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老姜诡计
  宛佳的眼睛却扫到龙炎桀的手已经通红一片,他自己却似没有感觉。
  她淡淡地说,“你快去上药。”
  “这点小事算什么。”龙炎桀一双好看的眼睛看着宛佳,微卷的发梢下滴落水珠,正好落在他悬崖一般的鼻梁上,透着一股勾心的蛊惑。
  宛佳皱了皱眉,暗想,这个男人真是不好对付,软硬不吃。索性不再理他,对桀星说,“我们走吧。”
  “宛佳……”背后龙炎桀含笑叫了一声。
  宛佳脚步一凝,没有转身。
  “你,我看上了!”龙炎桀带笑却霸气的声音让桀星和宛佳都震了震。
  宛佳缓缓转身,挑眉迎着他的目光,“你,我没兴趣!”
  李大龙又惊住了,又是个不怕死的……
  龙炎桀如刀薄唇依然勾着,保持着笑意,眸瞳却瞬间冰凉,半响,两人的视线对峙着,良久,他方轻笑,“你最好记住今天的话。”
  宛佳也报以一笑,“自然。”
  龙炎桀看着宛佳和桀星离开的背影,剑眉缓缓拧起。
  宛佳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她被人欺凌,居然还敢独身勇闯虎穴。
  龙炎桀在宛家看到的的情景,便知她的处境,而她却依然能如傲雪寒梅般坚强,她的狠就算男人都没有几个比得上。
  可,她本该是娇笑倩兮玲珑剔透的大家小姐,本该让人保护,让人疼惜,可究竟是什么逼她修成这副外柔内钢的性子?
  其实,她冰冷的眸底也会透出娇柔的一面,只是掩藏得很深,可他还是能感受得到……
  今天备受惊吓的李大龙梗了梗脖子,正了正风领,不怕死地凑了上来,“大少爷,您的招数在宛大小姐面前似乎失灵了。”
  龙炎桀面色一收,弯着的唇豁然绷直,抿成薄刀,睨着李大龙,冷冷地说,“今天有点热,你可以去游下泳。”
  李大龙哭丧着脸,嘟囔着,“斗不过一个姑娘家,拿我出什么气……”
  “跳!”一声大吼。
  噗通一声,李大龙跳虾似的立刻蹦到水里,一边扑腾着,一边问道,“要游多久啊?”
  “来回十圈。”龙炎桀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转身而去。
  李大龙哭丧着脸看着百米宽的河面……妈呀……
  宛佳刚进大院大门,便看见张成带着大夫走了出来,一路上张成的脸色阴沉。
  “管家。”宛佳叫住张成,“这是谁病了?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
  张成吩咐丫头将大夫送了出去,“大小姐……哎,还不是老太爷觉着不舒服吗。你说这柳姨娘是咋想的?真是胆大包天了。”
  “柳姨娘怎么了?”宛佳柳眉一挑,明知故问。
  张成四下看了看,见无人,便低声说,“我正想找大小姐呢。”
  便请宛佳往一边走了点,避开人多的主道,压低声音说,“真不知柳姨娘是怎么想的,那玉镯分明就是她派人盗的,大小姐你说她这是何苦?也不掂量掂量大太太和大小姐在宛家的地位,就这样争风吃醋着,明着陷害?”
  宛佳听着张成的语气,心里一沉,她和娘何时有过地位了?而张成最知道老太爷的心思,将那么毒的阴谋轻飘飘地归为争风吃醋?难道他的意思是要让自己将这件事丢开不予计较?
  宛佳淡淡一笑,“管家自然明清,我一个姑娘家,那能懂大人的心思。”
  张成眼睛飞快地扫了一眼宛佳,陪着笑,“其实,大小姐心里透亮的,大宅院里的女主们斗来斗去不都是为了两个争宠二字,那也是为了大老爷好不是?何况,柳姨娘肚里还怀着宛家的子嗣。”
  宛佳心里冷笑,她听懂了,表面不让她入宗,其实老太爷为了长房早些有子嗣,吩咐张成找自己说词来了。
  姜还是老的辣,老太爷一面对柳姨娘步步紧逼,将被盗玉镯搜了出来,有了那把柄在老太爷手里,柳姨娘定是吓得半死,另一方面却要自己放手,他不过是要足面子罢了,不得不说,老太爷自有一套安内定家的法子。
  宛佳谦顺一笑,“宛佳自然懂得。”
  张成松了口气,“大小姐果然是冰雪聪明。对了,大房本就该添人的,都是老奴疏忽了,我已经特地选了几个好的,已经送到朝晖阁了,正等着大太太和大小姐挑选呢。”
  “管家选的自然是好的,不知管家是否可以帮我挑一个家中老人?到我房里便可提了一等,我是想,老人懂事些,常帮我提点着些。”
  张成笑了,“当然可以,不知大小姐是否有合眼缘的?”
  宛佳想了想,“不知老太爷房里的采莲可行?”
  张成忙点头,“当然可以,这丫头在和她姐姐采荷一样,在府里都5年了,她倒是好福气,被大小姐看上。”
  宛佳一笑,“那就谢谢管家了,对了,我让花蕊送给张婶的缎子可是喜欢?”
  张成笑眯了眼睛,“我家的哪位简直喜欢坏了,那缎子可贵了,她啊,都亟不可待地拿出去做了一身过节穿的袄裙。大小姐真是太客气了。”
  “哪里,管家常照拂我们母女,宛佳心里明镜似的。”宛佳笑容深了些。
  看着张成挂着老道的笑脸,转了身去了。
  宛佳相握的手紧紧捏在一起,一双幽静如古井的眸悠悠露出一抹冷意。
  宛佳踏进朝晖阁,便见花蕊、灵芯正和四个小姑娘说着话,一见宛佳忙迎了上来,“小姐,你可回来了。”
  宛佳点了头,便往房间里走,“带进来吧。”
  张氏见她有些倦容,关切地问,“佳儿,你怎么了?”
  宛佳柔柔一笑,“没事,娘,管家派了几个丫头过来,您也看看。”便扶着张氏两人端坐在正中的黄花梨木雕椅上。
  “你们几个都叫什么?”她语调温婉,接过花蕊递过来的茶,缓缓揭了茶盖,抿了一口。
  “奴婢叫风柳。”首先说话的是个年纪稍大,略显沉稳的姑娘。
  “奴婢叫青烟。”说话的女孩面容清丽,宛如她的名字一样淡然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