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白水流见玉珠出来,微微一笑道:“不知小姐收获几何,能否与在下分享?”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祝亲亲们圣诞快乐 考试门门过,~~~~~开头漏贴了一句 补上
  ☆、第56章 12.15
  听闻了白少的问话,玉珠并不觉得这位侯爷是对琢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想到他的姐姐也就是宫中的白妃,玉珠觉得还是说话谨慎些为妙。于是只是微笑道:“略有心得,这厢告辞了。”
  可是白少微笑道:“正好顺路,可否护送小姐一程?”
  此时阳光正好,映照得白水流的笑容都带着浓浓暖意。这位白公子倒是没有辜负了他的名姓,皮肤白皙,一如京中世家将养出来的公子一般,气质文雅而带着天生的贵气。
  平心而论,但是去看外表,还真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可玉珠虽然爱玉成痴,却不是痴傻了的,若说前几次并没有体察到这位白少有何等过分的心思,却在于这位白少短短的几次相处中,体会到了些不妥之处,于是疏离地道:“白侯爷太过客气了,我一布丁女子,何劳大魏一等公侯相送?更何况您是尧小姐未来的夫婿,更是不敢劳神贵体。”
  白水流微微一笑,也是听懂了玉珠话里的暗示,只开口道:“正因为你是尧小姐的女夫子,我更要礼遇有嘉,我的妹妹也很喜欢玉雕,那次与你在府上修习了一次便对你的技艺赞不绝口。待得尧小姐出嫁之际,袁小姐若是不嫌弃白府鄙陋,愿以高金重酬求袁小姐一并来了白府授课,到时候白某定然以礼相待!”
  玉珠又施礼谢过了白少的另眼相待:“白少谬赞了,京城玉石名匠林立,哪一个不是身怀绝技?愧不敢当夫子二字,待得小姐出嫁时,恐怕玉珠也要是告辞还乡,不会再京城久住,还请白侯另请名师授课。”
  听了玉珠的婉拒,白水流倒也没恼火,这位贵公子同他的好友相比,脾气言语都随和不少,只笑着抱拳道:“既然如此,也不强求了,来日方长,待得日后再说。”
  说完便转身走出了巷子,去巷口登上了马车,离开了翁府。
  而玉珠也走过了石桥,出了巷子上了马车离去。
  因为郑先生的启示。玉珠回去很快就在再次打制了药镯的粗胚,这次很顺利,粗胚成型后,便是细纹的雕刻。不过不同于往常任意的创作,这次玉珠要做到完全仿照原来的镯子模样,一丝马虎都不得,否则若是被人看出,就是让二姐身陷了险境。
  可是没几天的功夫,宫里便传来了书信。写信的自然是萧妃娘娘,信内也只是闲聊了这几日身体的康复情况,又言及了过两天便是圣上祭祀历朝英烈的重要祭礼。她虽然身子还未康复,但也要勉力起身与众嫔妃一同参加,还望六妹能雕刻些朴素的簪子送来,正适合这次祭礼佩戴云云。
  玉珠是何等聪颖,只读了一遍就立刻明白了,这是二姐在催促着自己呢!祭礼上,宫中所有的嫔妃都会参加,二姐装病也躲避不掉,到时候肯定会有人发现萧妃娘娘向来不离身的镯子突然不戴了,到时候难免牵扯出其他的风波,继续危害二姐。
  玉珠看着手里只雕刻了一大半的镯子,心知只有连夜赶制,才能来得及完成。
  这般熬夜,果然加快了进度,就在祭礼将至的前一天,玉珠终于完成了雕刻。反反检视几遍,两个镯子几乎相差无几,若不是细细端详,肯定不会发现端倪。
  玉珠暗自松了一口气,马上入宫面见了萧妃,将玉镯连并几只钗交给了萧妃。姐妹二人又是细细的长聊了半日。
  萧妃娘娘问玉珠:“……你可知大哥从流放之地被放了的消息,他如今已经回到了玉石镇,虽然这一路颠簸劳苦,生了大病一场,但索性无碍……祖母又写信给我,问我是不是从中斡旋,可我哪有这等自由……可是你向太尉求情了?”
