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小福包[穿书] 第189节
  对于她的提议,两人欣然接受,还各自拉了些相熟的人进来。这些天苏芫跟米卫国就是在为这件事做准备。
  成立公司就不像开店,手续非常繁杂。尤其是在现在这个大环境下,她们又是民营,要经历的手续以及审核就更多。
  这时候耿亭远跟秦好两人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这两人一个是京市的老牌大户,另一个虽然不及前者,但由于她家管理农场多年,在京市的人脉也是远非常人能比的。
  因此她的“苏糖”茶饮文化餐饮管理有限公司很快就通过重重审批,于七月底,暑假中期的时候正式挂牌运营。
  公司运营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通过两人的关系,引进一套制作奶粉的生产线。然后又招专人改进研发,试图将“苏糖”的奶茶制成粉状全国售卖。
  在研发罐装奶茶的同时,她也没闲着,联合大家推出了品牌加盟。并且承诺在加盟初期推广阶段,所有加盟费用全免,只需要跟她签订加盟授树协议之后她就可以免费帮对方进行开店初期的各项培训指导,包括并且不限于培训员工,店面装修等等事情。
  当然,开店的成本是要加盟商自己百分百承担的。而且后期制作奶茶的一切原材料,全都必须从他们这里进货。除此之外,店内所有营业额收益,全都要跟“苏糖”二八分成,加盟商八,苏糖二。
  开始秦好还十分担心这样岂不是免费帮别人送嫁衣,但是很快,她就意识到了这种方式的好处。
  至少现在京市遍地开花的全都是他们的加盟商。
  而她们所付出的,不过是开店前期为期一到三个月的免费培训。之后她们就只需要坐在家里等收钱就行了。
  而且现在的苏糖总店根本不需要再额外招收员工,每个月光是来参加培训的就已经足够他们派用了,还不用开工资。
  这无形之中又给他们省了一笔开支。
  现在王春妮早已经不是刚开始那个只负责收银的小小收银员了,而是负责总领新进加盟商培训的培训师。所有报名加盟的合作商,都要通过她的考核拿到调茶师结业证书之后,才能回去开店。
  不仅如此,由于原材料的大关被她们把控,现在秦好家的奶牛场一再扩大规模,便每个月的牛奶还是供不应求。
  至于茶叶,米卫国则是专门回了青羊镇一趟,让米二哥负责在当地成立了家茶叶收购站,专门给大家收货。
  时间就在大家日复一日的忙碌中度过,转眼就滑过了夏秋,来到数九寒天。
  当属于春节的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的时候,苏芫刚从“苏糖”总部会议室里开完首年年度会议总结。
  她胳膊底下夹着厚厚一摞文件夹,身后跟着秦好跟耿亭远还有米卫国等人。
  “还有两周就过年了,今年我们的计划完成得很好。除了总店那边需要值班的人手外,公司全员放假。值班的人给他们开三倍工资,在培训的人如果有愿意留守的,也分个红包。还有,从明年开始,我们就可以向京市之外辐射了。到时可能会有很多出差的事情,所以秦好你作为区域部总经理,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秦好眼睛一亮:“耶!可以到处玩了!那我是不是可以正大光明地跟系里请假了?”
  耿亭远不轻不重敲了她的脑袋一下:“请假可以,但是不许影响学业。”
  秦好一吐舌头,脸上表情瞬间耷拉下来,“唉,突然感觉我跟你们比起来,智商可捉急了。”
  不像前两人在期末考上均是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她这学期是险些门门飘红。若不是后来苏芫意识到不对,临时抓着她突击一番,只怕她今年的学分一个也拿不到。
  苏芫顿时失笑:“你家亭远已经快毕业了,时间宽松,你可以叫他帮你听课,回来再讲给你听。”
  “诶,这倒是个好办法诶!”秦好眼睛一亮,顿时转向耿亭远,可怜巴巴地瞅着他。
  耿亭远万万没想到这石头最后竟然能砸自己脚上,本想拒绝,但却没抵过秦好可怜巴巴的眼神,最后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答应的同时,他还忍不住抱怨:“苏芫你不厚道,明明自己跟好好同系,还要我帮她上课。”
  “我下学期准备申请课程免修,另外还报了工商管理的旁听,只怕是没时间。”
  说到此,她顿了下,促狭一笑:“而且我这不是在给你们俩创造相处的机会么?哈哈……”
  “苏芫!”
  秦好跟耿亭远在上周刚刚确定关系,还没到那种老夫老妻的脸皮厚度,因此被苏芫这么一调侃,她的脸色顿时爆红,追着后者打了出去。
  看着前面笑闹着跑远的两人,耿亭远扭头,看向米卫国的眼底是不加掩饰的羡慕:“你很幸运。”
  米卫国胸膛一挺:“那当然。”
  要不然怎么解释他能娶到苏芫这么好的老婆,还生出福福这么好的女儿呢?
  说起福福,耿亭远眼神一闪:“对了,福福下学期就上一年级吗?能入学不?”
  米卫国:“已经考完试了,学校对她很满意,就等年后直接报名就行。只是她想明年就跳级,这点学校还没同意。”
  耿亭远顿了顿:“需要我帮忙吗?”
  福福的学习很好,心智也成熟,远超同龄人,是以他才会有这么一句问话。
  哪知米卫国却是摇了摇头:“不,不用。”说着,他一叹,“其实我不想她这么快跳级,总觉得她还太小了。”
  “啧。”耿亭远嘬着牙花子,疑惑脸,“也是,不过她为什么突然这么着急要跳级?我记得刚开学的时候她还说自己想按部就班上学来的?为此还拒绝了美院的少年班吧?”
