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节
  中学的课程比小学要重得多,上完一天的课程,还必须修晚自习,因此麦小芽没办法在顺春堂继续当厨师,只能接受危景天的安排,在顺春堂做周末兼职。
  但麦小芽每日下完晚自习,还有一段长长的路,要单独走回郊外的家。
  这一天,下完课后,林凡提起书包,陪着麦小芽走一天最后的路程,在分路的地方,望了一眼前方黑黢黢的露面,把电筒打在她眼下,“小芽,我送你回去吧。”
  麦小芽望着天空闪烁不定的星星,笑了,“不用了,天还早,你先回顺春堂吧,还有明天一天的食材要你准备呢。”
  林凡无所谓地耸耸肩:“来得及,我怕你路上出事。”莫东还没有抓到,他就一日不得安枕,生怕麦小芽在回去的路上出什么事。
  “没事,景哥哥说了,他会来接我的。”麦小芽一面走,一面向林凡挥手再见。
  林凡无奈,只好停在半路上。
  下午,林兵已经接了麦小溪回家,危景天还要在家给小溪做心理疏导、做晚饭,所以来得通常比较迟,麦小芽想着这条路走了三四遍了,都没出什么事儿,便没多想,只身走进了黑暗中。
  乡村的秋夜微凉,露水已沾湿了草叶,四面都是农田,虫唱此起彼伏,麦小芽很享受这一刻的宁谧。
  可才走数步,就听见前方传来熟悉的争吵声。
  “救命啊!非礼啊!你为什么要对我动手动脚?”隔了几十米弯弯曲曲的路面,都能听到麦玲玲夸张的呼救声。
  “我没动你一根手指头!你最好给我放尊重点!”焦急而冷漠的男音,不是别人,正是危景天。
  麦小芽头皮一麻,本能地想到麦玲玲就惹出什么幺蛾子,把脏水往危景天身上泼?踏在苍榆草上的步子加快,向出事的地点跑去。
  隐约中,还听到另一条岔路上也传来人语声。
  “糟糕,一定是麦玲玲请了人来抓景哥哥的丑!”要是被别人诬陷了清白,一定会给危景天的事业留下污点的,而领导是不会要一个带污点的人。
  一直无形的手抓紧了麦小芽的心脏,把她往出事的地点拉扯。
  “就是他!”
  “就是他轻薄麦玲玲!”
  “天哪,怎么可能是他?危景天不是麦小芽的什么人吗?”
  “是个误会吧!”
  “怎么可能是误会!我亲眼看到危景天扯她的衣服!”……
  争吵声一浪高过一浪,麦小芽心焦如焚,可还是被那些操近路的人抢了先。
  正文 第四百零八章恶毒校花
  周围是一片空旷的田野,刚插播没多久的水稻长成了青绿色,把田野连成了一片错综复杂的迷宫,每一条田埂都能通向不同的三个方向,麦小芽走着走着,本向着路角走去,却发现南辕北辙,离二人越来越远。
  星月辉辉,麦小芽能听见危景天的声音,却像瞎子一样,帮不了他。
  听着麦玲玲泼向危景天的脏水越来越多,她的额角手心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一定要顺利到天边去,一定要为景哥哥作证,他是不可能碰麦玲玲的!
  可路角的吵嚷声呈愈演愈烈的态势。
  “好啊你,危景天,看不出来你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竟对女生做这种事?”这个声音有几分熟悉,竟是余小琴。
  看来,麦小芽和她的积怨已深到了无路可解的地步。
  “就是!那天在校门口我就说危景天不可靠,当着大家的面就敢对玲玲动手动脚,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个声音清脆如铃,可说出的话却让人倍感憎恶,不知是谁。
  麦小芽一面回忆着走过的路面,这个迷宫她第一次走,但只要速度够快,多走几次就能在脑海中清晰地画出一副地图。
  “景哥哥,等我!”
  危景天冷绝地否定了他们,“哪只眼睛看到我侮辱她?说话要负责人,否则,我告你们诽谤!”
  他的话掷地有声,每个字都说得铿锵有力,令人相信他一定说到做到,那个清脆的女音发出一声冷笑,“哟,危景天,你当别人怕你,我涂丽红可不怕你!”
  涂丽红?城南中学公认的校花,初三二班的班长,也是校长的亲侄女。
  她怎么会和麦玲玲同气连枝,陷害危景天动手动脚呢?
  “好男不跟女斗。你们有功夫在这里叽叽呱呱,我却没工夫奉陪。”危景天拒人以千里之外,与二人擦肩而过,无人敢挡。
  麦玲玲硕黑的眸子焦灼地转了两圈,一步窜到危景天前面,她只穿了一件葛布衬衫,内穿一件紧身小吊带,里面是真空的,微微坟起的胸口若隐若现,甚至露出了一抹春痕。
  “危景天,你,你非礼完我,就这么走了?呵呵,危景天,你真不要脸!”她尖声呼叫,只想给危景天泼脏水,至于女儿家名声清誉什么的,和发泄私愤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麦玲玲借着夜色可以浑水摸鱼,掀开葛布衣服,露出小吊带,向危景天胸口撞去,本想让她请来的同学们见证见证危景天是怎么当众轻薄她的,却不料危景天身手敏捷,早就防着她这一招了,侧身一躲,麦玲玲扑了个空,向水田扑去。
  唇边勾起凉薄的冷笑,危景天嫌恶地扫了麦玲玲一眼,像看一个垃圾,那深入骨髓的不屑刺痛了麦玲玲,她都把自己的衣服脱了,还是陷害不了危景天。
  可她怎么甘心,在二人擦肩而过的一瞬,身体向水田扑去,“啪啦”清脆的水流声,凉水印着星月的影子飞溅而起。
  “啊!救命啊!危景天推了我!”麦玲玲吐了两口脏水,在水里夸张地挥舞双臂,溅起更多水花。
  在水田另一端的麦小芽脑仁一抽,危景天也正好向她的方向看来,“小芽……”
  “景哥哥!”二人隔着水田对视,水田边上麦玲玲就像落水的母鸡,在水里挣扎扑腾,发出夸张的叫声。
  “小芽,我正要去接你!路上没事吧?我好担心啊。”危景天快步向麦小芽走去,一条田埂小道,踩着青葱绿草,向鹊桥两端的牛郎织女,终于在经历一番劫难后,终于相遇。
  可麦玲玲怎会让二人如愿?
  “危景天,你,你强迫我不成,就把我推下水!你怎么这么卑鄙!救命啊!有人非礼啊!”麦玲玲扯着尖锐的嗓子,呼声打破了宁静的乡村之夜。