  玉珠摇了摇头,她自然不会告诉二姐,自己的确曾经委婉向尧太尉求情,希望他能遵照大魏的法纪,按律来判处萧山的罪过,而不是为了一己的喜恶而任意加重刑罚。
  但是此时不宜告知二姐,不然岂不更说不清她与太尉的关系?于是她只说不知情,许是官府查案,审出了不妥,翻案的缘故。
  也希望大哥经此教训,能改变一下心性,集中心思重振萧家的产业,也算对得起去世的祖父。
  当玉珠从二姐的宫中出来时,还是微微叹了口气,她当初请求太尉时,番略微含蓄的话还是引得太尉极是不悦,旁敲侧击地细问了一番她与萧山成长的种种细节。又因为她回答得敷衍含糊,极为光火。一连几日都不与自己说话了。
  只是如此一来,玉珠倒是乐得清闲,恨不得太尉的怒火这般长久的延续下去。如今听到二姐之言,她才知太尉虽然生了气,却还是放过了萧山一码。
  平心而论,就算是对待一个还没有相处腻烦的女子,太尉做的甚是细致周到了。只因为自己抱怨过在尧府被他拘谨得不得自由,至此以后,太尉从来没有过问过她的行程,对于她的请求,几乎是有求必应,譬如她只求了南域的美玉,可是太尉却教人整理了一个私库出来,又收罗了各地的美玉供她雕琢。
  玉珠对他还是怀着感念之心的。可是他之所求,自己却未必能够回报了太尉。她从未经历过男女之间的情窦初开,也不知爱一个人是何滋味,却不想亏欠任何一个对自己有恩德的人。
  要知道太尉最近脾气甚大,也是与她总是不愿与他亲近大有关系。每每看着他半眯着眼,不与自己说话,却又狠狠盯着自己的眼神,就算在枕榻上开蒙甚晚的玉珠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既然将来不能许他所求的长久留在尧家的可能,如今也该回报了一二,只做了几日露水的夫妻,也算是抵偿了太尉大人……
  心内正这么想着,在出宫门的时候,便遇到了下朝的尧暮野。
  按理说,进出后宫的女眷,与下朝的臣子们是不会走一个门的。奈何太尉大人存心偶遇,就是神仙也抵挡不住。
  不过立在宫门前的太尉大人朝服穿得挺阔威仪,那脸儿也绷得甚紧,玉珠不好假装没有看见,便走过去轻声问道:“大人可是下朝了?”
  “嗯。”太尉漫不经心地回到,顺便瞟了一眼她脸儿上甚是明显的黑眼圈,只觉得心内更加的闷气,这是干了什么,熬成了这幅鬼样子!就算天生丽质,年龄正当时,再过几年只怕也要熬度成黄脸的徐娘!
  心内虽然还有些气闷,不过闹了几日,也不见这女子来主动示好,太尉觉得不宜同无知女子一般置气,便决定主动给那女子一些台阶,让她顺阶而下。可是到底是不习惯先自低头,那张俊脸绷得如同鼓面一般,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昨日军情探讨得甚累,不想骑马,不若正好与小姐同车而归,可好?”
  玉珠正想开口说:“宫门前男女同车而行怕是不妥……”却见太尉不待她回答,已经大步流星地上了马车。
  玉珠无奈,也只能快步跟上,希望少些人看到。
  等上了马车,尧暮野盘腿而坐:“我这几日在军衙与众同僚探讨军情,一时不得回转府宅,不知小姐在家中都忙些什么呢?”
  玉珠规矩地坐在马车里,轻声道:“我只会玉雕,其他的爱好皆无,就是雕刻些闲散小物而已。”
  对于这个回答,太尉不甚满意,当下沉着脸道:“难道小姐在雕刻小物之余,就没有想过在下吗?”
  如今尧暮野已经俨然拿了自己做玉珠的未婚夫婿自居,虽然他体谅小妇不懂情爱,少了些寻常女子的甜言蜜语,可是恼了几日别扭,却不想着如何哄着自己着实可恶!堪堪列入“七出”的罪过!待得成婚之后,便要一条条地逐一教授给她,让她牢牢紧记以夫为天的要义……
  可就在尧太尉冷着眉眼盘算时,那女子却慢慢地凑了过来,纤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胳膊上,也不说话,只是用那双剪含秋水的眼儿默默地望着自己。
  太尉的心思在这如水的目光下,顿时软了几分,只伸手将她扯入怀中,狠狠地嗅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道:“怎么的这般看我,可是在招惹是非?”
