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
  陈青也知事无挽回的余地,勉力别过头去应道“还请族里给留个全尸……”
  “这是自然”村长一摆手,堂外便进来几个小辈,架起陈老大夫妻就往刑堂拖。
  苗仁翠哭嚎道“陈老大……你我夫妻几十年,竟然害我惨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陈老大仰天长叹,双脚无力的瘫在地上任由两人拖行,嘴里嘀咕着“少年夫妻死来伴!有我陪着,你还有啥好委屈的……家里银子藏哪了?总归要死,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还是留给娃娃吧”
  “哈哈哈……你做梦!我就是死也不会便宜那个小贱人……还有他那个孽种!”苗仁翠蹬腿骂道。
  陈青本还想上前去问,被刘带娣一把拉住,摇头劝道“左右不过些许银子,她那般爱财还不是死了也带不走?家里就那么点地,挖出来就算,挖不出来权当消灾了”
  刘带娣能这般豁达,陈青也就不再问了。
  眼见贼妇将死,原本该是欢喜才对,可历经一场生死,刘带娣对她的恨也淡了不少,只盼着夫君能平安回来,他们一家三口得以团聚就别无他求了。
  “呜呜……陈青,我错了……求你行行好,替我求求情……我不想死,不想死啊……平儿!平儿快来救救阿娘……”
  听着苗仁翠撕心裂肺的哭嚎,陈青心下一叹,这估计是自己最后一次听这女人的鬼哭狼嚎……
  三百乱棍,打不死也仅剩一口气,待得二人被吊上横梁,已然是任由他人施为。
  板凳被踢倒那一刻,陈青揽住体力不支的刘带娣感叹道“恶有恶报,纵恶即便可以谅解却也是罪”
  作者有话要说:  呼~~老苗终于狗带了,原本想留下陈老大一条命,只以断腿结局的,可惜查了些古代对于不孝罪名的刑罚,发现陈老大罪无可赦啊……大伙权当看个热闹了,以下是小吹翻出来的科普……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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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统社会里,与孝为百善先的道德观念相对应,有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的法律意识,不孝是最大的罪行。因而,惩罚不孝,也是维护孝道的重要法律内容。
  古代中国把不孝作为罪,并对不孝行为实施法律上的制裁是很早的事情。迄今为止,商朝是我国历史上第一个有成熟文字可考的朝代,所谓刑三百,罪莫大于不孝,说的就是商朝的事情。如果史料确凿可靠的话,说明商朝已经定不孝为罪了。
  到了西周,已经明确把不孝视为元恶大怼,不孝是罪大恶极的,被列为八刑之中的第一刑,不容赦免。秦始皇独操权柄,严刑峻法,对不忠不孝者不会心慈手软,秦代法律中也有不孝罪处死的规定。两汉以后,历代封建王朝都标榜以孝治天下,不孝被正式定为罪名列入律书。
  北齐法律首次确立了重罪十条,把不孝列为第八条,这是十恶之罪的最早形态,也是后世法典的重要内容。隋朝正式确定了十恶的罪名,不孝罪列第七位。从此以后,不孝就成为十恶不赦的重罪。唐以后各代都沿用十恶的罪名。《唐律》明确地规定了不孝的内容及相应的刑罚,具体包括下列几项:1.告发、咒骂祖父母、父母。《唐律》规定,除了祖父母、父母犯有谋反、大逆、谋叛等罪行时子女必须告发之外,如果子女告发祖父母、父母的其他罪行,要被处以绞刑。诬告父母更是死罪。值得注意的是,法律还规定,虽然揭发祖父母、父母罪行的子孙要受刑,但被揭发的父、祖却被视为自首,可以免除惩罚。这就给子孙以死救亲提供了机会。换句话说,为了使祖父母、父母免于遭受刑戮,子孙可以不惜以身试法,揭发尊长的罪行,自己去受刑。另外,子孙詈骂祖父母、父母的,也要处刑。明、清律甚至把骂詈专列一门,不仅儿子骂祖父母、父母的要处刑,妻妾骂丈夫的祖父母、父母,也要被处刑。
