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燕兆同的直播因为黑子大军的涌入,匆匆结束。
  “我的祖宗哦!你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盯着你吗?还敢开直播?”经纪人怀疑他是不是嫌日子过得太舒服,找找黑。
  燕兆同踢了下凳子。
  经纪人:“刚刚在你直播间活跃的黑子,我回头让人查一查。”
  燕兆同烦躁得很,“别查了,我知道是谁。”
  经纪人心领神会,“又是他们?”
  燕兆同冷笑,“生怕我认不出来,他们连马甲格式都不改。”
  从出道起,他的微博、视频、作品评论区等等地方,总有一帮人轮番刷他被领养的黑幕。
  燕兆同真不明白,边明到底施了多大的恩,让孤儿院那帮人十年如一日的护着他。
  不过燕兆同也不在乎,“败犬的哀吠,不论过程如何,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有着美满的家庭,光辉的前程,是人人钦慕的大明星。
  而边明呢?
  ——无父无母,孤苦伶仃,每天在生计边缘挣扎,最大的成就是混成了甜点店的小网红。
  边明该感谢他还顾念旧日的情谊。
  不然只要他随口一句话,就能毁了边明。
  世界就是个现实的女表子,而“她”正躺在他燕兆同的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季钦不是攻!季钦84攻!
  cp:肖耿和x边明
  其实季钦他真不是好人
  第三章 粉丝接鸡
  边明收工后悄悄溜走,正好撞上要躲的人。
  边明:“你很闲吗?”
  男人:“怎么可能,我是个经纪人。”
  边明:“那你在这儿浪费时间。”
  天天来店里送钱,他都不好意思了。
  男人:“我得把你签下来,不然我要处理的工作就是离职手续。”
  男人约摸三十多岁,职业经纪人,娱乐圈数位耳熟能详的艺人都曾是他的客户,风光一时,现在却沦为公司派系斗争的牺牲品,离被清理出公司也不远了。
  栽进这么大一坑,男人觉得自己是跳不出去了,不曾想,却在网红甜品店里挖到了宝。
  见到边明的第一眼,男人垂死病中惊坐起,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我还行!我阔以!
  男人苦口婆心,“当明星多好啊,掉根头发丝儿都有人关心,屁大点事分分钟上热搜。”
  边明评价:“吃饱撑的,没事儿干。”
  男人继续说着,“受欢迎,赚得多,一次通告费抵我几年的工资。”
  边明反问:“你行不行啊,能不努力赚钱?”
  男人没有放弃,“还有专业的团队服务,化妆师、造型师、助理司机,吃饭都不用你动手。”
  边明叹气:“我不想退化成巨婴。”
  男人搜肠刮肚,边明收到消息,秃子他们已经到了。
  刚摆出结束交谈的态度,男人急了,“那燕兆同呢!”
  边明终于认真看他了。
  男人知道自己赌对了,“观察你半个月,燕兆同对你来说应该很特别。”
  做他们这行,察言观色是基础的技能。
  结合收集到的信息,答案呼之欲出。
  “燕兆同领养的黑料是真的,被他夺走了‘人生’的孩子,是你吧?”
  男人上前一步,慷慨陈词,“燕兆同理所当然的享受着本该属于你的东西,你就……”
  “我的东西?”边明打断他,“我一没打算买车买房,二没打算结婚生子。就想在年轻的时候,赚够养老的钱,和兄弟们肆意畅快的活到60岁,多活算多赚。要是我英年早逝,那也正好,遗产还能为孤儿院做点贡献,至于星辰大海?”
  边明笑的无所谓,“算了吧,我不会游泳,怕淹死在海里。”
  他目光注视着的,是已经攥在手里的东西。
  纠缠这么久,男人才觉得自己读懂了他。
  也终于认清,边明毫无踏足娱乐圈的可能。
  -
  “边哥,这里!”五毛钱招呼道。
  边明挑眉,“这就是你的车?”
  驾驶座上的人理直气壮,“出租车也是车,我刚被出租车公司录用。”
  他又回头对后座上的人道:“都记牢我的车牌号,要是运气不好,约车约到我头上,车价翻倍!”
  憨憨人如其外号,是个憨的,“幸好我在魔都约不起车。”
  五毛钱:“……”
  秃子噗笑,“我们的憨憨真是吃可爱多长大的。”
  边明打开车门。
  “诶诶!”五毛钱扬声道:“边哥,我给你留位了,你坐副驾驶。”
  边明钻到后排,“最危险的位置让秃子坐吧。”
  秃子诶哟一声,迅速换到副驾驶,“边哥是知道我晕车,特意把风水宝座让给我。”
  边明:“我是信不过新手上路的司机。”
  五毛钱抗议,“边哥,你质疑我的车技就是质疑政府的车管部门,就是质疑国家!”
  边明:“闭嘴,开你的车。”
  等出租车开远了,老板从店里出来,编辑了条微信。
  ——【晚上10:17,边明离店】
  不止如此,往上都是边明的观察记录,包括他几时几分去了洗手间,和什么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对方收到消息,秒回:他迟到的工资不能扣
  老板回复:这个您放心,铁定不得扣
  对方:还有
  聊天窗口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老板叹气,将已经准备好的内容发出去。
  ——【有求必应,有事必报,时刻准备着,为边明服务!】
  对方:……
  对方:再加一条,要想方设法、不留痕迹的给他送钱,改善他的生活条件
  老板:“……”
  什么叫送钱比花钱难,今天他终于有资格去研究这个问题了。
  另一边,边明几人找了个酒吧坐坐。
  边明数数酒瓶,“这么点酒,够你们喝?”
  秃子嘿笑,“之前浪了几天,花销太大,今天就省省。”
  边明问的似不经意:“怎么个浪法?没见你们在朋友圈放毒啊。”
  憨憨神色僵硬,绷不住了,刚想说话,就被五毛钱勾住脖子,“我们是为边哥着想,怕影响你学习。”
  “花钱买水军了吧。”边明看破,也说破了,“我在燕兆同的直播间看到你们了,粉丝头衔还不低。”
  五毛钱:“假冒!那是假冒伪劣的马甲!谁这么没有黑子道德!”
  憨憨:“就是!黑燕兆同的事,我从不披马甲!”
  秃子不忍直视的捂头。
  见五毛钱瞪过来,憨憨直觉自己说错话了,弱弱道:“我不披,五毛钱他披。”
  五毛钱:“……”
  猪队友。
  边明拿起酒瓶倒酒,“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别缠着这事儿不放,不值当。”
  秃子没忍住,“是燕兆同缠着不放,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事实如何,他们心里门儿清,就看不得燕兆同在镜头前装无辜。
  秃子他们缺点很多,但论起做兄弟,真的没的说。
  边明举起杯子,磕磕桌子,“算了,不说扫兴的,来,碰一个。”
  他又叫了酒,五毛钱面露苦色,边明嗤笑,“行了,今晚我请。”
  五毛钱更苦了,“我知道边哥你大方,我是怕我太不客气,把你喝穷了。”
  边明:“放开了喝,喝穷我,让季钦来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