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留个证据,”程阑补充道,又有些自嘲地笑了两声,“以防有一天我们抵不住了。”
  锋北听了后笑道: “对自己怎么这么没有信心?”但是他也没有否定这个做法,抵不抵得住这件事,谁都说不定。所以,程阑也没有回话,只是笑了笑。他们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隐蔽”。
  “先就这样吧,我们再监控一下鹊叁上将,如果他不反常,至少能确保守卫军的直接决策还能信。”程阑道,把视频重新切回了电话上,出现的是他办公室的景色,“再往北走一点,有很多的小村庄,每年被丢弃的孤儿有很大一部分都会被送到中心的孤儿院去。
  “年纪差不多从落地到十几岁的都有。”他又补充道,“孤儿院把他们养大了之后,大部分也没有什么好去处,大部分都是在附近落地生根了。这些人长大了总会‘迫于生活’让自己的孩子也重蹈一遍覆辙,如此循环。”
  锋北只是简简单单地应了一声,听不出来什么别样的感情,似乎对于这种一代又一代式循环播放的悲剧只有无奈。
  “那我先挂了,保重身体,来的时候,把管家也带过来吧。”程阑说完,挂断了电话。边境线外的两个人在又一阵吹起的风中,交换了个眼神。
  “所以说南境守卫军里面还真不一定是大部分人全部都被策反了?”蔡晨道,他其实也向提出过一个问题——怎么会有人愿意向才发起战争过的敌国投降,恨意正浓的时候,竟然也会有人愿意投降吗?
  回答问题的人当时就没有露出什么疑问或者愤恨的表情,只是感叹了一声,缓缓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有种叫恐惧的东西能够让人做出很多自己都想不到事情。”
  “可能吧,谁能下这个把握,”锋北道,又想了想最近监控里的画面,南境守卫军的将领鹊叁鹊上将,好像确实没有做出什么“很奇怪”的决策,伸手把视频调出来开倍速给蔡晨观看,“但是应该没多大问题,你看他最近做的事情,没有什么奇怪的。”
  蔡晨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但是这人好像今天就打开了十万个为什么样,又凑着脑袋问:“锋北,你说b国的‘矛盾’到底是什么?”
  “不清楚,但要完全同一个实验的话,没有道理非要分两个位置。”锋北道,“而且你说,b国没有实验室吗?为什么实验不能够在自己的国家里面做,难道是因为见不得光,还是见不得人民?”
  “一个能够进行这么久的实验,不可能见不得光。”蔡晨道,“在二十几年前,‘人体实验’也就是找到人类和机器的共存点这个实验就已经开始了,而且一直在正规的研究所里进行了十几年,他们的总统难道会不知道这件事吗?”
  “会不知道吗?总统肯定是知道的,研究所的实验又不一定要拿到人民面前去实践,自己躲在被子里也是一样做,又是为何要到了外面来?”锋北道,回头看了一眼蔡晨——他坐在了后座,当时拉车门顺手选的位置,“这是第一个实验。”
  “第二个,按照你的思路来推断就是非法进行了?”蔡晨道。
  “差不多,他们瞒着国内的人走到了外面来做实验,要么是上面没答应,要么是b国总统在玩声东击西呢。”锋北解释道,嘴角提起了冷笑的弧度,“也不太可能,他们‘声东击西’声和击到底是给谁看的。”
  “你说得有道理。”蔡晨点了点头。没想到某个已经不要脸成为习惯了的人,现在也还在秉持着死不要脸的传统,给了个台阶就能直冲云霄,骄傲且自豪写在了脸上,洋洋得意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怎么能和某些人一样。”
  蔡晨同学对于这样的事情虽然习以为常了,但是还是被他这股王八气势击打到了灵魂深处,狠狠冲着那人的后背上了拳头。
  ——意思是把狗嘴闭上吧你!
