死?还得需岳丈大人自己来拿这个主意的。二来,这几个人就无需留下了,也倒好拿他等来试验一下这连发火铳的威力。不过,那两个掌柜的可是一定要留下来的。到时候,我要好好拿他们消遣一番?”唐枫说完之后,双脚岔开,将手中的火铳端了起来,平平的指向对面过来的那十几个人身上。二来却是伸手,替张旺财将其手中的弓弩备用弦又挂了一下。这才对其点点头,宽慰着他道:“张老丈,我如今已把弓弦给你调成连发状态,你尽管端起来,对其任意发射即可,无需去理会对面究竟是过来几个人。”说罢,也将手中的火铳平举,对准从对面来的人。
  那十几个人,眼看对方那两个人的脸上一副有持无恐的模样?一时,竟不觉有些犹豫起来?却听得站在众人身后的那个掌柜,对着众人厉声喝令道:“你等还不赶紧过去,将这三人就地斩杀掉,却还在此处耽延什么?杀的那个老守财奴者,我赏其白银五十两。杀的其子侄者,赏白银二十两。还不快去砍下他等的脑袋,也好拿回来请赏?”说话间,那个掌柜恨不得这就自己提着刀,上去把这三个人,连同那个早已吓得堆委一旁的小厮都一起杀掉。
  第六百六十八章昨夜鲸翻坤轴动,中原乱起簪缨散
  第六百六十八章
  “呵呵,倒还真是难得呀?二来,看起来你我的这两颗脑袋,可真是值不少的银子呀?我说对面过来的那几位弟兄,你等若是眼下回身,能将你们的那两位主顾给杀了的话?那我也赏银子?糟糕,那一两银子最近还让我给买酒喝了。二来你身上可带着银子?”唐枫故意的与二来调侃着这些人。
  却听得二来与他唱和着道:“我哪里有什么银子?不过,再临出来之时,身上倒还带有一串大明制钱。那串钱可是我辛辛苦苦的,连着上了三个月的山才砍柴挣回来的。本来是打算着,在路上饥渴之时用来买一大碗茶水,也好能够将那两块,我娘给我随身带着在路上吃的大饼顺送下去,要不光吃大饼,又如何能噎的下去。要不说咱这穷苦人家的孩子,哪里比得上人家这做生意的人?光买命钱就能出几十两之多?不过,既然人家都与你我开出赏格来了?那咱也不能在这阵势上输了给他?就,每个掌柜的脑袋,开出制钱五十枚好了,有哪一位打算要这钱的?就劳驾你回身把你家掌柜的绑好了,顺手拎过来也就是了,一手交人,一手交钱,绝不赖账就是。”说话间,二来的手指却早已是轻轻地扣下扳机。随着砰的一声轰鸣巨响,那个举着刀,刚刚奔到二来身前不远的一个人的胸口,立时便被崩炸出一个血洞出来。那个人倒是一声没吭,身子一歪,已经落入茫茫的大海之中。在海面上来回的浮动两次,就此消失不见。
  唐枫这面也紧跟着扣动扳机,随着火铳一声巨响,一溜烟火窜出火铳的喷口,又一个人随之中弹趴卧在地。对面的那两个掌柜的,眼见唐枫和二来虽然嘴里在互相说笑着,这手底下却端是狠辣无比。举枪就要人命,竟连一点空余都不给对方留。也不禁有些对此感到恐惧起来,可眼看着对方已然放过了一火铳了。依着自己对大明制式火铳的了解,对方眼下就应当开始重新装填火药和铅弹。而后,才可以再次举起火铳继续射击?
  急忙对着手下,此刻有些畏手畏脚的伙计和商丁们嚎叫道:“他们的火铳里,已然没有弹丸了。还不趁着此时冲过去,去要了他和那个老不死的命?你等还要等到何时?还不与老爷我快些过去?”那个会馆掌柜的,边说边将袖管掳了起来。看其意思,竟似也要跟着冲上来?却见唐枫和二来将火铳后面的一个半轮子轻轻的向下一扳,随后又将其恢复到原位。那群伙计和商丁们听了自家掌柜的这几句话之后,一窝蜂似的冲了上来。
  只是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竟丝毫不见其有一丝的慌乱。依旧是凭端着火铳,也不增重新装填火药和弹丸?这颇让这些已快奔到近前的伙计和商丁们,有些感到反常和惊疑?只是众人对于大明那种制式火铳,也多多少少的有一些了解。最起码的也晓得,其每放一次火铳之后必得添装弹药。否则的话,这火铳还抵不上一根烧火棍有用得多。自然是肆无忌惮的奔走上前,满心里只想着,能够让自己这一刀,即将对方的人头砍下来。也好拎回去报功请赏?