  2.祖父母、父母在世,子孙另立户籍、分割家产。传统孝道认为,子孙另立门户后,孝心就会沉沦丧生。所以,父母在,不有私财,禁止子孙拥有私有财产,可以说是孝道的一贯要求。唐朝对另立门户的子孙处三年徒刑,宋代对此处罚更重,有时甚至可以判死罪。明朝清朝在这一条上稍微宽松些,经祖父母、父母提出来才受理,刑罚也比较轻,明朝处杖刑一百,清朝处杖刑八十。
  3.赡养父母不尽心的。赡养父母是孝道的基本要求,如果子孙有能力赡养父母却不赡养,或者不尽心尽力赡养,只要祖父母或父母向官府提出控告,子孙就会被判刑。
  4.居丧期间男婚女嫁、弹琴作乐,或者丧期未满就把丧服脱掉。依据唐律,为父母居丧期间男婚女嫁,或者把丧服换成吉服,或者弹琴作乐,判徒刑三年。即使路上遇到别人弹琴作乐,停下脚步聆听的,也要处杖刑一百。在居丧期间怀孕,或者在居丧期间兄弟分家,也要被问罪。
  5.隐瞒祖父母、父母死讯,不奔丧不办葬礼,或者谎称祖父母、父母死亡的。按照法律的规定,祖父母、父母死后,不奔丧不办葬礼的子孙流放二千里;官员如果隐瞒父母死讯,不辞职回家居丧,查实后判两年半徒刑;如果谎报祖父母、父母死讯,判三年徒刑。另外,如果祖父母、父母犯死罪被囚禁在牢房,而子孙或其妻妾弹琴作乐,要以不孝、不义的罪名被判一年半徒刑。
  6.殴打祖父母、父母致死的。十恶中的第四条恶逆,就是殴打或谋杀祖父母、父母,这是情节最为严重、不能赦免的不孝之罪。甚至连诅咒父母死的,也以谋杀罪论处。犯了恶逆罪,各代都是不论有伤没伤、伤势轻重,只要有殴、杀的行为,一律杀而不赦。即使子孙已经畏罪自杀,也要曝尸示众,以示惩罚和警示。明代的法律规定,祖父母、父母受到子孙威逼而死亡的,依照殴打祖父母、父母罪问斩。
  清律更具体地规定,如果因为子孙触犯而导致祖父母、父母自杀,子孙要被斩决;如果因为子孙违反教令而使祖父母、父母轻生,处绞刑。即使父母并非故意寻死,只是无意中死亡,只要起因于子孙,子孙也仍然要负同样的刑事责任。这就是所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的孝道观念在法律领域的典型体现。
  有这样两个案例:一个母亲要把不听话的儿子甲某送到官府,甲某苦苦哀求,母亲不为所动;在向官府提出控告后,母亲却又追悔莫及,投井自尽,甲某因此而被判绞刑。另一个案例是,乙某平日里对母亲极为孝顺,他的母亲向别人索要了非分的财物,乙某极力劝阻,母亲不听,乙某私自凑钱退还了非分之财,他的母亲得知此事后羞愤自杀,乙某先以违犯教令罪被判绞刑,后来才被改判为流放三千里。
  综观历代法律,对不孝罪的处罚,都采取加重处罚的原则。官府审理案件时,都是先分别其尊卑上下、长幼亲疏,然后才听是非缘由,对于以下犯上、以卑凌尊的人,严惩不贷。皇帝在对不孝罪的申报批复中,也往往任意加重刑罚。例如,唐代京官李氏兄弟,二十多年没回过故乡,隐瞒母亲的死讯,查证以后,皇帝命令对他们处以当时早已经废止的车裂之刑。
  最后要说一说的是中国古代的家法、族规。家法族规同封建国家的法律本质上是一致的,除了维护家族内部秩序、调整族里关系、履行国家规定的各项义务外,还用严厉的惩罚手段从思想道德上控制着家族成员,家法伺候在古代曾是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断喝。
  在家规家法的教育和约束下,家庭俨然是公府衙门,族权完全成为独裁王权的化身。尤其是明、清两朝,家规家法教育与前代相比更加严厉。在维护孝道方面,家规家法发挥着国法所不能发挥的作用,所达到的效果比国法更为显著。特别是在闭塞的边隅山区,天高皇帝远,政权、法律鞭长莫及,家法族规就成为惩治非礼、禁恶扬善的主要手段,家(族)长既是家族内的立法者,又是执法者。
  其中最突出的是对不孝子孙的处罚。一个家族出了个不孝之子,那便由这一家族辈份最长的族长出面,开祠堂门,严刑惩治,直至处死忤逆父母的不孝子孙。
  第178章 新铺开张
  发丧了陈老大夫妻,陈青给阿爷阿奶上过香,就留在陈家沟帮忙除草。
  接连两天才忙完田里的活,辞别短工后,未免带娣日后劳损身子,又花二两银子请了村里两名壮汉帮忙打理。
  刘带娣受之有愧,连连推辞,虽说他身子刚好,可也不能总让大哥破费。