  “走了,下车,大早上的晨跑都没有跑完,”锋北先一步迈下了车,眼角带着点笑意道,“古时代的文学家,鲁迅先生说过一句话,说的就是你这种人,‘浪费时间就是浪费谋财害命’。”
  身后跟下来的蔡晨检查了在后面比了个拳头。
  三天之后,废弃港口外。
  留着胡子的男人站在船上,这艘船正在向着海的另外一端驶去。船舱里还有好几个船员水手,但是此行他们并不是去做些海盗“应做”的事情。但是已经往返了多遍,业务熟练可能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适应,但是现在干得倒是挺欢乐的。
  等到站在船头的船长挂好了自动驾驶,走回舱内,就看到他那么些不省心的下属对着那个箱子叽叽喳喳,有一个看着他来了还笑着问:“船长,这个箱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啊?神神秘秘的,竟然还不让我们碰,看起来比上次的简陋多了,应该是谁自己装的吧。”
  “不该你问的东西不要问,只要负责交给需要的人就行。”船长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那人立刻就像是害怕的鹌鹑样闭了嘴。
  这已经是他们数不清多少次去“那个地方”了,他们本来就不属于哪一个国家,按照别人的话来说就是一个“梁山”,里面全部都是一百零八位好汉,而且他们自己也这么认为,这些都是一百多年前遗留下来的一小批人。
  数量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灵活地在两国之间求个生存。
  四境之外的土地还有很多,他们自给自足完全没有问题,就是要回到古时代的原始时期,但这对于本来科技就落后的“海盗”,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近几年,这群独立的好汉,似乎和另外一边的人有了什么交易,应该也是b国那边提出的交易条件,毕竟有钱谁不赚,他们现在的船只都升了几个档次。一边是会给利益有钱的“老板”一边是只会冷脸还让一个臭脸王八站在边境瞪眼的“铁公鸡”,谁不会选择老板。
  只不过现在这个臭脸似乎也和他们一样变成了“暴徒”。
  “我们快到了,你们下去露个脸,显得我们有诚意。”这次运送的东西只有一个比起之前无论是数量,还是外观都看上去简单了不少了的“小箱子”。他们并不需要所有人都下去,抬这抬那。
  刚才还像是霜打的茄子的那名水手立刻就换上了嬉皮笑脸的表情道:“行嘞,我们这次能涨工资吗?”
  “看表现呗,怎么总想着涨工资,掉钱眼里了。”船长道。围在一圈的水手们立刻就哄笑了起来,他们的船长“不食人间烟火”对于自己生活完全不清楚,也不知道刚才嬉皮笑脸的这位正等着攒够了钱去讨女朋友欢心。
  “船长,您不知道,罗德的小女友正在家里待嫁呢。”
  “是呀,您都不知道,这小子在自己女友面前多孙子,那叫一个唯马首是瞻。”
  “比在您面前都孙子。”争工作。
  说完又是一顿笑,传说中的妻管严,罗德也跟着他们一起笑了起来。与欢快格格不入的船长用眼神环绕了他们一圈,似乎好不容易理解到他们的笑点,本想着给这愉快的氛围添柴加火,没想到他这自以为的“柴”竟然成了“水”。
  ——“还没到退休年纪怎么就想着退休了。”
  空气好死不死地沉默了两秒,最后船长还是融入“晚辈”失败,走回了甲板上去和自动驾驶争饭碗去了。
  十五分钟后,被赶出去的船长和往常一样板着脸又走了回来,招呼着舱内的水手们准备准备。
  出了舱门,外面是熟悉的景色——是个充满了绿植的小岛,椰子树直立在沙滩的边上,海水拍着沙子,沙子被卷走后似乎又被下一层的海浪送回来。
  “小少爷。”船长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岸边的人,那是个身材挺直,穿戴整齐的人,身上散发出一种贵公子的气质,看向他们靠岸的船,宛如海洋的蓝色眼睛射|出贪婪的光芒这是area。船长两三下就把船只停稳,往身后一招手让水手们把箱子抬了过来。
  “艾菲尔船长,您好。”area道,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箱子,这是他们后来自行包装的,箱子两边人都认识,“这一趟辛苦您了,我国肯定会给您丰厚的报酬的。”
  听了这话,在身后站着的罗德狠狠地开心了一下,合作以来,b国很少会有拖欠的现象,几乎是说什么什么明天就能到账。他本想走最后几趟,把自己存折上多加一位数,就不干了回家去当“老年人”去。
  钱数差得不多,应该也就这么几次就能赚足了,现在要是一加价,说不定就只用来这么一趟。
  “谢谢您,东西我们已经送到了,今天先生还是生病了吗?替我向他问好。”艾菲尔船长道,一般以前来接头的都是“先生”本人,或者是什么贴身仆人。但是最近几个月,他们见到的都是“先生”的儿子——area。
  理由是“先生”身体抱恙,只能托他来这里对接,对此,艾菲尔也没有怀疑,这对他们影响不大,只要能够付钱的老板,就是好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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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在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