  可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事,却居然当真发生在众人的眼前。只见对方的那两人又一次勾下扳机,随着砰的一声,又是一个人中弹落入波涛之中。而那对面的两个人,如今竟丝毫不见其有所停顿?随着手脚麻利的搂下半轮,又是举枪继续射击。并随着每次发射过后,抬腿朝着对面的这些人又迈进一步。
  两个掌柜的,眼睁睁的盯着对方手中的火铳,足足的连着发射了十七次之多。在看自己身旁,除了中弹落入海中的人。余下的七八个人,都尽以中弹倒在自己的脚下。而对方还是没有重新装填弹药的意思,竟似乎,那两只火铳就可以这么一直射击下去。永远都无需装填什么弹丸和火药一般?
  这可是让二人为之吃惊不已,也是其所不曾料到之事。如要在当时便晓得对方,竟然拥有这么一种可以连发不止得火铳?那自己也要先仔细的筹谋一番之后,做足了准备才可发动这场突袭。如今可倒好,白白的死伤了不少的人不说?到了最后,自己还很有可能沦为对方手中的俘虏。现在,二人就盼望着,自己那些在船尾和船舱之中,正与船上的炮手以及艄公相互搏杀着的人已然占到优势。可以即刻赶将过来,好能解了二人的燃眉之急。
  可船舱里和船尾处,从最初的几声惨叫过后,便就此再无任何声息?也不晓得里面的人,如今到底怎么样了?自己可是带了足足的有三十多个人上的这艘商船。而在这商船上的炮手才不过有七个人,操持诸葛弩的弩手也就五个人。再加上水手十四个人,还有船老大以及艄公等,全都加在一处,勉强达到三十个人。
  并且,那些水手们,可不比自己的这些经过自己花了不少银子,请人来对其严格训练过的商丁和伙计们,那般精善于搏杀之术。尤其是后来,那位张旺财又将他手下的教习借给其二人,也帮着操练了不少的时日。到了现在,即便对上大明朝的军校,自己手下这些人,可以说也是毫不会对其有所畏惧的。而对方这船上的水手,都只不过是普通的水手而已,一旦见到有人横死于自己的眼前?毫不怀疑他们的胆量,定都会一哄而散。即便再加上这两个人,带上商船来的那将近二十个人手。可以说,也没有多大用处,只不过是白白送死来的?
  当然,如果他们也有类似于这两个人手中的火铳?那形势最终定会有所不同。可似乎,看那些人并不增带有此物?腰上倒是挎着腰刀,后背依稀背着一只弓弩?可又如何抵得上自己手下人的刀来得快?唐枫和二来将两只火铳重新又收好了,各拽出刀剑走到那两家会馆掌柜的面前,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他们二人一番。
  其中一个会馆掌柜,战战兢兢的盯着二人手中的刀剑,哆哆嗦嗦的开口对着唐枫言道:“我劝你还是放明白一些,你的火铳虽然厉害?可终究低敌不过那些海上的海盗们的火炮。现在听我的劝放下刀剑,还是来得及的。否则,他们的船一旦到了大炮的射程之内,这几艘商船定会被变成齑粉?”只是听其语气明显是信心不足。
  “哦,是么?那我可倒要好好看看,他们的火炮如何能将我们的船打成齑粉?二来,吩咐下去,船舱和船尾的弟兄们,如有人捉到了俘虏的话?一概不要,将其全部都投入海中。对了,一定要将其双臂缚之,在双脚之上在坠上石块,亦或是旁的能使其径直坠入海中的沉重东西即可。”吩咐完了之后,却是轻蔑的扫了一眼二人。便转过头和那位方才一直站在一旁,默然旁观西洋镜的张旺财,一同去观望那迎面而来的几艘海盗船。
  而那几艘海盗船,也明显将船速放慢许多,似乎是等着这面船上的人,将这商船夺下来之后,再将船开到切近来捡个现成的?可等到了现在,一直都不曾见到对面三艘商船上的人,对自己这面传递过来任何的消息?海盗们也就便猜到,事情定是已然有了别的变化?急忙将船只纷纷的横了过来,海盗们开始七手八脚的,向火炮里面装填着火药和炮弹。炮手们则使用双眼,测量着双方船只之间的距离。
  “对面商船上的掌柜的和船老大,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速速的放下兵刃,并卸下火炮里的炮弹和火药。否则,我等可就要开炮了。莫要等船被打沉之后,你等再若想投降可就全都晚了?在于你等一盏茶的时辰,过时可不候。”那个公鸭嗓音的人话音方落,却见三艘商船上的火炮口,立刻喷射出一条条的粗壮的火蟒。
