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节
  谌冰:“……”
  这俩腻腻歪歪,那边文伟寻思自己刚吃了炸鸡,拿人手短,也就尽量削弱了自己的存在感。
  短暂打闹之后,想起来该学习了。
  寝室正好断电,谌冰打算睡觉,萧致拧开台灯说:“你们睡,我看会儿书。”
  谌冰的作息一直规律到十一点半,不过萧致在慢慢往后延,争取每天尽量多学点儿。
  谌冰说:“行。”担心他冷,又说,“你到床上学也一样。”
  “好。”萧致应声,不想灯光刺到谌冰的眼睛,去了床上。
  谌冰在他隔壁,对着看不见他,躺下后过了遍今天的事情,慢慢睡着。
  因为冷,谌冰拉着被子遮住了鼻尖,半夜似乎有些热,又睁开了眼。
  寝室里很安静。
  拿手机看表,凌晨两点。
  谌冰下意识起床想看看萧致,却发现对面灯光还亮着。
  以为萧致还没睡,谌冰有些烦躁,走近才发现他左手里搭着本书,右手放松地垂在一旁,凛冽而野性的眉眼被阴影涂抹,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
  书上有新的草稿和笔记,估计是看着忘了时间,困了就睡着了。
  谌冰到他床旁收拾好书本,动作触醒了萧致。
  “该睡了。”谌冰说。
  萧致嗓音低沉:“几点?”
  “两点多了。”
  “……嗯。”
  他应声,指间拉着被子掀开,躺床睡下。
  谌冰准备走,手腕被他握住,动作很轻,似乎还有什么要求。
  “……”
  谌冰弯腰靠近,凉凉地在他唇角亲了亲。
  “晚安。”
  果然。
  萧致松开了手。
  这时候都不忘要晚安吻的男人。
  谌冰去了趟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只穿着睡衣,感觉寒意几乎浸入骨髓。
  冬天不知不觉就来了。
  以前觉得时间过得很慢,一天一天,那点点滴滴的涓流突然就汇成了河海,一去不返。
  第二天到学校,上早自习时,萧致似乎有点儿打瞌睡。
  谌冰完全不同情:“昨晚没睡好?”
  “不是,”萧致说,“作息乱了一下,我能行。”
  谌冰过去找朱晓借了风油精,不知道哪儿来的土方子,说:“你闻一闻。”
  萧致刚闻了下,皱眉。
  谌冰:“还困不困?”
  “困是不困,”萧致说,“头疼。”
  “……”
  聊着,门外陆为民突然走了进来,直接招手:“谌冰,萧致,你俩来趟办公室。”
  对视了片刻,谌冰莫名想起了昨晚签文伟和傅航名字出校门的事。
  果不其然。
  陆为民指节敲着桌面,问:“昨晚是你俩出校门的吧?”
  “……”说实话,萧致完全没想到这事儿能被逮住,就点头,“你看见了?”
  陆为民说:“我没看见。”
  萧致刚想撇清关系,陆为民调出监控:“摄像头看见了。”
  “……”
  就他俩在校门口签字的背影。
  陆为民呵呵两声:“还敢写文伟和傅航,胆子真大!你俩这背影,化成灰我都认识!”
  萧致索性认错:“陆老师对不起,昨晚看了成绩我有点儿飘,想着出去庆祝一下,就硬拉着谌冰一起出去了。你要罚就罚我吧。”
  私自出校门不算多大的事儿。陆为民皱着眉摆了摆手:“我不想跟你们说这个,我就想问问昨晚你俩出去,有没有看见张自鸣?”
  听见名字,谌冰下意识抬起目光。
  陆为民:“谌冰你看见了?”
  谌冰:“没有。”
  陆为民气得要死:“你俩写同学名字出校,张自鸣更厉害,自己造假弄了张请假条出校门!今早家里人给我打电话,说人一晚上没回家,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他俩昨晚出门直接去看电影,压根儿没管其他人。
  萧致说:“真不知道。”
  “那算了,你俩回去上自习吧。”
  陆为民收拾着皮包往外走,“顺便招呼下纪律,跟数学老师说我第一节 课上不了让她上。我现在要出去找人。”
  一起回了教室。
  谌冰坐下翻书,始终背不进去。
  萧致倒完全没当回事儿,低头忙着看自己的书,完全把这件事当成生活的一个小插曲。
  的确是小插曲。
  两天后陆为民总算把张自鸣揪回来了,人家旷课两天跟一群社会人待在一块儿,醉生梦死。
  陆为民领他回学校,他就简单三个字:“不读了。”
  高中不在九年义务制教育内,他不读,爱读不读,劝了几天没办法,就算了。
  教室里空了一个位置,在饮水机旁。
  谌冰每次端着热水杯走过,就能看见空荡荡的桌椅。
  之前那么防范和忌惮的一个人,就这么简单地消失在了视野之内,还是彻彻底底地消失。
  ……谌冰端着热水,回到座位坐下。
  萧致接过他的杯子,太热,往自己杯子里掺了一半。
  谌冰因为前几天半夜去了趟厕所,被冷风冻的感冒,最近一直头晕。萧致用盖子倒了半杯水,桌肚里翻出药袋,拆开递给他:“吃药。”
  谌冰喝着温水,仰头吃药,模模糊糊地觉得,时间过得真快。
  一切障碍扫清,在向着好的方向进发。
  转眼,迎来了新的月考。
  第94章 “佛珠。”
  进考场前,谌冰先说:“你好好考,细心点儿。”
  “知道。”萧致拎着半瓶矿泉水,往里走时揭开瓶盖灌了灌,喉头滚动。
  谌冰准备进去,被萧致拉着手腕。他抵着门,抬了抬眉:“这次要我考多少分?”
  “……”谌冰看他膨胀的,只好说,“你能保持670就行。”
  萧致轻轻哼了一声:“看不起谁呢?”
  “……”
  虽然他这段时间心情比较飘,但确实势头比以前还猛,经常晚上刷题,第二早遇到不会的问谌冰。他非要膨胀,谌冰实在懒得说:“行,你冲就完了。”
  前排准备发卷,教室内禁止闲聊,谌冰没再转身,拉着椅子有一搭没一搭转指间的笔。
  卷子发下来,谌冰扫了一眼卷面的题,心里有数了。
  比一诊难。
  考完下来,交卷出考场,瞟了眼身旁的萧致:“感觉怎么样?”
  中途谌冰起身去卫生间,无意路过萧致的桌子,看见他咬着笔尖面色思索,甚至有一些焦躁,就知道他现在情绪好不到哪儿去。
  果然。
  萧致无意继续这个话题:“别说了。”
  谌冰不觉莞尔,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下午考完数学又问了问:“怎么样?”
  萧致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吃过晚饭后,他孤身坐在教室翻了一晚明上午要考的理综知识卷,回到寝室还熬夜到了凌晨一点。
  班上有群喜欢考完即对答案的同学,以朱晓为首,刚考完英语他就不知道从办公室哪位老师处翻来了答案,激动地念道:“aabcd!ddbac!”
  萧致走在前面,听见这两句话走路速度都变快了。
  谌冰跟随背后,问:“总体怎么样?”
  萧致:“不怎么样。”
  寝室里正在开黑,文伟,周放和管坤拿着手机,口头疯狂叫嚣,但实际情况是被对面捶得亲妈都不认识。文伟看见萧致仿佛见了救命恩人,疯狂拉住他衣袖:“萧哥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