  “大头都花了,不差这些小钱。你肉皮刚合,若是落下病根老了都得找回来”陈青不在意的笑说,又手脚麻利的把家里家外拾掇一遍。
  陈老大一死,家里的房产田地就都归陈平所有,可这穷家又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不说像样家什,连个鸡鸭畜生都没有。
  将养身子总得吃点好的补充营养,陈青连夜赶回家中,拎了两只母鸡,一只公鸡,又去县里割了肉食骨棒回来给刘带娣煲汤。
  刘带娣打小没吃过好饭,先前在梁家一顿补,这会营养充分,看着比怀孕期间面色都好,就是可惜生产时虚损过度,瞧着面上总有那么一丝苍白。
  坐月子时就劳烦一大家子照顾,这会回了家,还得麻烦大哥帮着调理身子,刘带娣说不出的感动,每每瞧见大哥家里家外的忙活,都觉得甚为羞愧。
  陈青见不得他操劳自己,把照顾奶娃的活计扔给他就不许人再下地“怪不得嫂子这么稀罕,这娃长得可真端正”
  刘带娣一听人夸他儿子好看,就要笑着应声“随他阿爹”
  “我瞧着还是像你些”陈青笑看奶娃明亮的大眼,只这双眼睛就能招来所有人的喜爱。
  粉嘟嘟的奶娃露出一个无齿笑容,惹得人顿起心怜。刘带娣惆怅的念叨“要是夫君在就好了……”
  陈青喟叹一声,宽慰道“放心吧,听说是发配到盐场一带劳役,那边人生地不熟的,还得多走走关系才好给塞些银子”
  “那就多谢大哥顾念了”刘带娣神色感激的道谢。
  忙活完家里这摊,陈青想着儿子的周礼快到了,就没在陈家沟多呆,赶了牛车匆匆返家。
  妥妥的周礼办的有声有色,圆圆的周礼自然也不能含糊,可惜如今梁子俊不在,家里总是少了那么一丝热闹气。
  万掌柜、柳伯,还有跟陈青交好的林掌柜和柳婶娘全都赶来贺喜,圆圆这天打扮的异常喜人,惹的一干长辈叔伯给塞了好些精贵物件。
  圆圆肥嘟嘟的四肢飞快爬向一堆小玩意,小脑瓜左右乱转都不知该拿哪样才好。
  在家人的鼓励下,小家伙勇敢伸手,先是抓起一锭金元宝,又紧接着将桃木剑抱在怀里。
  “哎呦~这是要当武状元啊”万掌柜笑眯眯的指引小家伙去拿他送的金算盘,小家伙瞄瞄他,不舍的扔掉桃木剑改将算盘收入怀中。
  “哈哈哈……赖皮,不算不算”梁柏达笑呵呵的摆手否决,这是要引着小家伙经商啊!
  “怎么不算?我瞧着就挺好,以后子俊那摊生意可不就后继有人了?”周氏笑眯眯夸道。
  “光认钱哪成?来啊圆圆,抓这根毛笔!”邵凤至加入引导大军,拍着地面引小家伙往笔墨那边爬。
  圆圆一见自己最熟悉的毛笔,笑呵呵的流着口水前进,抓起毛笔就往书上比划,可把一家人乐的不行,讨彩头般吆喝“习文好,将来考个状元光宗耀祖!”
  陈青无奈摇头,抓周哪有这么抓的?左右大伙高兴,就由着这帮大人瞎闹吧。
  圆圆玩了一圈收获颇丰,怀里抱着一支毛笔一本书,一把桃木剑外加一个金算盘,另外一些零七八碎的金银珠宝、扇坠金钥围满了身周,犹不满足的抓起桃子就啃……
  陈青一把拎起胖儿子笑道“行了,这小子忒贪心,再不结束怕是非将所有东西都揽进怀里不可”
  “哈哈……就图个喜庆,抓什么都好”梁柏仓老怀欣慰的点点头,接过胖孙子带他去吃喜。
  周礼结束,陈青要忙的事情就多了起来。京里的铺子刚定,正预备翻新,家里一应后勤保障也得跟进。
  新铺开张,脂粉布匹早已到位,只缺成品及时下新款需从老店周转。这件事梁子俊早有交代,是以万掌柜一早就预备出最新绣品打算运往京城。
  京里已经雇请了一位二掌柜,还得烦请万大掌柜赴京任职,再怎么说还是老人用着放心。
  接连几日,万大掌柜忙着交接,顺便带柳衡山熟识生意场上的老主顾。
  柳衡山被提拔为大掌柜,比预计早了整整三年。
  正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柳衡山借由陈青的关系一路高升,即感庆幸又觉欣喜,再三道谢后也更加汲汲营营的跟从万掌柜学习生意经。
  铺子交接尚需些时日,外加万掌柜也得收拢家眷跟随入京,这一忙怎么说也得月余才能交代清楚。
  为保老店生意不至于在他走后一落千丈,万掌柜尽心尽力的带着柳衡山辗转于各大酒楼,连带将酒楼日渐惨淡的生意都拉升不少。
  啊,还有万乐斋也开门了,历经几个月的关门停业,此时一开门,勾的各家馋虫纷纷出动,不惜砸下大把银子也想一饱口福。