  最初发射的炮弹却是实心弹,离着对方海盗们的船,尚有一段的距离,炮弹就此在空中划出一个曼妙的弧形,便落入大海之中。随即,掀起一片巨大的浪花。海盗们虽然是被这突然的攻击给唬了一跳,可眼见对方的炮弹,却连自己的船舷都不曾擦到?一时无不是哈哈大笑,纷纷对着三艘商船上的人嘲讽谩骂着,并对其扮出各种各样的鬼脸。
  可对面船上的炮手们,似乎对此根本不以为意。马上又是一轮炮弹凌空而至?这些炮弹,却是都对准了把头的一艘海盗船的船身上一齐射了过来。其中的一发炮弹,哪里又是什么普通的炮弹?分明是一种被特殊改进过的炮弹,刚抵对方的海盗船上空,立时崩裂开来,无数的铁珠凌空四散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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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六十九章沧海巨浪得壮士,椎秦可望博浪沙
  第六百六十九章
  顿将站在船舷上的几名海盗的身子打了个对穿,死尸跟着一头栽进海中海盗们明显被其激怒,也纷纷对准三艘商船发射起火炮来内海之上,转眼双方的火炮声响成一片一阵阵火药所造成的烟雾,伴随着刺鼻的火药味道,在海面上逐渐蔓延开去可恰在这时,从入海口处接连不断的,驶进来足有二十几条战船
  船头上都各自飘扬着一面杏黄色的旗帜,中心处绣着一个斗大得郑字船首划开波涛,突浪而进转眼已经到了两支,正在火拼着船队的外围将双方可以退身的海路,全部都给封挡得严严实实,其中的十只福船,慢慢向着那帮海盗船方向靠拢过去?这么多艘突然而至的福船,如何不令人见了胆战心惊?
  海盗们此时方才发觉,自己周遭竟不知何时围拢上来一圈的福船?而以自己的这般帆船,对上这种福船来说?不异于使用小舢板去与海上的礁石撞击?干脆就是一个死眼前的这十艘福船,皆都高大如楼,上面可容百人底尖上阔,船首昂起张开,尾部高耸,观其吃水大约在35米,舰首配备红夷炮1门、以及千斤佛郎机6门、碗口大小的火铳足有3门,迅雷炮十门,喷筒60个,噜密铳10支,弩箭500支,火药弩10张,火箭300支,以及冷兵器上千
  对面的海盗们眼见着出现在面前的这十艘福船,无不是有些惊慌失措起来其中的一条海盗船上站着的一个大汉,对着福船上的人高声喝问道:“来的可是郑大当家的?我乃是刘香啊,还望一官哥,能与弟兄们留条活路?本来,一官哥已经占据台湾海峡还有福建海峡,如何不能让弟兄们在这内海里来讨碗饭吃?请大哥看在我等同时出过海的份上?就放我等兄弟一马如何?今后,兄弟保证只在日本海附近转悠”听其话中的语气,倒显得有些凄凉只是却不见福船上的水手们,有人对其有所回应?反倒见那十艘福船慢慢地散开,不时地听见从船上传下来的一道道的军令船身上的护板被打开,一座座的火炮被推了出来漆黑的炮口冲向对面的那几条帆船,船上的弩箭也都纷纷被搬到了一定的角度上,随时都尽可以对这几艘帆船,施以毁灭性的攻击而那几艘帆船上的海盗们,明显也不打算束手,就那么等着对方的对自己所施行的屠杀纷纷将船帆降到一半,将船头调转过来,准备奔着内海驶去
  可就在此时,张旺财手下的三艘武装商船,却将火炮一起对准了海盗们得一艘帆船火炮与诸葛弩一起对准那艘帆船的船身之上不间断的倾泻着,工夫不大,那艘帆船的船身之上,足足的吃了有几十发的炮弹而为要命的,就是那些由诸葛弩所射过来的弩箭上面也不晓得,被这帮子人弄上了什么东西?那些弩箭刚一插在帆船的船护板上,立时就随之燃起一股蓝色的火焰来那火燃烧的竟十分迅,顷刻之间,整只帆船都已经燃烧起来冲天的大火船上的海盗们,最初还打算用东西装盛海水,也好能将这船上的火扑灭?可这火似乎竟然浇熄不了?最后,海盗们无奈之下,只好纷纷投进大海之中本以为,眼见自己这帮人落入海中,已然对其无有威胁,对面的那商船上的人,应当能对这些人施以援手可这帮海盗们明显是想错了,商船上的人不仅不救下这些人?反而使用弩箭,对准海中的浮动着的人头点射起来逼迫的海盗们,不得不奋力游向,自己那几艘此时尚还无事的海盗船那面去
  可福船上的炮火,此时却也跟着响了起来,十只福船,一顿所有火力齐射过后,海面上就仅剩下一堆堆,随着波浪翻来涌去的碎烂木板以及掺杂在其中的,上下浮降着的那些海盗们的小小头颅海面上不时传来一阵哭嚎声,以及痛苦的嚎叫声那十艘福船,眼见着把这几艘帆船都已尽送入万顷波涛之中便也旋即调转过船头,似乎这就打算离开内海,朝着台湾海峡而去?只是,其中的一艘福船却忽然停了下来?
