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下落
  何安跌坐在地上,何安跪在何安的身边,也低低的哭泣着,那个茶壶静静的躺在地上,还滴着几滴茶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霜绘敲了门。
  这时候紫鹃和何安同时转向了门口,互相搀扶着起身,拿着带血的衣服退到了内堂看不见的地方,何安镇定下来说了一句:“进来吧。”
  霜绘敲门,就是想告诉何安,带着丫鬟送来了热水。算是给何安一个信号。
  霜绘先进了门,虽然是给了何安一个信号,但是还是要小心一些,看着前厅只有一个倒在地上的茶壶,什么都没有。
  霜绘捡起茶壶放在桌上,对外面的丫鬟说道:“抓紧备上热水。”
  丫鬟们提着水桶就进了屋子的另一边,倒着热水,霜绘到了另一边的内堂之中,把手中的衣服交给了紫鹃,让紫鹃快些换了衣服。
  “换了衣服,你也去洗洗。”
  何安也知道,今天不仅仅是她自己受到了惊吓,紫鹃也是经历了一样的事情,既然身边有霜绘在,也叫紫鹃去打理一下。
  紫鹃倒是没有争论什么,等着外面备水的人走了出去,紫鹃也随着出了门。
  何安准备沐浴,霜绘将何安身上那套粗布衣服脱了下来。
  何安走进水中,随着热气窜进鼻腔,似乎还有血腥的味道,随手握了一把花瓣就放进了水里。
  平时何安并不用这些东西的,霜绘也只是每次都备着,今天,何安是大把大把的扔着花瓣。
  霜绘只是看着并不说话。
  想必何安的心里是不好受的。
  何安整个身体泡在水中,花瓣的味道香的腻人,何安看着漂浮起来的花瓣,开口问道:“霜绘,可曾见过死人。”
  霜绘,想了一阵,坦然回答:“见过。”
  何安看向霜绘依旧是淡定的样子,不知道霜绘是怎么面对这种事情的。
  霜绘又继续说道:“那时候,弟弟不到两岁,我亲手将父母下葬了。”
  何安一听,竟然因为自己的问题提起霜绘伤心的事情,何安不再问下去了,怕连累霜绘也伤心。
  从霜绘淡定的脸上,何安看不出什么波澜,从前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过霜绘的曾经,还有霜绘这个人的性格。
  一直都以为是不敢说话一直默默无闻,但是现在看来,霜绘的心思也是很缜密的。
  何安没有继续说话,因为心里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在困扰着自己。
  那就是朱少阳。
  但是这种事情,何安没有办法问别人的意见,甚至是不能说出口。
  何安重重的叹气,霜绘听见了并没有多问。这么多年,都是少说话多做事,只求平安。
  何安累了,在水中昏昏欲睡,似乎在何安最心烦的时候总想要去睡觉,也许在梦中一切都是顺利的。
  霜绘怕何安这样睡下会着凉,水温在这秋日里本就保持不长,眼见着何安就要睡下。
  霜绘再何安的耳边轻声的唤了一句:“小姐,还是穿上里衣到床上去睡吧。”
  何安从水中起身,霜绘为何安擦干了睡,穿上里衣。
  就在霜绘的搀扶下到了床上,霜绘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何安,看着何安略微憔悴的面庞,霜绘有一丝的动容。
  看着何安睡下,霜绘拿出一个青色的棉被,将带血的衣服包裹起来,抱在怀里出了门。
  这两套衣服,霜绘要拿去烧掉,没有必要留下来什么让何安不利的线索,现在相府之中已经是危机四伏了。
  转到后院,霜绘看了一下四周,又快步走到一处假山后面的墙角,那里也早有一个人在等着霜绘。
  霜绘并没有惊讶,反倒是直接走到这个人的面前,说道:“忌行,这衣服拿去烧掉吧,转告主子,何安尚且安好。”
  忌行没有多说,给了霜绘一个纸条,霜绘打开纸条,看了一眼,依旧是面无表情,霜绘再看完之后,又把纸条还给了忌行。
  忌行接过衣服还有纸条,说了一句:“就是现在。”
  霜绘点头,忌行就翻墙而出。
  走出假山的霜绘,又回到了以前那样默默无闻唯唯诺诺不起眼的样子,刚才纸条上面写着的事情。
  就是碧莲的下落了,不是什么好的结果,不知道何安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
  霜绘知道自己需要听从命令,但是还是心疼何安,这还没有缓过来,就要再经受一次打击。
  现在就要想想,怎么把碧莲的下落,自然的传到何安的耳朵里。
  另一边,莺歌也在何安回到相府之后不久回到了赵花容的身边。
  “信送到了?”
  莺歌点头,赵花容说道:“送去了,亲手交到姨娘你吩咐的人手里。二小姐的信也送去了。”
  赵花容点头,现在能确定这信会送到皇后那里去,就不怕什么了。
  赵花容的心也安定了下来,就等着皇宫那边的消息了,皇宫之中。那封信几经辗转,确实到了皇后的手中。
  皇后看到了信封上的称呼,就知道是谁送来的信了,皱了皱眉头,皇后是真的不想再和赵花容有什么关系。
  但是这还是个粘人的主儿,要不是曾经的那些事情,皇后是不会理会想赵花容这样的人的。
  皇后还是拆开了信封打开看了内容,看了内容之后,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就把信给烧了,但是在心里,一直想着那信里说的。
  现在不仅仅是二皇子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现在竟然还杀出了个做朱少阳。
  皇后的心里怎么好受,这何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大朝会的时候也许见过,但是皇后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要想个法子见她一面,还有就是,这件事情要告诉太子,还有何章如知道。
  虽然是这样想着,皇后也不急,这皇宫之中也是人多嘴杂,不能轻举妄动,就等着太子来请安的时候。
  闲聊也是顺理成章,看看外面的日头,也差不多了。
  皇后就这么等着,也许是早朝的时间长了些,这等待的时辰里,皇后觉得竟然比以往的时候更长一些。
  这时候,远处匆匆走来个身影。
  进了内殿,就行礼,叫了一声:“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