  玉珠虽然心思已定,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暗示太尉,于是抿嘴想了一会,轻声道:“只想着太尉的安危,不知太尉身在何处,有没有被别的女子暗下的玉锁,又紧了要害……”
  若是旁人提及此事,太尉连眉头都不会皱,只手起刀落,灭口了事。可是如今却是这两颊绯红的小娇娇这般询问。
  太尉只能一本正经地答道:“既然是这样,还要小姐亲自检验一番,看它安康与否。”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狂仔努力争取早回来二更,但若是回来晚了也可能没有(这种预告连狂仔都觉得是废话……就当这是狂仔的自勉吧~~~~·努力努力亚洲丁~~~)
  ☆、第57章 12.15
  听了尧暮野之言,玉珠的脸有些微微挂不住镇静。
  可起了头儿,却临阵退缩也不是玉珠的为事之道,是以只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府里人多嘴杂,要不……我们去客栈可好?”
  ……
  大魏的一等公侯尧家二郎生平就算是幽约也是华屋美宅,屋前幽竹屋后方塘。
  是以小妇的提议,太尉当然不肯!
  可是最后到底是逆不过这小妇,一路来到了京城里静僻的一家旅店。因为不想引人注意,玉珠还请太尉早早下了马车,只留丫鬟侍卫在旅店之外不远的茶馆,玉珠提醒太尉管侍卫要了银袋,让他先自进去开了客房,她才戴着纱帽,急匆匆地进去了。
  此间旅店说实在的,还不如上次那家来的富丽堂皇。但是胜在地处偏僻,除了月初和月末京中集市开放时会人满为患外,其他时候,倒是略显冷清,很得玉珠的心意。
  太尉打量着虽然干净但是太过简朴的屋子,直瞪着在屏风后换衣的女子道:“……这般避人是为哪般?为何我竟有跟已婚妇人幽约之感……”
  玉珠正脱外衫,身子微微一江从屏风后半探出了头,小心道:“奴家的确是成过婚的,方才考量不周,太尉若是觉得不惬意……我们现在退房便是了。”
  太尉慢慢坐到了床榻上,半眯着眼看着那女子在屏风那露出的半点香肩,突然觉得这般野店住宿,也是别有一番滋味,怎么会依了她退房?
  只是绷着下巴道:“还好意思说自己成了婚,那哪有这般急火火自脱了衣衫的道理?还不过来与我宽衣!”
  先前太尉提议去京郊别院,可玉珠只想着京郊的雕玉工具都搬到了尧府,若是去了那,太尉大人起了性质只怕不知要熬度多久。甚是浪费时间。
  她一心了事,好赶快回府,免得叫尧府里的人看出了端倪,另外开可以雕刻明日准备给郑先生观赏讨教的玉件。哪里会想到闺房之乐要讲求这番周折情趣,循序渐进。
  听太尉这般奚落,自己也是脸上一红,是以在屏风后面不愿出来,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先穿上衣服?于是又开始窸窸窣窣地穿衣。
  尧暮野这几日来与这小妇不得亲近,直觉好似又带了观阳公主的那邪物,憋闷了旷古旱地上下千年。
  此时屋室紧闭,女子盈香缭绕在鼻息间,只隔着一道屏风便是能解了久旱的温香润泽,此时若是再讲求循序渐进,细品慢畅的雅趣,便真不是个男人了!
  于是便几步走了过去,只将美人一把从屏风后抱将出来,接着便是长腿一展,便抱着她滚落到床榻上,接下来便是床幔摇晃,一时便不再停歇……
  过了半个时辰,这店家小儿便愁眉苦脸地爬上楼来,贴着门听了听,又看看,鼓足勇气敲起了房门。
  只听屋内男子喘着粗气道:“滚!”
  店小二现在看着这位单身不带仆役客人,衣着甚是华美,看上去也甚是阔绰,是以先前顾忌着,不敢得罪。
  可是听闻了这一声“滚”后,小二反而气得放开了喉咙:“客官!不是小的有意搅闹了您的美事!实在是小店今日还住进了五位云慈庵的师太,你们这般……这般吊着嗓门……师太们的经文都念不下去了!吵闹着要退房……掌柜的说我们店小利薄,还请客官可怜可怜我们这小本的生意……”
  还没等店小二念叨完,房门猛地被打开,只见腰间围着床单的男子一身纠结肌肉上布满了点点汗珠,只将一个钱袋扔甩向了店小二,冷森森道:“钱可是够了?这家店我包了,将那些尼姑子都给我撵出去!”