  眼瞅着那艘福船放下了船锚,也降落了船帆,与此同时,就见从福船的船侧舷旁边,放下一条小舢板来那舢板到了水中之后,便有几个福船上的人,顺着悬梯下到船中小舢板转眼破开波浪,朝着三艘商船行驶过来只见一个面色白腻,亥下微有须髯的大汉屹立于船头之上,双目直直的盯着这三艘武装商船
  眼瞅着离唐枫等人的商船不算太远,那艘舢板就此停了下来,站在船头上的人,高声对着这面吆喝道:“对面船上的人,我等乃是一官大人手下的军校,来此并无恶意不知哪一位是船上掌柜的?我家大人想请他登船与之一叙?”听对方如此说,唐枫瞧了一眼张旺财,却见自己的这位老丈人,急忙对着自己摇了摇头
  对其辩解道:“贤婿,看起来这一趟还得你去?似我这把老骨头,上船下船可照实费力地得很再者一说,对方还是在大明朝里当官的人应当由你去与之见面?”听自己这位老丈人所说的话,明显都有些词不达意既然他不敢去见对方?唐枫倒也不好勉强与他,转身看了看那两个,此刻早已经被吓得哆嗦成一团的会馆掌柜不由对其一笑,对其开口言道:“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来人呀,将他们二人与我好好地看着可莫要令其自己去投海自尽呀?再将那艘船上的二个掌柜的,也全都押到这艘船上来待我回来之后,在来处置与其”吩咐过后,便对着对面的舢板招了招手道:“我便是这三艘船上负责的人,你可将舢板划过来,我也好与你去见你家大人?”说完之后,却是将身上的火铳和弓弩以及赤霄剑,全部都摘了下来,随手递于身后的一个军校手中代为拿着
  对面小舢板上的人闻其言辞,果然依照着他的吩咐,将船慢慢地靠拢过来还不等船完全靠过来,唐枫早已纵身跃了过去站在对面船上的那个大汉见了未免就是吃了一惊,本以为自己的船身还不得摇晃一下?可谁知,唐枫落下之后却是悄无声息,船身一点颠簸都不增有这可令人,不得不对其深感敬服
  “呵呵,这位兄弟好俊的身手咱们这就去见我家大当家的去?”说着船就要掉头,却见从对面船上,噌的一下,又窜过来一个人只是此人落到舢板上之后,小船十分明显的来回的一悠荡由此可见,来人身上的功夫,比起先前这个人可是相差的很多第二个跳过来的人正是二来,其眼看着唐枫将他自己身上的兵刃,和防身利器全都放在船上,这便就要登船单刀赴会去?哪里放心得下,便带着一只短刀,也随着跳过船来
  那个船老大眼见对方又多了一个人,却也不对此多说什么?当即命人将浆划起来舢板掉过头,笔直的冲着那艘巨大的福船而去只等着靠到福船的船侧舷上,那个船老大一把将悬梯扯了过来对着唐枫笑呵呵的言道:“这位兄弟,这便请登船?我家大当家的,已然在船上恭候多时了?”却见这位商船上的掌柜,也是对其报以一笑随即,身子似如同猿猴一般的灵敏异常,只是倒了几下手,人早已屹立于船舷上
  啪啪啪,“好俊俏的功夫,这位想来就是那商船上的掌柜的?请这厢来,本官就是郑芝龙有一件事情想要与阁下商量一番,这才冒昧的,让我的手下将阁下请上船来”唐枫刚登上船上,就听的身旁有一人,轻轻地拍了几巴掌随之此人对其轻轻开口解释道顺着声音望过去,就见眼前站着一个英俊潇洒的男人观其外知其内?此人一身大明的明光铠护在身上,斜披着一件猩猩红的锦袍,头上戴着一顶金盔再其腰下挎着一口长刀,竟似有几分倭刀式样?