  闻言,米卫国顿了下,一时没有说话。
  他们并没跟外人说过有关咯咯哒的事情,原本这次他也是不想说的,但是转念一想最近福福又有些魔怔了的样子。
  他便忍不住还是说了:“家里有只宠物鸡,快老死了。福福想救它,就一直拼命学习。”
  耿亭远一怔,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个理由。
  “宠物鸡?”他摇头失笑:“还有把鸡养作宠物的?不都是杀鸡吃肉吗?当宠物,有点太浪费了吧?”
  米卫国:……
  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就不该跟他说这个。
  他一阵无语,赶紧叮嘱他:“你当着福福可别这么说,她已经够伤心的了。”
  正当这时,苏芫也收拾好走过来喊他回家。
  米卫国便跟大家随口道了别,揽着苏芫往外走。只是下楼的时候,苏芫突然难受地蹲地,“yue”了一声。
  米卫国心里一惊,赶紧上前扶住她:“怎么回事?不会吃坏肚子了吧?”
  苏芫摆摆手:“不知道,就突然感觉很恶心,可能最近太忙,熬太多夜的缘故吧。”
  米卫国:“那你回去好好休息,现在公司放假,你就啥也别管了,寻常有啥事就叫我来做就好了。”
  苏芫点点头,然后就着米卫国拉她的力道起身。走没两步,她突然若有所思地顿住:“不对……我这个月例假,是不是好久没来?”
  米卫国一愣,连忙翻出一个小本儿打开看了看,这一看他顿时愣住:“呃,距离上次你来例假,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是我漏记了吗?”
  这话一出,两人顿时面面相觑。
  半天还是苏芫率先开口,“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还是说我的例假又紊乱了?”
  苏芫前阵子因为太忙,导致经期不调,医生要她严格记录自己的生理周期,按周期吃药。但是她实在太忙了,等时间稍微一恢复正常,她便把这事抛到了脑后。反倒是米卫国,还专门弄了个小本子帮她记着。
  米卫国心里重重一跳,谨慎道:“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这会儿还早,我骑车带你去。”
  就在夫妻两人转道去了医院的时候,耿亭远已经回到家。他一路上都在想宠物鸡这事,一直忍不住想笑,直到到家,他的嘴角还忍不住微微上翘着。
  这不由让已经放寒假回家的耿翠翠十分好奇,顿时忍不住问他:“你们今天年终盘点赚了很多钱吗?这么高兴。”
  耿亭远点点头,然后又摇头。
  “钱赚的确实不少,但我笑不是为这个。”
  他回想着福福平常那懂事得要命的模样,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小姑娘,拼命学习的目的竟然是为了一只鸡呢?
  于是他便笑着把这事说了。
  哪知耿翠翠听了,表情却是渐渐古怪起来。
  没一会儿竟是直接抓起外套冲出了门。
  她嫌坐公交太慢,直接开了家里的小汽车出去,一路疾驰直到福福家门口才停下。
  但是停下之后她又有点茫然:见到福福怎么说呢?很多事情她知道,但却是说不出口的。
  依她看来,其实福福要救咯咯哒很简单,根本不需要她额外学习或者什么,只需要她自己说想留下咯咯哒,剩下的事情自然就能达成。
  正当她在福福家门口踌躇不前的时候,院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福福提着一只小菜篮子从里面走出来,里面装着的,正是咯咯哒。
  今天咯咯哒难得有精神,醒着的,所以她想带着它出去附近转转。
  一学期不见,小姑娘长高不少,看着已经像个大姑娘了。
  “福福。”
  耿翠翠从车上下来,盯着她手里的咯咯哒看了一眼:“它这……怎么回事?”
  福福眼神一黯,转眼就神采熠熠起来:“咯咯哒老啦!走不动了,我带它出去转转。”
  耿翠翠眼神一闪,想了想,道:“你想不想留下它?”
  福福:“当然想啊,天天都在想要怎么留下它,可是它太老了。妈妈说,如果这样一直勉强它让它强撑着,它会很难受的。所以……”
  说着,她的声音黯了下去。
  所以她应该学会放手。
  可是还是有些不甘心啊怎么办?
  福福安静下来,跟篮子里的咯咯哒对视。后者的眼神平静,这一刻,她莫名从它眼底看到了一种名为睿智的光芒。
  耿翠翠顿时感觉奇怪:“你想留下它?那为什么它还会老呢?”
  不应该啊。
  她的脑子里一阵迷糊,突然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耿翠翠的话让福福一愣,脑子里隐约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像是没有。
  然而耿翠翠在说出那句话之后,就突然忘了自己来的目的,转而拉着福福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别的。
  福福带着她,提着咯咯哒在附近转了转,眼看着天快黑了,便互相道了别,各自回家。
  回到家。
  福福先是把咯咯哒在客厅暖和的地方安顿好,然后便又去旁边一个早已经雕好的木雕前面开始给木雕上色。
  最近她一直在做各种有关咯咯哒的雕像,以作留念。往常她是很喜欢做这件事情的,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上着上着色突然就感觉心烦意乱,忍不住把笔扔到一边靠在椅子上发起呆来。
  外面天已经黑了,不知何时又下起了大雪,纷纷扬扬的已经把整个院子都铺上了一层银色。
  此时此刻,家里只有她一人。
  屋子里很安静,除了偶尔炉火爆出火星发出的“哔剥”声,便是咯咯哒偶尔弹动羽毛的“簌簌”声。
  她忍不住趴到窗边,静静地盯着院子一角,那盏昏黄的路灯看。
  路灯的光很暖,将底下的积雪都染成了温暖的橘色,让冰冷的积雪看起来都似乎没那么冷了。
  她忍不住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