  一袋子的金叶子,自然是够了。店小二对着紧闭的房门喜滋滋地点头哈腰,一路小跑着下了楼。
  当尧太尉再次惯了房门入了床幔,搂住紧裹了被子不敢露脸的娇人,扒开被子,在那红潮未退的脸上上狠狠亲吻道:“珠珠莫羞恼,这次你可以尽避了忌讳,想怎么叫便怎么叫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太累了,下班回来只能敲一点也不算失言 话说狂仔现在也是老年痴呆的前兆,有同学问前文“布丁女子”是个虾米,就是白丁和布衣在脑子里短路的综合体………………敲文入魔的时候,脑子短路就吓人……明天修改,今天要早睡,明天好早起敲文再上班……平安快乐
  ☆、第58章 12.15
  包下了整个客栈的阔绰自然不能轻易浪费掉。
  玉珠总算了解到了,男人若是起了性子,荒草甸里也能折腾到天荒地老。等出了客栈时,已经是第二日下午了。
  依旧是她先戴了纱帽出客栈,然后太尉大人再退房出来。
  在马车上,看着玉珠兴致不浓不甚高兴的样子,尧暮野只觉得心内一阵好笑,搂着的他的肩膀道:“好了,又没有人笑话你,这般闷气着,可真成了小孩子。”
  玉珠觉得有必要再跟太尉细细的规定下,可是又不知如何开口,想了想,清了清略微沙哑的嗓子道:“太尉待玉珠好,玉珠感念在心,然而万事有度,总是一味放浪也对身体亏损……”
  太尉觉得这玉珠一本正经的样子乃是昨日客栈隔壁的小小师太,只在她的红唇上亲吻了一口道:“总是一味憋闷,才是对身体的损害,珠珠你看,你今日的脸色就比昨日滋润艳美了许多,可见乃是往日不得贴补,要多润泽才好,如今你有了我,总不会叫你寂寞着,只是总是去到客栈也是不妥,下次我们去京郊的别院可好?再不然你准我深夜入你房间,只要你叫得不甚大声,绝是惊动不到任何人。”
  玉珠无言,只觉得这太尉也只能用“贪得无厌,活该撑死”几个字来形容了。
  回到尧府的时候,玉珠下了马车,而太尉大人因为沐休的缘故,便应邀去了好友的府宅下棋。
  玉珠回到自己的宅院刚刚换好了衣衫,就听侍女前来传报,说是尧夫人有请。
  原来尧府来了些客人。要尧夫人正在亲自待客。
  当玉珠进去的时候,发现厅堂里除了尧夫人外,还有尧小姐,白小姐和几位衣着华丽的贵妇。更是有几位穿着灰布衣服的僧尼。
  原来今日佛教渐渐盛行,京郊各个寺庙的僧尼若是有需要修建庙宇的,都会来京城的府宅里化缘求捐,而募捐的贵人,便可以替新寺起名提笔,也算流芳百世,积了一份善缘。
  而这次,几位僧尼求助的贵人便是尧府的夫人。
  尧夫人近年来笃信佛祖,加之这次前来求助的,乃是云慈庵有名的女尼广静师太,所以尧夫人对待这几位师太也是敬待有嘉。听说云慈庵要重建,便叫来几位要好的夫人,替这几位师太广结善缘,积攒一下功德。
  是以只一个下午的时间,善银边筹措妥当了。只是白夫人认为既然是几位世家女眷出资翻建的庙庵,总要与别处有了鲜明的不同之处。思来想去,忽然想起二十年前袁家资助修建的寺庙,采用檀木雕刻佛像,一入大殿檀香四溢,大木佛更是宝相庄严。一时间香火鼎盛,广为流传。
  于是受了启发,想到了要雕刻一尊玉观音供在殿中,也盖过了那檀木佛像的风头。这一提议,立刻得到了其他夫人的附和。几位女尼不知为何,看起来像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可是虽然眼发青,却也面露喜色,此事若成,云慈庵风头无人能及,何愁香火油钱?
  只是这想法可否实施,几位夫人都不是玉雕的行家,自然不知,尧夫人突然想到了玉珠,于是便命人请袁小姐前来一叙。
  当玉珠听了几位夫人的意思之后,略想了想道:“若是雕琢玉观音,难的不是雕琢,而是这等适合的大料……当初敬献给太后的那尊玉品便是世间罕见的大料了,诸位夫人能不能觅得适合的玉料实在是难说……”
  白夫人闻言,轻轻一笑道:“若是寻觅不到,不若进宫与太后细细说明,那尊玉雕本就有缺憾吗,让太后不喜,若是能改成玉刻的菩萨,也算是积攒下功德,赎偿了原先不敬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