  唐枫十分客气的,对其拱了拱手正待开口对其询问一番?到底是因何重要之事,非要让自己登上他的座船来与之商量?却听此人又度开口对其询问道:“真是失礼的很,不知这位掌柜的如何称呼?可否能先报一报阁下的名姓,我也好看看,是否我已然听说过阁下这般英雄的名讳?”话说得倒是十分客气,可很明显,是要细细打探一下,眼前这位商船掌柜的,究竟是何许人?一般人,岂有如此高的功夫在身上?
  唐枫听了之后,就不由为之一皱眉头此刻二来也登上了这艘福船,却是一语不发的站在唐枫的背后眼见对方已然问出口来了,自己在若要躲躲闪闪避而不答的话,其不要显得自己有所畏惧与其?索性与其讲出实话,看他又如何说?便对郑芝龙正色言道:“小可本无名人氏,姓唐名枫,字傅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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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七十章风高浪快骑蟾背,老眼平生空四海
  第六百七十章
  就见郑芝龙听完唐枫报出自己的名姓之后,面上却是显得波澜不惊。似乎他根本就不曾听说过这个名字似的?唐枫对此倒是显得无所谓,倒是站在他身后的二来,眼见对方竟如此慢待与自己兄弟二人,便有些要隐忍不住,向前跨出一步,打算与这个大海盗头子好好掰叱一番?
  却被唐枫伸手将其给拦挡下来,笑着对郑芝龙言道:“不知郑大人唤我们兄弟登上你的座船,可是有何要事想要与我等商谈?请郑大人但讲无妨,如要是我兄弟能帮得上忙的话?自不会对此推辞就是。”唐枫说完了之后,就盯着眼前这位郑大人,不晓得他倒是有何要紧的事,非得将二人招呼到船上来对二人说。
  却见这位郑大人,并不对自己的问题有所应答,反而是转身径自走到自己的船头上所架着的火炮旁边,伸出手去来回的抚摸了一遍那尊火炮。头也不回的开口对其言道:“这平素待在船上的武将们,最注重的一是自己的船跑的快不快?二便是自己船上的火器可是否犀利?方才,我也看到了你们那三条小商船上的火炮的威力,竟然比我这条船上的那些火炮还要迅猛以及。只是,吃亏在炮少,商船本身吃水又浅,船身也矮。否则,这火炮更会发挥出一些潜在的威力来。不知这位唐兄弟,你的这些火炮是从何处弄到手的?可否将你这船上的火炮卖与我?另外,还请将那铸炮的铁匠的家中住址告知于我。我也好请他为我这支船队,能多铸造出几十门的火炮出来?如此一来,我这支船队即便遇上那些荷兰鬼子,也照样对其无所畏惧。并且,还可将我等的胜算大大的增加。不知唐兄弟意下如何?你放心,为了以表我等的诚意?一门火炮,我与你一千二百两纹银如何?这银子可不少了,即便是拿这一千两纹银,去到大明朝的匠作监购回佛朗机炮?足可以买回两到三只这样的火炮回来。并且,大明的工匠们,还会与我白白的饶上许多的炮弹和火药来。怎么样?唐兄弟可是否会应允,愚兄的这个提议呢?这几千两纹银,可比你往来辛辛苦苦的做生意,可是要赚得多上几倍之多。”郑芝龙说完之后,转过头来盯着眼前这个貌不出众的年轻人。虽然不晓得他的火炮,究竟是由何处弄来的?但他在怎么说?也比不得自己这坐镇一方的海上霸主罢?只要在这海面上讨生活的人,就没有不知道自己郑芝龙这三个字的?
  本来,依照着自己以前的脾气,见到了好东西,只管是拿过来也就是了。又哪里像今天这般?与对方去讲尽好话,还给出几倍的银两。这个年轻人这要是在不肯答应下来?那他不是疯了就是一个痴愚之人。在说回来,除非是他以后再不打算在这大海上往来做生意?否则,岂能来得罪自己这个海上的皇帝?