  这次押货进京,陈青托的仍是替梁家守宅的威震镖局。
  春末时灾情稍缓,各大镖局纷纷收拢旗下镖师出门走镖。梁家也分发了二十两利是作为封口费,是以此番上门,自是得了镖局上下的热情招待。
  各行有各行的规矩,镖局最为守信保密,当初那桩私底下的买卖,梁家不怕会从他们嘴里走漏风声。
  相安无事下,谈生意自然要找有交情的行家谈。这不,一听说梁家上门托镖,镖头毫不含糊的拍胸脯保证,定保这趟货物安全抵京。
  谈妥出发日期,各路人马就马不停蹄的操办起来。
  田里的庄稼有梁佳和虎子照看,陈青不必费心,倒是妹子妹夫那边出了点状况,着实让陈青跟着上了把火。
  小丫头现今也有17岁了,正是如花似玉的大好年华,可陈青这个当哥的都有娃了,她嫁去万家三年仍无动静,就算自家人不说什么,也抵不住外间流言碎语的重伤。
  小哥这么不易有孕的体质都能生个大胖小子,陈碧还是女儿家,夜夜和夫君睡在一个榻上,怀不上娃娃,怎么说都有些不正常。
  夫家再护着也难逃外间猜测,莫不是陈碧身有顽疾?要不然怎么他哥都生娃了,她还连个喜讯都没传出来?更有甚者,捕风捉影的说陈碧是只不下蛋的金鸡!
  乡村穷户,多得是见不得人好的拙妇,陈碧长得好看又心灵手巧,嫁过来时嫁妆多的直让人眼红,偏还有个嫁到地主家的娘家哥哥撑腰。
  接连几次出尽风头,惹得村人即羡慕又嫉妒,不少爷们都羡慕万卓平的好福气,能娶了这么个金疙瘩当媳妇。家里娘们嫉妒的狠了便恶意中伤,说她是不下蛋的金鸡也是事出有因!
  万家花高价买回来的媳妇,就算长得好看手巧又如何?不能传宗接代还不是废物一个?诸如此类的流言压都压不住,就算万卓平打了几架也没能堵住悠悠众口。
  万家爹娘倒还通情达理,晓得闺女年岁尚轻,不着急抱孙,可流言传来传去,不说污损自家声誉,就是小俩口也日渐寡欢,看着少了往日的精神气。
  “咱关门过日子,由得那帮碎嘴婆娘瞎说,她们这是嫉妒咱家日子过的好,可不敢跟她们一般置气”劝了几回,万家阿娘终于拿不出像样借口宽慰媳妇,干脆收拾了包袱,赶小俩口到县里躲清净。
  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陈青得知后也不免犯难,他本就是个傻小子,哪会晓得闺女家的私密事?
  闹了个大红脸才将症结盘问清楚,陈青连忙带着陈碧四处求医,看能不能将身子调理过来尽早怀孕。
  17岁的女娃身子还没张开,不怀孕也算好事,可这时代的人哪管那些?只要几年不见动静,就要怪罪在女方身上。
  陈青不仅让陈碧看诊,连带万卓平都被压着号脉,也不怪陈青多疑,谁说不孕就一定是女子的错?保不齐是万卓平有病呢。
  瞧了几家名医,最终得出的病症还真在陈碧身上。
  陈碧出嫁时年方14,连红都没见,也不怪他这当哥的忽略这事。此时查出陈碧月经不调,并每次伴有痛感,陈青不免自责幼年的照顾不周,要不然好好的闺女何至于落下痛经的毛病?
  开了几副汤药调理身子,陈青就送小俩口回老宅安歇。
  回到家后含糊其辞的请教二嫂,直到二嫂闹明白后,才笑骂道“这有啥?哪个女人做闺女时没点小毛病?着凉累着都得疼上几天,养养就不妨事了”
  陈青听罢大喘口气,好在不是真得了不孕症,不然这年头,怀不了孕的女娃长得再好,也难逃休妻另娶一途。
  正可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陈碧自打得知问题出在自己身上,整日都是以泪洗面,急了就让万卓平纳妾或是另娶。
  家里的田地不能光靠阿爹一人打理,在县里呆了几天二人便结伴回家,可不出三天,又神情萎靡的回来了。
  万卓平劝不动媳妇,只好来求陈青想辙。
  陈青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让陈碧远离是非之地比较好,于是便撺掇二人入京帮工。
  一来借此转移陈碧的注意力,二来权当散心、涨见识,恰巧店里急缺绣娘撑场,一举三得刚好成行。
  万卓平犹豫再三,还是放心不下田里的活计,陈青便替他雇了短工,也算是一解后顾之忧。
  万卓平回家商议过后,就收拾了行李,随同入京人员一起坐上了赶往京城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