  郑芝龙对着身旁的一个水手,轻轻努了一下嘴,吩咐道:“去拿来一万五千两纹银来给这位唐兄弟。呵呵,唐兄弟,这多了的银子,就算是哥哥与你的见面礼好了。来人,将船驶到那三艘商船旁边去。吩咐弟兄们都精细着点,多多的预备缆绳,将那三艘船上的火炮都与我小心着调将上来。唐兄弟,今日哥哥我便领了你的这份人情。如果今后你打算到台湾和福建一带来做些生意?愚兄可以给你很大的方便。”郑芝龙说罢,这就要吩咐人送这两位离开自己的座船。打算等将火炮,一都运抵到自己的船上来之后,待完事之后,这就将船驶出内海而去。
  只是却见对面的这两位,却似乎不打算就此离开?反倒是满脸肃然的,仍然在盯着自己看着。一见这二人脸上如此的表情,郑芝龙的心中便有些不太痛快。照着自己的想法,今日可谓让这二人占够了自己的便宜了。若是照着从前,自己何需与他们来商量什么,用银子来购买他们的火炮?还多给他们银两?直接就命人,将火炮给弄到自己的船上来。如果对方有意阻拦,自己便吩咐手下的人将对方一杀了事,然后死尸往海里一丢,再顺便将其商船凿沉。又会有谁晓得他们去往何处了?就即便晓得是自己所为,又有哪个不怕死的,胆敢来找寻自己报这个血海深仇的?
  只见对面的这个年轻人,对着自己笑了笑,随后开口对其言道:“原来郑大人招呼我等上船,所为的就是这件事?不过,倒叫郑大人失望了,我们那商船上的火炮,本就是不卖与任何人的。无论出多少银两?即便是一万两白银,也是绝无这个可能。抱歉,郑大人我等就此告辞了。二来,我等还有要事,这便回去吧?”唐枫说罢,是转身就朝着船舷边而去,二来也紧紧随在其身后。到将那位有名的海盗郑芝龙,就生生的顿在了船上。
  这可是郑芝龙从来都不曾想过的事情,竟然还有人敢当面拒绝自己所提出的要求?可真是够稀奇的了。不过,倒是让郑芝龙升起对此人的好奇之心。不晓得,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是生性孟浪?还是真的有,不为自己所知的背景?否则,他岂有这么大的胆量?身旁的那些海盗们,虽然眼下是扒了身上的海盗服,可骨子里还是满带着一股子野性。立时就横眉立目的将两个人的去路给挡住,具是手持长刀,这就欲对二人下家伙?二来也毫不含糊,伸手便将腰上的短刀拽出来。同时又摸出一枚神雷在手里紧紧攥着,瞪眼盯着站在这些人身后的那位郑大人。只要这些胆敢对其二人不利?那自己这就将神雷扔到郑大人的脚下,让其好好地尝一尝,去感受一下这神雷的滋味如何?
  “咦?郑大人,难道说因为我不肯将这大炮与了你?你莫非就欲对我等下手,随后在登船去硬抢么?”唐枫盯着郑芝龙问询到。却见郑芝龙将头一低,似乎就此默认了他的这一番话似的?出乎郑芝龙意料之外的,却见唐枫冷笑一声,却又将他身旁的那个侍卫给拦住。然后站在那里,竟然是双手倒缚,抬起头四处打量起来自己的这艘福船来。
  这可到让郑芝龙感到无比的新鲜,不由对其问了一句道:“唐兄弟莫非是已然同意了不成?”郑芝龙也不想,就因为对方不肯将火炮于了自己,便对其人痛下杀手。这若是传将出去,还让自己如何能够取信于那些,交了保险银子给自己,来买海上平安的商船?再者一言,如今自己已然登上了岸,如何在反身来海上做这等杀人夺货的行径?即便是打算做,怎么的也得寻一处无人知晓的远海上去做。
  就见唐枫又是冷笑一声,对其回复道:“哪一个,说要将船上的火炮与了你?我是在看你这艘福船,合不合我来用?如要是我将你的这几艘船夺下来,拿你的这几艘福船去做些什么事情才算好呢?还是干脆,带着我手下的东北军弟兄们去端了你福建和台湾的老窝呢?”这一次,这位冰雪城主是丝毫没给这位郑芝龙郑大人留半点客气。也就等于是直接与对方撕破面皮,打算和对方来一个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